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赐婚的事大家也是昨日听说的,也有消息闭塞还不知道的。不过没有几个人认为和宝玉有什么关系。毕竟黛玉在园子里这几年,并未进过这怡红院。宝玉虽然常去紫澜轩,可也前后都是丫环、婆子跟着的。袭人于此事上最是上心,断不会让宝玉一人去哪个姐妹院子的。再说,黛玉对于宝玉也向来止乎于礼的。没见到有过一丝一毫越矩地言行举止。纵然宝玉自己心里有一番痴意,那也不过是一厢情愿地想法罢了。

黛玉自然先去贾府拜见过贾老太君并王夫人等人。贾母自然开心,宝玉也喜得什么似的。惜春也欢喜地过来一并见了。贾母倒是想留黛玉在贾府住上几日,奈何黛玉执意不肯。只说如今近了,想见就过来了;再说家中只余父亲一人也过于冷清。贾母也就不再强求了。

林如海心道这还没上任呢,就有人打自己的主意了。不过这也难不住林如海。毕竟也是江湖老手了嘛。有些事,非不会,乃不愿也。于是也忙满脸堆笑“左相抬爱!本不应辞,奈何家中止小女一人。不敢久留。不日进京,定当设宴于家中。到时还请左相不吝光临才是。”一番话说得滴水不漏。任柳道元心里暗骂,脸上却得堆出笑来。

佟博文在三个嫡子里年纪最长,也更沉稳些。不过富贵出身,又没经什么风雨,总不免少一些知民间疾苦的烟火气。多一些高高在上的姿态。

“嗨!”慕容灼终于忍不住了,这样华丽丽被人渺视的感觉真的很不怎么样。尤其是慕容少爷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人见人爱,花见花不败的美少年,自然更不能容忍这种无视。

水溶也是万般不舍,可姑娘家名节重要。水溶哪舍得黛玉有一丝一毫的闪失。因此催促着黛玉走了。

这边石雷已经闻讯安排了十名士兵,二名开路,八名分作两班,轮流以最快的度将水溶抬下山去。余者留一万人与月氏汇合,其余人等下山待命。

与窦天成事情办完后,也到了暮色四合之时。十月初的天气,纵是江南,也清冷得有几丝透骨的寒气了。林如海满心的郁闷,也不往衙门里去了。直接坐了轿子就往家里去了。

湘云揉了揉惜春的头道“傻孩子,姻缘是月老早将两个人的红线绑好的,由不得人。”随后又不忘调侃一句“你还小呢,不用这么早考虑这个。”

薛王氏淡淡地笑道“不过娘俩个天冷闲坐着无事,胡乱戳两针罢了。哪里经得起妹妹这般夸奖。”心下却有些不爽我家宝丫头也是金尊玉贵的,如何去与你那些个绣娘比?

哎哟喂我的娘嗳!这才几天的功夫,这没出嫁的小姑娘竟比出嫁的小媳妇子还不知羞了?啧啧,这世道可真是的!湘云心里已经把这两个人鄙视得不行了。可却不敢表现出来,若说出来,这两位还不定说出什么好听得呢!得,咱还是不和她们一般计较了吧。再说,咱家英杰是真的不错嘛!湘云心里还是有些小得瑟的。只面上还得装着无比的谦逊。哼哼,不然,这两位还不拿小黑砖把咱拍了?

屋里一时有些冷落。还是迎春先回过神来,笑道“现如今咱们都好好的,可不比什么都好?你瞧瞧你现在,一下子添了两个小木椟娃子,姑爷自不必说。王上不也高兴的什么似的?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原来你总是嫌弃自己是个庶出的,你看看我,倒是个嫡出的,爹不疼,娘不爱的。倒不如你这样呢,至少有个贴心贴肺惦记着你的人。再者说了,我冷眼看去姑爷虽不是中原人士,对你却是极爱惜,极敬重的。可不又强了那些高官富族三妻四妾的放在家里?”

晚霞很快就被最后一丝暮色吞没了。王账不远处的沁水河畔燃起了篝火,火光映照着河水鳞鳞生辉。慕容灼、迎春并所有随着商队一起来的人都被做为最尊贵的客人邀请到了晚会上。晚会开始前,尊敬的匈奴王上呼延鈺先对远道而来的客人表示了至高无上的欢迎

“既然如此,那我们自当尽心竭力。人的事你不用担心,自会与你安排妥当。改日我与水溶专门设宴,为你壮行!”拓拨瑾见也再问不出什么,何况两国通商,慕容家族作为商业大家,夺此先机也不算什么。就权且信了吧。

好不容易止不住了笑。迎春方道“有三妹妹这封信,这事基本上就可以大定了。不过,我仍然想亲自去一趟大顺。一来三妹妹临产在即,也没个贴心的人在跟前。我想去看看。二来既然要通了这条商路,亲自走一趟自然更妥当些。三来呢,我还想趁机往月氏国去一趟。看能不能把那边的商路也打通了。”

司棋长吁一口气还真怕自家小姐一时心软,又认了那无良的爹呢!

