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文正等人这两天,突然遭遇了血腥的杀戮,数百人在自己的眼前眼睁睁的看着被火烧死。被人杀死。自己心中却是有着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但是。回过头看,这些人真的是非死不可的么?

他们走了十几天,这一天看看到了一处大山,丁零人都是面露喜色,一副轻松的如释重负的模样。几人知道他们快要到了旅途的终点了。抬头看,连山起伏,丛莽遍野,狍鹿优游,飞鸟翔集,看鸟兽并不惧人,显见此处人迹罕至。丁零王本来带着三百多骑士出来,在单于庭来回的一路上,失了几十人,有病死的。也有被蛇虫咬死的,还有几人留在了单于庭。如今加上五个汉人,也不到三百人了。大伙近了家门,心中反而无法淡定了,都是急着赶快回到族里,见到自己的族人、家人。

在乌丹的人马过去了很长时间,在雪窝里有人钻了出来,掸掸身上的雪,舔舔嘴唇,到了儋岩尸体跟前,注目了一会,把儋岩的人头拿起,放进了一个牛尿胞里。儋岩的佩刀、佩剑早已经没有了影子,他在尸体上摸索了一会,摇头站起,消失在茫茫风雪中。

正在这时,黎幹公主米叶尔来了!米叶尔大大方方的跟众人一一颔首致意,她们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在男女婚前随时可以见面,铖乙这时候已经习惯了草原的风习,见怪不怪了。只是,自打米叶尔出现,他仿佛被人下了蛊。一动不动了。眼睛迷离。心神恍惚。米叶尔拉着乌丹的手,现在他们相处得已经十分的融洽了,米叶尔的眼睛落在乌丹脸上之后,就没有再看过别人;乌丹也是一样,自打米叶尔来了,眼光就一直在她的身上、脸上转,热切的想要把她融化了。

侯也放了几匹好马,心头觉得可惜,把马缰等挖了个坑埋了,一步一回头的赶上香三郎、难容。几匹马也是站在旷野中,不愿离开,直到侯也离得远了,才发声嘶鸣,然后消失在暮色中。

寒狼没想到他这时候还捧自己一把,冷笑道:“小伙子,怪你们自己,在这么大冷天里,慌慌张张的赶来送死。说吧,你们是为什么来的,怎么找到这里的,阴山的狼群竟然没有吃了你们,也是奇迹!”

第二天,梁王全城搜捕,有人说:“能够如此无声无息的,只有卫长风能够做到!”街上苍蝇一般的衙役、官差、武士铺天盖地,大梁城的角角落落全部被搜了个遍,只差挖地三尺了。不停地有人被抓,有人挨打,大梁城里愁云惨雾弥漫,怨声载道,骂声遍野,却都是在骂卫长风:“卫长风,杀千刀的!不是你多事,怎么能惹得梁王大怒,弄得我们百姓苦不堪言!”卫长风大奇,怎么都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铖乙说道:“你可以报告单于,有人闯了进去。”

香三郎在他忙活的时候,自己一直也在想,是哪一种花的问题。他说:“你看看是不是有一种黄色的小花?”侯也看了,是有一种黄色的小花,明艳动人,嗅了嗅,清新可人。说了自己的感觉,香三郎想了想:“汁液是干了,还是还在流?”

铖乙和门先生一起离开了太子的大帐,门先生自己去了,铖乙想起来自己现在的容貌,戴上了一顶帽子,盖住了大半个脸。回到了他的帐幕,帐幕里面昏暗,没有人在意他已经变了容颜了。问了问当前的情况,果然大伙都说现在单于庭突然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势力,他们现在还没有办法摸清对方的底细。铖乙想到乌丹的话,看来乌丹还有其他手段,还有其他人在为乌丹效力。想到这里,他反而放松了下来,在帐幕里呼呼大睡。

众人摇头,都说:“没有听说过。”

姜字峒如何明白?嘴里嘟嘟哝哝的跟酒怪说着,酒怪睁着怪眼,嘴里打着哈哈,毕炘湲、吕之堠带着几个人正要出去,见了铖乙,大喜,“大哥正在着急!快快快。”众人上了楼,来到铖铁旋的“逍遥馆”,铖铁旋脸色凝重,看着铖乙,铖乙不知道怎么回事,心中有些不安。铖铁旋看老酒怪也在后面,说道:“你半天了,还没吃饭吧。先让他们给你弄点饭吃。”

