“噗嗤!”那名男子终于忍俊不禁。“小娘子,要不是看你肌肤紧致不似破瓜之人,鄙人会后悔救了你。”

皂吏们无不大声应道,纷纷俯身听令。假日早些日子是敬畏杨帆的装神弄鬼,那么今天则是服了他的发明创造。

杨帆循声望去,原来是军库司官宋毛晨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一边大口喘气,一边怒斥耶律燕的下贱。但是一双色眯眯的眼睛,总是舍不得从耶律燕身上移开。

于是,只好爬下平台,用瓦片在地上简单比划了一下,就吩咐木匠赶紧做了一把大木锤。

仔细观察了观音阁建筑格局,和那些利箭的飞行轨迹之后,杨帆基本确定了那些人藏身位置。但是奈何自己手下没有和其匹敌的神射手,根本没法压制他们。

“大家都起来吧,这次让大家跑这么远的路,本官心里真是不胜感激。来日收拾完门外的契丹人,一定好好请大家大吃一顿。”

“……”

“有劳大官啦,但是我觉得眼下先查清楚这群契丹细作很重要。”杨帆望着厢军士卒们,正在清理的契丹碎尸说道。

王继恩望着已经换上了紫色官服,系上三品金鱼袋和金腰带的杨帆,示意让他说话。毕竟现在杨帆才是在场最高的官。

眼见一群衣衫破旧,口音生疏的外地人在巡检司门口打架。开门的几个厢兵,吓得连忙把大门关上,匆忙跑进袁都头的寓所报信。

虽然李梅早就想到了,但是当这个事实被证实的时候,还是格外的惊讶和难过。想起当年姑妈对自己的疼爱,还有表哥羞愤撕书的场景,眼泪立刻唰唰的而出。

“你跟我出去……别逼我动手打你。”杨帆一边哄牛牛玩,一边腾出一只手做出要打他的样子。心说:现在就暴露出御史台官的本质了,将来被他刁难的皇帝,绝对有的享受了。

“王大官真是我等的楷模,下官以后要以王大官为榜样,好好为朝廷效力,为皇上分忧。”

“咳咳……”王继恩干咳了两声,率先打破沉寂道:“根据石邑镇的疫病档案,咱家和杨巡检都认为,眼下有爆发瘟疫的可能。所以连夜把大家招到这里,一起商议预防措施。”

说到人定胜天,杨帆想起的是小学历史课本上的。心说:糊涂人真是代代都有,当年人定胜天的后果,就是让生态环境极度恶化。这样的思想应该从大宋就压制,不能助长。

“正是!……”当杨帆把了解的情况说给王继恩之后,王继恩也是一脸愁容,不知怎么办才好。

所谓戏过则假,但是每个人都接受了杨帆的说辞。无不为他的世故圆滑感慨,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疑问,这是只有十六岁的少年吗?

看那个燃烧的速度,脱衣服绝对来不及,情急之下杨帆不顾一切地把担架上棉被拽过来,紧紧地裹到自己身上,扑倒地上一动都不动,直到磷火彻底窒息,不在有烟尘从被子里冒出。

“好的姥爷!”

没想到他这一嗓子,就把趴在床边睡着了的小容吵醒了。吓得她连忙爬起来,十分关切地问道:“小官人你醒了?你……”

且说已经飞出七巧的杨帆,漂浮在房间的屋顶,后悔不已地望着小容在下面抱着“杨帆”的身体痛苦流涕。正想着怎么和自己老祖宗交代时,突然看到一黑一白,两个影子晃晃悠悠的进了房间。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想到这里他心里更是大骇。

“小容,你这话什么意思?”杨帆忙反驳说。尽管嘴上装的不错,但是心里早已乱了分寸。因为他做梦都没想过这个问题。

“昌儿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今天在帐中要不是他及时点破别人的阴谋,恐怕咱们爷孙现在都大难临头了。这份恩情姥爷早已记在心里,明日定会带金银绫罗登门谢恩。”

“杨先生,本王亲自送你回府。”

