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死里逃生的杨帆,偷偷地撇了一眼自己身旁泪人。确认她没有盯着自己,就悄悄地拔掉了还插在人中的金针,然后乖乖地趴在床上装觉。

比如作为召唤青龙的铜绿,必须是山东半岛一代所产,召唤白虎的白银,则要远涉塞外到祁连山中寻找。黄金更是以南洋海外进贡者为上品。由此可见,打造一枚效力至尊的金针是多么的困难。

信以为真的小容说话就要去换水,吓得杨帆赶紧阻拦道:“唉唉……千万别换,我逗你哪。这是我从古书上看的偏方,说卤盐水可以驱邪避毒,通经活络,止血化瘀。”

“就是,就是,谁看不出来他哪点心思,不就是看上姓杨的小子了。急着给人恩惠,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抢功……真是挡里没了鸟,见着男人都激动。”另一位副将似乎不甘人后,立刻愤愤地抱打不平。

皇三子赵德昌立刻会意,忙帮杨帆解围说:“他王大官,难道忘记杨巡检伤成什么样了吗?现在应该让他好好休息才对,商议哪门子大事儿。现在到石邑镇的官,那个不比巡检史大?”

眼见皇长子赵德崇去意已决,国丈爷李节度边哭边小声嘟囔着什么,却也不在强行阻拦。众人更是茫然,这皇家的事情,谁敢多言呢?皇三子赵德昌很无助的把目光投向了杨帆。

根本搞不清楚状况的国丈爷李节度使,吓得只知道跪地大呼冤枉。众将官指挥也跟着跪下大呼冤枉。只要两位皇子,毅然站账门口,当住了侍卫的去路。

“军医看过了吗?军医怎么说?哪位是军医?怎么都不说话?”皇三子有些生气地问道。

“不错!有美女潜质,兴许再长大一点,自己真能爱上她。刚到这里,就遇上这么善良衷心的女孩,难道不是一种缘分。再说还有十房老婆的许诺……”

出于担心他太耿直,将来会走的坎坷,杨帆故意反驳说:“你那个理字解的不对,不符合天下大势。首先你要明白,王字在前,村里在后,这个说明了什么?说明道理是优先王公,然后才有村里。”

“大丈夫顶天立地,威武不能屈,富贵不能淫,岂会受你一个粗人威胁。”小男孩大义凛然地说着,再次把碗里米山倒回了锅里。

这话,在杨帆听来觉得十分耳熟,仔细想想,顿时恍然大悟。心说:这不正是电视剧里施实刑法时,提醒打手们吓死手的暗语吗?

眼见狼狈不堪的张掌柜,浑身颤抖着招呼客栈里的打手前来报复。袁都头大步跨到杨帆面前,当啷一声抽出满是豁口的战刀,摆出攻击的姿态,大喝一声道:“巡检大人在此,什么人胆敢以身试法,挑战官府,一律按叛匪格杀勿论。”

“艹!这是哪个兔崽子踩你大……哟!大人你醒了。卑职还以为是那帮小子捉弄在下……”

在去巡检司的时候,恰巧路过杨帆暂住的客栈的街口。他本来想回小容,想和她一起分享当官的喜悦。哪知刚到街口,看到那里早被等着排队喝粥的难民堵的严严实实。

杨帆知道自己的行为很不妥,但是一种渴望揭开谜底的,驱使着他翻遍秦副指挥的遗物。就在那名押队愤怒地把他拽到一旁的时候,一封信件被杨帆从秦副指挥的怀里取了出来。

刚刚被救醒的耶律耀哥,看到这一幕,气得再也晕不了啦,只好改行吐血。知道攻城已经希望渺茫,挣扎了好半天,才咬着牙发令道:“撤!”

“哦!三大王千万不要说那个贵人是我。”

刚刚骑行数百里路程的契丹骑兵,大多累的腿疼难忍,还没来得及爬上战马,就被锋利的唐刀砍的身首异处。伴随着黑色液体的四处飞溅,空气中再次弥漫起浓重的血腥味。

不卑不亢的李指挥,如实回答说:“本将账下都是步兵,无法实施突袭。”

吟诵完苏轼的水调歌头,杨帆不禁苦笑了一下。心说:他ma的尿个尿还尿出诗情画意,也不知老家那几个贪心的哥哥,有没有发现自己的失踪或遇害。

“不知杨先生是否已有答案?”皇三子赵德昌紧张地问。杨帆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面对正北方向若有所思。

想起自己维护正统的使命,杨帆毫不犹豫地跟着袁都头下了城墙。因为他必须确保皇三子不在救人的队伍中。既然是让自己来维护正统,那么肯定是有不确定的因素。

“好!真是忠勇爱国之士,把他就留在我身边吧。”

同样不顾一切的还有刚从外面回来的小容,一进客栈就大声疾呼:“小官人!小官人!契丹人来了……”可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连忙跑进客房察看,早已不见了杨帆的身影。

“奴婢喜欢站着,你还是赶紧趁热吃吧,奴婢吃过了。”

见他这幅光景皇长子赵德崇噗嗤笑出声来,半开玩笑道。“先生不用这么谨慎,难道我们兄弟是洪水猛兽不成?请问先生可有什么良方帮爹爹消除疼痛。”

当自己只在博物馆看到过的宋朝十二两半银锭,白花花的出现在杨帆眼前的时候,他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番。学着电视上看到的情形,用牙齿咬了咬银锭,努力装出一副很老道的样子。

石邑镇城外,一支马队正风尘仆仆的朝这座小城疾驰而来,他们身后荡起的尘土,像一条黄龙在张牙舞爪。

那刚劲的力道,硬朗的笔体,根本不像不识得半框斗字的庸人。杨帆心里不由一惊,难道她留自己做账房先生另有所图。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想多了,毕竟她是女孩子不方便抛头露面。

在她的内心里,那只不安分的小鹿,不顾一切地跳过了栅栏,向着开满鲜花的草地狂奔而去。全然忘记是谁把自己的爹爹气得瘫病在床。

众伙计们诺诺的退去之后,袁秀清才伤心欲绝地扑到父亲身上失声痛哭。心里暗暗叫苦;爹爹啊,你这一病该让女儿如何是好。如今身边连个搭把手的人都没有,这么一大摊子营生,女儿该怎么……

想到这些,小容早已感动的留下幸福的眼泪。做小官人的妻子,是她梦寐以求的愿望,虽然她的小官人有些懦弱,甚至没有主见,但是自己就是没缘由的喜欢。

进门的右手边,就是老板的柜台,柜台后面还有一组木柜。下方是各个房间的牌子和钥匙,上面全是一些精致的小酒坛。让人疑惑不解的是,酒坛上除了贴着一个酒字,再无任何标记。

“你饿不饿?”等了半天都不见小女孩回话,徐明便拉着她的手接着说道:“来咱们一块吃。”

“靠!现在阴司也流行这玩意儿?”徐明听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说实话,这件事儿曾让徐明怒火中烧,不止一次想要回去讨个说法,甚至从网上买了一把德国兵工铲,可惜在快递途中就被警方没收。

“……”年长的皂吏满口答应着,就跑下了城墙。

原以为这件事儿,就此圆满解决,谁料想讣告刚一贴出,就被人撕了个粉碎,更有很多阵亡家属,披麻戴孝,挥舞着锄头、木棒冲上城墙,见到杨帆就蜂拥着冲了过来。

“打死这个契丹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