听话听音,铖乙已然知道还是鲜卑弓的事,没想到连乌丹太子都在关注这事,他心头急转,大哥在单于庭的事恐怕瞒不了这些人,这匈奴九弓事关匈奴兴亡,也怨不得匈奴王官的着急。他定下心来,反正自己也想要进入单于的大帐,这倒给了自己应该借口,到时候只有随机应变了。

那人点头,那老婆喜欢的说道:“你还不赶快准备!跟人走吧。”那师公却是冷冷的,无动于衷,铖乙把珠子给了婆娘,说道:“多拿些伤药。”婆娘欢欢喜喜的吩咐童子准备药物。师公冷声说道:“谁许了你要去?”

公主曼声道:“大侠,你的剑不用只是跟着他的刀,看清他的刀势,发挥你剑的灵动。对,可以从刀下进剑。从刀后进剑。左。右。”这些天,铖乙用心的学了他们黎幹的说话,能听懂一些她们说话。铖乙知道她使剑是个大行家,他本是个聪明人,照着她的指点出剑,果然。迅速地搬回了劣势。黄狼大笑:“小子!你师娘教的不错,你小子学得也像!看来你师娘没有白疼你。你是被窝里学得吧!哈哈哈!”笑声突然止住。他的肩头中剑,他扔下刀,一脸的豪横、不服。铖乙却是面红耳赤,米叶尔等人知道黄狼说的不是什么好话,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铖乙挥手跟春先生告别,看着他骑马翩然离去,空旷的草原上只有风掠过的声音,飞鸟绝迹,走兽隐遁。

卫长风大喜,两人手拉手在人群的后面一路超越了众人,渐渐的赶上了前面的高手。翻过几座山包,此时天色大亮,一个山谷赫然出现眼前,一个数间屋子大小的大石头,仿似一头蹲踞的巨型狮子,众人知道是了,一窝蜂的进了山谷。这个山谷里面积得雪好像特多,齐膝得深,众人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前面一棵高大的松树,向巨人一样耸立着。过了石滩,过了小河,过了芦苇荡,前面一个巨大的石壁迎面直立,上面直插云霄,看不出到底有多高。

贺兰没有理他,他心里窝火,也不敢如何,只得站在一边。

铖乙脸又红了,又有些生气,把珠子拿起,戴在赤鹰的脖子里,笑道:“这就是情人送得了!”

跟着卫长风他们“闯荡”江湖,现在重新回到原点,原来每天放羊,现在每天看着老鼠吃他的食物,一群老鼠,陪伴在他的身边,他没有了寂寞,却发愁怎么过去这个冬天。老鼠们不发愁,他们吃了之后,“唧唧吱吱”的说着什么,在他的面前大摇大摆的走动。铖乙忽然想起来,这些老鼠从何人来?在他们三人进洞的时候没有发现有老鼠的,在洞口,那么高,他自己是勉强进来的,也没见老鼠是从外面进来的。想到这里,他仿佛明白了,他捡了几块石头,打向老鼠,老鼠有些惊慌,但是他的石头都是落在了老鼠的周围,它们慌乱了一阵之后,恢复了平静。铖乙愁眉苦脸的想办法,怎么让老鼠回到它们自己的地方。他轰老鼠,老鼠不以为然。狠狠心,一脚踢中一只老鼠,老鼠“吱吱”叫着,在空中翻转着落在地上,其他的老鼠只是漠不关心的看着他们做“游戏”,铖乙气坏了,站起来,拿着明珠走向洞的深处,老鼠跟着他,一起往里走。他又好气又好笑,继续前行,随时注意老鼠的动向。一直走到洞底,老鼠们还只是跟着,没有一只跑丢了,他心里纳罕,不知道它们从哪来的。这时,一只老鼠跑向洞底的左下角,消失了。铖乙心头了然,它们是从这里进来的。别的老鼠见了,跟在后面,也从那里消失了。不一会,一个老鼠钻了出来,这个他叫它灰大个的,它的嘴里叼着一个小布包,看了看铖乙,扔下,又钻了进去。铖乙拿起布包,是汉地的物件,打开了,竟然是一枚金印!上面刻着四个字:“楚王之玺。”铖乙是又惊又喜,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居然依靠老鼠打开了一个宝库。老鼠们不停地拖着、叼着东西出来:大串的珍珠,大块的金银,犀角杯,象牙壶,居然还有一把宝剑!铖乙拔出剑来,寒光刺目,轻轻地向洞壁割去,一块石头被轻松削下!铖乙大喜过望,再试一次,剑轻松的刺进了石头里,不知道是何种材质的宝剑,如此的锋利。几个月来苦思冥想,参详八卦,推来推去,把八卦弄得熟了,都没有找到的宝藏,竟然在几只老鼠的帮助下找到了。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宇侣之差点把鼻子气歪了,说别人还可能,现在就卫长风根本不可能!

