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凿通逸史 > 第五十三回老酒怪评点众酒家小铖乙陷身是非窝

正在这时,一个伙计走到姜字峒身边,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姜字峒脸上变色,那个伙计退下,铖铁旋问道:“怎么了?”

铖乙看大伙都愁眉苦脸的,说道:“这样吧,我跑一趟单于庭。你们在这里想办法照顾好自己,不要被人捉了去。”众人见他又要走,虽然知道他侠肝义胆,是给大伙找药,只是此地离单于庭五百多里,又是天寒地冻的,怎么说也得三四天的功夫,到那时,不知还能有几人留下?都是不舍,铖乙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药物,而且找到后,能不能起到作用,只是,不试试,心里不安。他不再多说,放开步子,在众马贼的瞠目中,已然消失在荒原上。

黄狼在离河边不远的地方,看到了对方把马匹围成了圈子,河里冰面上,一群女子正要过河,喝令手下一起放箭,射向马群和马群里面的人。一时间箭如猬集,就跑几匹马被射中,挣脱了骑手,有的倒下了,有的跑开了。铖乙他们没想到马贼根本不打招呼就动手了,一时慌了,有人已然中箭!众人胡乱回射,几个人如何抵敌对方一百多人的箭雨?

“都拿出来。”铖乙拿出了自己原来的那把剑。他原来没有仔细看,乌先生给他的剑跟他那把剑竟然一模一样的剑鞘,他心中一动,分别抽出了两把剑,两把剑都是寒光似水,只是一把泛着蓝莹莹的蓝光,一把泛着青莹莹的青光,竟似是一对!寿缠身叹气道:“命里没有不强求,命里有时终须有!天意如此,这宝剑、这财富命里是你的!你就收着吧。我们去了!”寿缠身、采刀手跨马扬长而去。

难容羞道:“你个老疯子,在人前胡说什么!兄弟,你近来可好?”

涂渝王回过神来,看着他,“怎么回事?人呢?”

赤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铖乙的身边,两人双手互握,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了鼻孔,铖乙心中荡漾,把赤鹰拉入怀里,低头找到那娇艳的脸儿。突然赤鹰挥手打在铖乙的脸上,铖乙愣住了,脸上火辣辣的,心里空落落的,不知所措。

难容笑道:“这小子,净胡说八道!哪个嫌你碍事了?”脸上却飞满红云。

“今天请来诸位,请诸位看我的薄面,看在东匈奴百万牧人的生死上面,请仙师想想办法,找回宝弓!我情愿让出左贤王的位子给诸位,你们汉地说有德者居之吗。”话说到这份上,众人再不说话不行了。

豆大的雨点落了下来,人们欣喜若狂,纷纷跑出帐幕大叫,大笑,在雨里欢呼雀跃。大雨好像弓卢水翻转,又好似北海倒下一般,很多的河湖很快的满了,溢了出来;牧人的帐幕很快的犹如莲花一般的飘浮着,牲口不小心就被冲跑了。

“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门先生大笑:“神农尝百草,日遇七十二毒!我等不如神农贤圣,也可以以身相试,大不了,中毒太深,死在这匈奴之中,也强过这疼痒难忍的煎熬!来来来,驼兄你只管在我身上一一试来,总能找到可用的药物的!”

卫长风耳朵都气红了,抓起铖乙扔了出去,铖乙在空中一阵翻滚,鸟儿一般轻巧的落在地上,手中拿着最大的一块肉,吃着。

卫长风说:“何止认识!我们一起到的草原。”话是这样说,但是现在你要他说出铖铁旋在什么地方,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也说不出。他知道铖铁旋是邯郸的侠客,跟郭解、具孟等大侠都是官府十分忌惮的人,后来忽然没了消息。几年后,在来草原的路上,卫长风见到队伍中一个人,还带着一个孩子,觉得面熟,偷偷地问那人,是不是铖铁旋,那人点点头,他才知道铖铁旋几年没有信息,原来是进了牢狱,不知怎么的,跟着张骞出使了。一路上那孩子机灵活泼,很得大伙喜爱,跟大伙都能玩在一起。后来他们被焉耆王截住,卫长风跟麻子打架,赌气跟众人分道扬镳,自己跑了。他们众人大闹蹛林大会,大闹单于庭,嫣然山大战,卫长风只是听说,他一个人在草原上游荡,靠打些鸟兽充饥,有时候天寒地冻了,没有办法,也会到牧人的帐幕里面拿些吃的,没有碰见人,他少拿些;碰见了人,大家大打出手的时候,往往他可以大获全胜,就稍稍多拿些。有人喊他强盗,也有人喊他大侠,因为总是有一些在草原上流浪的人,有一些没有了生路的人,得到了他的照顾,他从别人帐幕里“拿”的东西,大部分给了那些打不动架的人的果腹。几个寒暑的游荡,使得他渐渐的感觉自己不像是个汉人了,汉天使好像离自己非常遥远,汉天子更是传说一样。今天铖乙说道了他爹铖铁旋,卫长风才想到这些年草原上发生的故事跟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这个孩子有一点当初那个机灵活泼的铖乙的影子,这几年,一个瘦弱的孩子在草原上是怎么活下来的,他难以想象。

