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转身,对楚清低声道“小姐,我们快走吧。这里好脏、好臭。”语毕,小嘴已经不满的嘟了起来。

名柳眼圈红了起来,满腹委屈的道“奴婢是替小姐生气,今日享受这等荣耀,坐在那云锦小轿之中的人,本应该是小姐才对。”

凤眸微眯,那副慵懒姿态,更显几分媚态,只是如此成熟的表情出现在一个少女身上,却让人觉得有些奇怪。楚清喃喃自语“他如此关心逍遥王之事,这天下第一公子,和这天下第一纨绔之间到底又有什么关系?”

楚清轻点颌,脸上的神情看不出半点喜怒哀乐,只是那嘴角上噙着的笑容让人觉得,这位楚家的小姐并不是一个难以接触之人。

楚家的小轿倒是舒适,虽不大,但是坐垫却十分厚实,坐在里面不会觉得久了之后,屁股疼。

只是,她这随意一答,却让名柳小嘴一瘪,豆大的泪水就滴落下来。“小姐,是不是名柳有什么做的不好的,惹小姐生气了,所以小姐不喜欢名柳了?”

“你先说你答不答应吧。”楚清扬了扬下巴。

凤目中光泽闪动,楚清淡定自若的笑道“你有什么证据?若是没有证据,我可是可以告你诽谤的。”

据说,南楚第一纨绔逍遥王,纵情声色,导致身体亏虚,那玩意不举多日……

郦氏手中持着手绢轻拭掉楚清丝上挂着的水珠,心疼的道“你怎么就这样跑出去了?还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存心是让娘亲伤心吗?”

离开楚宅,为了避免被拦阻,楚清选择的是奴婢们出入的侧门。楚宅是商贾之家,就算家境殷实,但是在宅院的布置上也就几进的套院,侧门与正门都在一堵灰白色的围墙之下,相隔不过一个转角。

小乞丐抬起手,拉着脏得看不出颜色的袖袍在自己的鼻下擦了一下,扬声问道“小姐想要我做什么?”

这笑声突如其来,包含着几分满满的嘲讽。

“母亲。”虽然不习惯,楚清还是按照记忆中前身的习惯,对看着自己美目中噙泪的少妇喊了一声。

安宁城中有一商贾,姓楚,楚家有一独女,名清,小名唤阿离。拥有绝色美貌,却没有过人才智,不通音律,不懂书画,曾被天下第一公子,水千流在一眷之后留言草包美人。

竹筏上,除了这行为不羁的白色身影之外,还散落着三四个陶瓷酒罐,看来这筏上之人喝了不少,许是醉了,所以根本没有察觉到已经被乌云遮挡而变暗的天色。更没有觉在这瑶池四周少了许多游玩之人。

此刻,华灯初上,车水马龙。

话中之意,倒是说尽了他的委屈,他的无奈,他的无辜。听得楚清冷笑连连,就连扶苏都露出不齿的嫌弃表情。

接着,又传来楚正阳的声音“此事已经过去,便无须再提。不知道状元爷进入来楚家,是有何指教?”言下之意便是,若无事,你就可以滚了。

文青竹俊秀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是,今日所来目的还未说出,又怎会轻易离去?于是,他对楚正阳客气的拱拱手,继续道“楚世叔,小侄与阿离青梅竹马,若不是其中变故,我文青竹的妻子只会是阿离一人。如今,是小侄的退婚书连累阿离名声受辱,小侄愿对此负责。”

“哦?你要如何负责?”楚正阳终于抬起双眼,看向这个他从小看着长大的俊逸青年。

见楚父打理,文青竹心道,有戏。当下更加情真意切的道“小侄愿纳阿离妹妹为妾,不辜负她对小侄的情谊。若是将来能为文家添丁,小侄便向朝廷请求将阿离抬为平妻。只是,如今阿离还小,小侄又刚入仕途,前途渺茫,所以只能委屈阿离在闺中待上几年,待我功成名就之际便来接她。”

楚正阳眼中闪过怒意,扶在桌沿上的手不由得用力。

楚正阳的沉默,让文青竹越得意,他又继续道“只是,要想在仕途上少走弯路,必然少不得各处打点,到时,还请岳父大人多多帮助。”话到此处,他已经恬不知耻的改了对楚正阳的称呼。

楚正阳冷笑“状元郎的意思是,要老夫帮你花钱打点?”

文青竹温润一笑,没有答话,那意思竟是默认了。

“天色已晚,状元郎请回吧。文家门户太高,我楚家高攀不上。送客。”楚正阳冷声厉言,已经端起茶杯,在他的呼声中,明堂外已经传来脚步声。

文青竹面上青红交加,藏在宽袖中的手气得抖。他没想到自己可怜楚家,好意来说出这两全其美的计策,居然遭到这种冷遇。顿时,他觉得大丢面子,也不等送客的仆人,便冷哼一声,拂袖离去。临走时,只留下一句“不知好歹。”

外面脚步声渐远,楚清冷笑着对扶苏招手。后者意会,附耳过来,前者便在他耳边吩咐一番。后者惊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悄悄退了下去。

扶苏离去之后,楚清本想悄无声息的离开,却突闻父亲的声音传来“阿离,随我去书房。”

此刻,她才知晓,原来楚正阳早已经察觉自己在偷听。

在楚清随着楚正阳去书房之时,文青竹也离开楚家进入一条返回驿站的暗巷。他此番前来,目的不能宣于人耳,所以只是自身低调前来。

只是,他刚进入暗巷,就突闻脑后一阵风袭来,紧接着就被一个肮脏的麻袋套上,再接着便感到一阵拳打脚踢,棍棒加身。

他从小读书,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忍受这般殴打,只能吃疼的‘嗷呜……嗷呜……’抱头痛呼。心中将这暗害他之人凌迟了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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