“对。”

驼子立起,吩咐老妇人烧些热水,给女子洗洗,让男子打开帐幕的一角,一股和风吹进,让人身心一爽,众人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水。

他们走了一夜,到了图山的帐幕,驼子仔细看去,见到他的帐幕的周围都是些开着小兰花的无名草,这几天他也一直在寻找导致他们受难的罪魁祸首,却一直没有定念,现在看到图山的帐幕附近的情况,已经基本确定,这就是罪魁祸首了。他问图山:“这是什么花?”

铖乙竖起了大拇指,“好!了不起的女子!”

“我爹入了狱。我娘把家里所有东西变卖了,然后我娘就死了。”

疤脸突然大笑,叫道:“好汉子!还不出来,再跟爷们打一场!”从马上跳起,扑向一丛草。牧人觉得这人真有毛病,胡乱去打什么草地。但是令他惊奇的是,一个人突然在草丛中跃起,正是那个大个子。

胡无情等人见到这边火起,赶忙过来帮忙灭火,听说是刺客放火,众人大惊,害怕万骢责罚,万骢在众人扑灭了火后,看看天色将明,让众人回去休歇,众人如逢大赦,忙不迭的离开。只有胡无情留下来,万骢检视帐中,一片狼藉,角落里一堆自己的物品倒是没乱,出了一口气,打开了一个布袋,拿出来一只玉笛,胡无情的脸上是一种又悲又喜的复杂表情,万骢没有看到他的表情。胡无情压抑住心头的激动,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好一只漂亮的玉笛!恐怕得几十金才能买到。”

“谁说还给你们了?这些都是无主之物,是强盗拦截杀人的证据!哼哼,现在是乌丹太子管龙庭的捕盗,他已经来过了一次,非常生气。刚刚传过话来,马上就到。你们没有什么事,赶快走吧!”

南面,一骑快马旋风一般驰近,马上的骑士和马浑身已经看不出颜色了,马泼喇喇的跑着,汗水不停地滴在地上,几个骑士迎上前,抓住了奔驰的马缰,那个骑士手里死死的攥着一支羽毛,骑士却已经没有了声息。几个人抱着那个死去的骑士,来到左贤王的马前,羽毛已经没有了昔日的艳丽,被灰尘和汗水浸的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左贤王颜色突变,原来匈奴没有文字,传递信息就靠人说,有时候害怕人传错了信息,误了大事,就用羽毛来表示事情的紧急。如今信使已经死去,只有羽毛,显示军情的紧急。

几个人说:“您不如派人上山,宣布您左贤王只是在鲜卑山下牧马,所有的事都是呼延季盟挑起的!您只要对他们既往不咎,这些小种部族感恩戴德,自然送回匈奴武士,您左贤王对于匈奴武士有重生之恩;对于拓跋人,留下了他们的种族,他们也衷心感谢您。”这几个人都是跟且渠迷私下感情比较好的,对于且渠迷的死,他们不知不觉的给按在了呼延季盟的身上,这可是呼延季盟做梦也想不到的。

三脚猫说:“一切自然是先生说了算。”

三脚猫看着梁少敖,梁少敖笑道:“三爷是军师,俺们都听三爷的调遣!”

梁少敖问:“你是怎么来的?”

张骞说:“我不过稍微睡了一半天,什么终于醒了?”

