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心说;这当大王的就是好,几句话就让自己成了朝廷的保育员,还要为他解决无法收尾的烂摊子。这可怎么办?给小容什么身份呢?

“当然知道,草民六岁就会写了。记得当时家父教我此字时,说一个是庙堂的君王,一个是天下村里,两个字合在一起,就是个理字。正是不管是君王,还是村里的星斗小民,为人处世都要尊一个理字。所以理字面前,人人平等,就如同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道理一样,不容践踏。”

可能是等的太久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眼巴巴地瞅着锅里米粥抱怨道:“喂喂……大胡子,你是话唠,还是施粥?”

站在杨帆身后的小容,格外紧张地抓着他的衣角,担心的连大气都不敢出。毕竟面前站着的这是当朝的皇子,他的心思怎么可能是她这个没有见过世面的所能预料的。但是他一口,确是语惊四座。

随着一声惨叫,一堵肥硕的肉墙也顺着中间这条小道退出了老远。也不知是谁又下了一个绊脚,让这堵肉墙跌跌撞撞退了两丈多远,重重地摔到在地上。疼的他吃呀咧嘴好半天,才被伙计们搀扶起来。

刚准备从桌子上跳下去,便看到了一件码放整齐的青色官服。在午后阳光的照射下,丝绸的光彩熠熠生辉,看起来根本不像旧的。他知道袁都头已经来过,想起别人都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自己可好,新官上任先睡了一大觉。心里莫名的有些愧疚。

“哇!你小子这么快就升官了。”袁都头开口的第一句话,差点没把杨帆气晕。

“没有,秦副指挥刚调防这里才半年多,家人还没顾上搬来。而且还远在河西麟州,估计没有个把月,家里都来不了人。”押队有些惆怅地回道。

在黑漆漆的环境中,这些倒霉的士兵,还以为是城墙马面上的守军从侧面放的冷箭。不少小头目还专门跑回去,要求弓弩手加大支援力度。结果直接天色微亮,雨水渐歇的时候,在泥水中奋战了一宿的契丹士兵才发现这个乌龙。虽然及时停止了射击,但攻城部队已损失的无力再战。

“这不叫怕死,这叫养精蓄锐。像他们那样傻站着才叫送死呢。杨先生你觉得他们这次能攻破城池吗?”皇三子赵德昌依旧很乐观地笑着喊道。

“哦!秦副指挥如此肯定?”皇长子赵德崇疑惑地问。

“这些就是适合今晚实施的计划,到了明天,我再根据具体情况设计新的方案。当然这都是一己之见,讲给大家只是为了提供参考讨论。”

小解到一半的时候,灌木丛中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活动。吓得杨帆本能的后退了几步,连忙定睛察看却有什么都看不到。

苦于这些难民堵死了去路,众人无不望城兴叹,皇长子赵德崇更为自己鲁莽叫苦不送,特别是他看到自己三弟也被困在城外,心里更是悔恨不已。

皇长子赵德崇抬腿便将秦副指挥踢到了一旁,大声怒喝道:“放屁!你见过只有一百骑做后援的细作吗?曹都尉,让禁军全部上马,我要亲自去解救百姓。”随后,从侍卫手中接过一把特制的唐刀,昂首阔步的冲了下去。

杨帆的心里,此刻比他还要挣扎。心里对那个满脸络腮胡的袁都头,恨到想把他碎尸万段。满心希望契丹人能像这个吕巡检说的一样,只是打草谷的。对他这种胆小畏战,守城自保的策略,更是一万个赞成。毕竟危险面前大家都是自私的,谁愿意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抵挡大辽骑兵的铁蹄。

明明挣了两锭十二两半银子,外加十二个总重约二十两的金豆子的巨款,却要窝在这里。住的委屈不算,最主要还是安全问题。要知道那些金银,按当时的汇率折算起来差不多合二百五十贯钱,相当于一个中等家庭的资产。按购买力换算,相当于现在社会的三十多万。

“小官人!快吃吧。”累的满头大汗的小容,将怀里的大豆包一股脑儿地放到他面前,又把皮囊的塞子打开,双手捧着说:“刚才奴婢去找住处,耽误了时间,让小官人久等了。”

宋朝的皇子们,都是出生时起一个名字,将来册封王爵的再御赐一个名字。要是有幸登临大位,更要让礼部的官员们绞尽脑汁,为自己改一个特立独行的名字,方便以后名留青史。当然还有一个意义,就是防止自己同宗再有人为了避讳改名。

不等杨帆把话说完,领头的少年已经勃然大怒。大声喝断他道。“你这是测字算命吗?简直就是在抢劫。”

“……”

“原来宋初的女装打扮,依然延续了盛唐的风气,看来自己以后可以大饱眼福了。”杨帆心里想着,眼上也跟着严重的走神了,直盯盯望着袁秀清的胸部发呆。

在它的北邻大约三十里,渡过一条名叫滹沱河的河水,就是大名鼎鼎的正定府。当然在太平兴国七年的时候,它叫镇州,是大宋河北路的区域中心城市。

眼瞅他已经变成废人一样的光景,袁张氏极度哭晕在床上,虽然声情真的很让人动容,但是围观的伙计们竟然有好几个在偷偷发笑。

“丛丛!丛丛!我真的很喜欢你,我要娶你为妻……丛丛!丛丛!……”

“呵呵……是不是想说我死了?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阎王不收我,所以我就来这里讨说法。去把你们掌柜叫来,不然我可要在大门口好好说道说道。”杨帆努力拿出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大声喧哗道。

不得不说宋朝人那叫实在,一个包子胜过现在五个包子加起来的大小。那个满足的吞咽感,让他义无反顾地爱上大宋朝的豆沙包。

“怎么没有见到黑白无常大人?”徐明终于忍不住自己的好奇,试探着问道。

在这个找工作离不开门和路的社会,出身农村的他既没有关系,更没有打通关系的闲钱。想找个福利待遇好的工作,无疑是井中捞月,海中求仙。最要命的是,他学的专业还是最难找工作的历史系。

现在忽然又被侍卫们拉回账内,杨帆的心里更是一阵小鼓乱敲。心里不停地求自家的老祖宗赶紧保佑,不然连他一块问候。

“陛下下召,时至李英李防御使花甲寿之际,特赐李防御使绫罗……擢升成德军节度,夫人杨氏诰命魏国夫人,钦此。尔等还不叩谢皇恩……”

李防御使的部将们,闻言连忙齐刷刷跪倒在账内,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

没想到这万岁声一落,李防御使突然醒还过来,一骨碌身翻下行军床,连忙高呼:“皇上万岁万万岁!老朽不知皇上驾到,罪该万死……”

皇三子失口赞了一句,先生真是神了。引起了王继恩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