在行军帐篷中,皇三子赵德昌正围在杨帆床边,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

虽然大家都已理解王继恩是奉旨办事,但是心里多少还是很排斥他,此刻更加厌恶他,只是嘴上不敢说出来。对于皇帝安排,大家不敢不敬,但是不满的情绪,还是挂在了每个人脸上。

皇长子赵德崇不禁长叹道:“看来这是天意难违了……”

杨帆尝试着问了一下袁都头,他的态度竟然是,劝杨帆放弃这个触犯众怒的想法。并且义愤填膺地说;让那些禽兽葬身鱼腹,永不超生才好

李迪闻言一边擦眼泪,一边下跪施礼解释道:“大王误解草民了,我不是为自己受委屈而哭,是为了石邑镇的百姓哭,更为了辜负这位菩萨心肠的姐姐的恩情哭。”

“大人!这小兔崽子太气人……”见杨帆生气不再理会自己,袁都头十分窝火地挥舞着手中的勺子,朝排在后面的人群喊道:“下一个!快点。”

“小官人,奴婢擅自做主开粥场,你不会生气吧。”

聚集在周围的难民,突然开始骚动起来。从一开始的窃窃私语,渐渐演变为公开的指责。说李家客栈的张掌柜和打手们目无国法,光天化日之下袭击朝廷命官。甚至还有人说他们企图勾结契丹狗,图谋大宋的锦绣河山。

“好!既然大人有兴趣,我就抓紧找个婆娘,帮大人检测检测。”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照顾那些王公贵族。在本官眼里,什么都没有百姓的福祉重要。”

“可是这封信是找到秦副指挥同党的关键物证,还请三大王先把它交给查案的人为好。”杨帆郑重地提醒道。

镇州就是后来的正定府,现在属于河北省石家庄市下辖的正定县。大佛就是正定隆兴寺大悲阁里面的千手千眼观音,据说这尊二十二米高的铜铸大佛,为北宋开宝四年971奉太祖赵匡胤之命铸造,祈求能保佑大宋江山万世永固。

望着右手缠满了纱布的皇三子,杨帆十分关切地问道:“怎么回事?不会被契丹人打到的吧。”

“报告元帅!”这名副将浑身颤抖着,缓了一会儿,才如实报告说:“耶律世子在撤退的时候不慎落马,随后被乱马活活踩死了。”

“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暂领巡检史一职。”

“大哥!我是来给你送帮手的,送完就回去。”皇三子笑嘻嘻地回答说。

“就是!照他们这样下去,都不用咱们动手……

常言说怕什么来什么。原本被强行留在李家客栈的皇三子赵德昌,因为担心兄长的安危,果真跑来添乱。

“吕大人!末将一条烂命死不足惜,但是不敢忘记身后还有上万条性命仰赖我等庇护!”

“大家都给我听着,巡检司大人有令,全镇所有十六岁到五十岁的男丁都要上城御敌。胆敢畏敌怕死者格杀勿论!其他无关人员马上回家,没有命令不得上街,违者格杀勿论!”

一起吃个豆包就能让她想这么多,杨帆真是越来越理解不了古人的想法。更受不了一个的女孩子,在自己面前哭个不停。

“后会有期!”

杨凡忍不住再次偷笑,暗自感叹道:你们才多大,不是花甲寿才怪。

“大哥你这是曲解了五行之术,它是通过预知天机,方便我们趋吉避凶,而不是追名逐利的工具……”

失望不已的袁秀清冷笑道:“呵呵!难怪爹爹不让我对你有想法,说你狡猾异常。我看你何止狡猾,简直是厚颜无耻。留你在店里做账房先生,简直是对我们来福客栈的侮辱。让你的通房大丫鬟赶紧上楼收拾东西走人,一刻也不想看见你们这对狗男女。这一堆东西,也不用你送回客栈了,免得沾染污气。”

“呵呵……你们两个到底谁是主谁是仆?把我都说糊涂了。不过看得出你对杨官人很上心,先前能舍身护主,现在又据理维护,你不会是通房大丫鬟?”袁秀清半开玩笑,半是赞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