“不过这慕容灼却是个商业天才,不容小觑!慕容一族的产业自交与他手上以来,增长了可不止一点半点。要不然以慕容老爷之精明,如何肯交出大权,放任慕容灼胡闹?老爷子虽不满于其不能博取功名,但对这个二少爷的经商能力还是颇多赞许的。据说不单各州府,就连金陵城内各店铺的掌柜现在想见一次慕容家的大当家的都难。可以说基本上已经是慕容灼二少爷乾坤独断,大权独揽。”迎春将自己所了解到的关于慕容家族的情形与黛玉一一道来。所谓知已知彼百战不殆嘛!

燕然山地处京城之南,距京城不过一剑之地。又有数代前高僧道壹法师花费数十年建成之大悲禅院,因供奉大慈大悲观世音而得名。因此最是人多,香火也最为鼎盛。

早有宫人奉了香茶上来。安贵妃魏书涵亲自递与皇上。若论这些皇宫嫔妃,皇上私心里还是比较偏爱安贵妃的。这个汉人女子,虽不似南方女子那般温宛如小家碧玉般地可人。却知书达礼、进退有度,不似有些后宫女子仗着有几分颜色,就有些纠緾。来时有几分欢喜,去时却并不刻意挽留。倒有几分你,爱或不爱,我都在那里的味道。

“我没把他怎么着!什么叫我把他怎么着了?!不对,你这话怎么说的,我能把他怎么着?不是,我也不想把他怎么着啊?”水溶一听拓拨瑾那样问,就跳起来了。一番话倒越地说不清了。

探春已经习惯了每于骑骑马,恣意地在那无边的天地里无拘无束地纵马驰骋。这突然地每天被圈养在屋子里。还真正是无痛无痒愁煞人!只得收拾了心情,重新做回淑女来。入画见自家王妃放弃了斗争,终于安稳下来了。这才松了口气。

众人鱼贯而入,一一上前向老太太行过礼,而后伫立两旁。老太太对鸳鸯道“让人看看外边的爷们准备好了吗?可别误了时辰。”鸳鸯答应着去了。

“哎呀!你们,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嘛!”司棋忍不住跺脚,一张小脸蛋更是红得让人遐想连篇。

“如此说来,奶娘倒觉得是我的不对了?”

黛玉悲催地想,又要把迎春的事说一遍了。老天啊,这几日几乎见天就要把这事说一遍了。都快成祥林嫂了当然黛玉是不知道祥林嫂是谁的。

黛玉进屋一看可怜迎春只着一件半旧不新的夹袍,两颊除残留了一丝高热后的红晕外,面色青灰,竟是七魂已去了六魄。身上盖了一床黑黢黢看不出原来颜色的露着棉絮的被子。就那么形销骨立地躺在一堆干草上。看得黛玉和雪雁直皱眉。当下却也不敢怠慢,忙上前去先探了探鼻息。还算不晚,至少尚有呼吸。

藕香榭原就和紫菱洲相邻,不过转个弯的功夫就到了。惜春乍见到司棋也吓了一跳。若论园子里的这些大丫环,袭人、紫娟最是忠心,抱琴、侍书最是聪慧,睛雯、司棋却最是有主意的。这些个丫环无论长相、举止那都是一等一的。在园子里虽说是个丫环的身份,却也比正经主子不差什么。哪里就沦落到如此了呢?若是在外面碰到,乍然之下,倒真不敢相认呢。

闻得此言,席间不由有些沉重。莫什卡纳推了老郡王一把“今个好不容易素儿回来了,你又念这些难经给谁听?”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修罗子、华素儿二人默默联想一路上来时在匈奴所见所闻,也不由心里有些不安。

王夫人忙道“先生休怪,是我失礼了。不过一时没有想到,和先生确认一下罢了。”那大夫才脸色稍霁。

王夫人又问了一些注意事项,并这次晕厥要不要紧等一些事项。才着小厮好生送了先生出去。

宝玉尚且魔怔着,这袭人又弄出这么一出。这可如何是好?王夫人一时头痛得都想不如自己出晕过去算了。翻来覆去地竟是一夜未尝合眼。

第二日起来,宝玉依旧痴痴地只要王夫人给他把黛玉娶进来。王夫人只得好言安慰了。总算宝玉不闹腾了。方着人找了麝月与晴雯过来。

“袭人今天怎么样了?”王夫人早上也没有胃口。如今脸色也不是很好。麝月、晴雯跪在地上细细地将袭人昨晚的情形回了。

听得袭人用了那大夫的药,烧已经退了。只是人还有些虚,王夫人道“既如此,你俩尽心照顾好袭人。若有个什么差错,我可就唯你们两个是问了!”麝月、晴雯忙跪头应了。

王夫人道“罢了,罢了,你们只要尽心服侍好袭人这回就好。待袭人能下床了,让她到我这里一趟。”说着挥挥手让两人去了。两人忙不迭地出了王夫人的院子。

------题外话------

鲜花和钻石来得更猛烈些吧

本书由,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