他话一转,说道:“我今天教给你的是我在游历中,在一处无名荒村,见到一个无名老人,耍的一套剑法。我看他耍的简朴可爱,向他学习,这老人没有珍视这套剑法,传授与我,据他说,这套剑法乃是他的先祖留下的,已经不知道几百年了,没有人觉得这套剑法如何的高明,他的孩子们也不愿意学了,即将失传的剑法。”他想了想,说道:“有多少的好东西失传了!没有人觉得是好东西,没有眼光啊。”他不再感慨,拉开架势,规规矩矩的把剑使了一趟。张骞也见过有人使剑,他的身边就曾经有过四大剑客,他虽然使剑不在行,也觉得师傅的这套剑法不怎么高明。他跟着师傅使了一趟,这套剑法比较简单,只有八式,师傅只是让他使得相似,没有讲解。

那人道:“老子吴门申!”花翟大吃一惊,吴门申是淮南著名的拳师,曾经一拳打死了一头发疯的牯牛。心中又有点自豪,自己竟然能够和著名的拳师对打,说出去也不丢人。他叫道:“老子花翟!”那人不知道是谁,不再多言,一拳打出,花翟又来接招,吴门申却没有和他再硬碰硬,而是让过了他的拳头,一拳打在他的后背上,他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吴门申又一拳打出,花翟体内的通天感应功被激发了,花翟只是拥有几十年的功夫,却还不知道怎么用,吴门申虽然打架非常在行,力道也很大,却没有花翟的内功高明,通天感应功是天竺国一个修道的高人所创制,可以通造化,偷天换日,虽然花翟没有达到那么高明的地步,但是功法已经可以迅速的被外界的力量激发出来,从而保护自身不受伤害。吴门申的第一拳打在花翟的身上,正好激发了他的功法,第二拳又来,吴门申就吃亏了,他被花翟背上的反震力震得嗓子眼发甜,胸口酸痛,一口鲜血就要喷了出来,他咬牙咽了回去。

贺兰一机灵,“什么?”就要动手。

他坐在洞底生气,头上却是不断的有树叶飘落,有时候还有一两个果子落下,他捡起来摔得稀烂的果子,几十天来头一次吃到好吃的东西,心里乐开了花。

众人跟着猴子来到一个山坡,山上的果子落了一地,不知道多少年的果子了,腐臭气熏人欲醉。众人有来过这里的,远远地闻到臭气,就没有走近。猴子只管往前众人心中好奇,冒着臭气跟着,白狗说道:“用东西捂住口鼻。”众人都没有多余的东西,把衣襟割下,捂住了口鼻。上了山坡,果子的汁液流的山坡上泥泞湿滑,大伙是一走一跌的,最后到了一个山洞,一股浓重的酒气扑面而来,大家这个高兴,只想扑过去,一头扎进酒缸里。喝个痛快。白狗摆摆手,说:“小心有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只见一个黑影从洞里窜出,众人没及反应,黑影已经逃进了树林。大家进了山洞,黑咕隆咚的,有人说:“打个火把。”瞎子说:“想死的话,就点火把!”三脚猫说:“洞里都是酒气,火把点起。恐怕先把酒气引燃。”众人恍然。在黑暗之中定息了一会,眼睛渐渐适应了黑暗,大伙看到这个山洞是个外高里低的山洞,酒液在深处,微微的荡漾着,对着外面的光亮,反射着亮光。二虎等人扑地跪倒,手捧着酒液往嘴里送,大呼“好酒,好酒!”原来猴子也是好酒的物种,它们把山里的果子捡拾到洞里,经过堆积、发酵,就成了酒,而这个山洞里的酒不知道经过了多少年的存储、酝酿,最后剩下的是酒中精华。这些人一个个喝的是酩酊大醉,有的人还能回到驻地,有的人干脆睡在了洞里、洞口。

张骞见是他,也笑了:“卫士大人,那阵风把您吹来了?”

马蹄想直接说:“不好!”这和匈奴武士有何分别?一个是强取豪夺,一个是巧取。不过看对方那么大的年纪,骑着那么一匹老马,身上都是泥,又于心不忍,犹豫道:“你,真的有事?”老头点点头。下了决心似的说道:“行!你骑去吧。”跳下马,把缰绳递给老头,提醒道:“我的马,脾气有些倔。你一定要好好跟它商量着来,不能急。”老头慢腾腾的下了他的老马,把缰绳递给马蹄,说:“罗里吧嗦的,一点不痛快。”接过马蹄的缰绳,让马蹄扶着他上了马,然后挥鞭就走。清风乖乖的,一点脾气没有就走了。马蹄看的矫舌不已。看着老头骑着清风在前面消失,马蹄拉过老马想要上去,看这老马,身上的毛掉了不少,有几处只剩光板,眼睛迷茫,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好像他一上去就能把它压垮。他犹豫了一会,还是跨上了马,抖动缰绳,老马没有动,夹着马肚子,马还是不动,踢它,不动;打它,不动。他只好跳下马,一下来,马拧着头就走。马蹄哭笑不得,只好跟在马的后面,这马走走停停,不紧不慢地,马蹄也不是一个急性的人,跟着它,感觉很有意思。

桓将军微微一笑:“你匈奴的反叛为何是个汉人?”

差人们相互望望,心里有些明白,那两个人是强人的对头,坏了强人的好事。为什么如此?不清楚。几个差人回来报告了陈都尉大人,陈都尉一听大喜,虽然他还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是隐隐的觉得要破大案,此二人是关键。他吩咐几个人不要声张,悄悄地巡查到二人的下落。

看看天快亮了,三个人又把王仲挪到神案的后面,在他身上盖了些干草,然后匆匆离开。他们回到王家,管家王赖狗正好开门,见到他们说:“狗崽子,一晚上野到哪儿去了?不好好练武?”

等了半天,看看日头西沉,几只乌鸦盘旋,几只狐狸绕道而走。这些人也真沉得住气,分散在四周,等着敌人的出现。

司雨一番话,说的田录伯等人暗暗点头,田录伯的一番雄心再次燃起烈火,他放声大笑道:“想不到我田录伯,学得些个王霸之学,不能够在中国博得个万户侯,却要在这西番蛮荒化外之地,帮扶着你做个富家翁!唉!就是贵为汉天子、匈奴大单于,也不过是多几个城池、多几个妃嫔!学不了张子房帷幄之中致胜千里之外,轻取万户侯,自当学得范蠡逐十一之利,人弃我取,人取我与,做个千金子!”

一杯酒下肚,马蹄是又惊又喜,却是汉地的粮食酒,醇厚、甘洌。石头笑道:“在这远离中土的地方喝到家乡的酒,是不是十分惊奇?”

这时候,有牧人说西面有大队的兵马过来。齐眉儿第一反应就是:匈奴人趁机进犯来了!她一边命人继续打探消息,一面想派人通知城里。无奈,敌人来的迅疾,已经包围了王庭。

张大个在宫中当差,只因为身材高大,被人称为大个,本名倒没人知道了,他自己也已经忘记。自从朝廷有下诏准备召集英雄,出使月氏的打算时,就知道了。心中可就打起了算盘。英雄,非常有吸引力的称号,二十岁的张大个自小生活在长安,生活在宫中,稍大一点就成为皇帝的护卫武骑郎,跟在皇帝后面,跟在皇亲贵戚、王侯将军的后面,耀武扬威,威风八面,好像十分得意。其实很多的武骑、期门军士知道,长安百姓对他们是心中痛恨的。因为他们狐假虎威,横行霸道。很多人心中渴望能够像先辈们那样,提三尺剑,跨身下马,效命疆场,洒热血,流汗水,获封万户侯。但是,自从平定七国乱后,天下太平,虽有匈奴时时犯边,但朝廷无意和匈奴开战,武士们在骑马、射箭、练武之余,只好喝酒、打架,偷鸡摸狗,眠花宿柳,许多人的青春白白浪费,甚至于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马蹄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起来走到帐幕外面,只见月明如水,青天深幽,一颗极亮的大星在北面天空闪烁,他只认识这一颗星,据说叫做北极星的,是人马晚上辨别方向的标志。营地里几十处篝火还在燃烧,篝火旁边还有人在喝酒、跳舞、唱歌。马蹄悄悄地走近一处篝火,却是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亲热。急忙离开了,来到另一处篝火旁,几个武士一边喝酒,一边吹着大气,一个说他曾经打过虎,一个说他把黑熊摔倒了。一个人突然说道:“那个女王虏回的汉子,像个娘们一样!不知道女王是不是?嗯?”嘻嘻的笑,另外几人也是隐晦的笑。一人说道:“小心!让女王听到,会发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