大胡子好像有点怕他,收起了鞭子,骂骂咧咧的站在一边。那个病人一样的人下了马,笑道:“这位兄弟看来脾气挺大。也难怪,一个人在这,孤单单的也没个伴儿,脾气自然看涨。”

胡无情退了出去,他抚弄着腰间的玉带钩,若有所思。突然一个人从背后抱住了他,他一惊,心头又有些喜悦,以为是那个人。然后听到一个人淫笑:“小乖乖,老子早就看中了你。你今天跟了老子吧!”他感觉胡无情没有反抗,以为他已经同意了,遂动手解胡无情的裤带。胡无情笑嘻嘻的转身,一个男人淫荡的脸,脸上疙疙瘩瘩的,一个大红的酒糟鼻子,然后那人听到了自己脸上传来了牙酸的骨裂声,他的脸上的骨头瞬息间噼噼啪啪的响了一阵,现在,他的娘老子也认不出来他了。这人反应过来,怒吼一声,拔出了腰间的长刀,劈向胡无情,胡无情眼里是慑人的怒气,对于想要站他便宜的人,他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打得对方磕头喊爷爷。那人的长刀挂着风声劈下,胡无情不敢大意,跳到一边,这个人的功夫竟然如此的高明,是他没有想到的。那人忍住剧痛,眼睛已经模糊了,血水进入了眼里,他要赶快结果了胡无情,这个女人一样秀气、俏丽的男人,是老大万骢的人,老大可以玩,他为什么不可以?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的辣手,一拳就毁了他的脸。

这一天胡贾跟着几个朝鲜的珠宝客来到朝鲜人的帐幕,半天之后,乐呵呵的提着一个大袋,骑着骆驼,身后跟着两个羌奴,回转自己的帐幕。在一处树丛后面,突然箭弦声响,胡贾从马上跌落地上,两个羌奴转身就跑,几个人拾起地上掉落的袋子,隐入树林。他们急急忙忙的来到树林深处,急不可耐的打开了袋子,里面几块石头露了出来,众人倒出石头,把袋子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珠宝的影子。众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正在他们不明所以的时候,一个声音阴森森的叫道:“还我命来!还我命来!”吓得几人拔腿就跑,马匹及马上的物品,全部扔了。

左贤王大惊,他最近总是觉得眼皮跳,巫师们都说他有灾,难道真的有人敢跟他过不去,要抢夺他的草场、牛羊、女人?谁敢?

梁少敖的剑来回的指着几个人,这几个匈奴武士却都是面不改色,怒骂道:“臭汉子!死汉子!你怎么不动手?赶快杀了爷爷!”梁少敖心中佩服这些人的豪杰气概,笑道:“你们几个有种!爷爷放了你们!”手起剑落,几个人的绑缚被挑开,几个人大为意外,云河等人也非常吃惊,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拓跋云河坚定了信心,打消了顾虑。说道:“呼延大人,还是请回吧!你把拓跋人看得小了!这几个兄弟误入我鲜卑山,刚刚才到,大人就带着大军来到。说是抓捕汉人,恐怕太巧了!而且几个汉人,怎么劳动左贤王王爷亲自带着千军万马而来?大人的话哄骗小孩子吧,我兄弟不会相信大人了!念往日的交情,今日不和大人刀兵相见,来日战场上,请大人不要留情!”

梁少敖对三脚猫道:“三爷!该你大显神威的时候了!”众人都是一愣,三脚猫见大伙都看着自己,有些忸怩,还没有人如此称呼自己“三爷”的,大伙却是不明白他有何奇才异能,看他如此的年轻,恐怕二十岁都不到,能有什么非凡的本领?就是裴知假几人虽然见过他运刀伤人的本领,也不相信他能有运筹帷幄、调兵部将的水平,不要说拓跋夫妻及他的族人了。

三脚猫知道他也是同伴,叫什么却记不清了,“嗷”了一声,知道他原来叫做梁少敖,看梁少敖瞪着自己,想起来他在问自己名字:“我?我叫三脚猫。”

“问什么?你不知道是谁要帮你?你才是个小糊涂蛋呢!”

在忙活的间隙,张骞生火做饭,甘父打猎的时候,碰见了一伙猎手,换来了几个陶锅,陶盆,煮了些肉,四人吃了。

张骞说道:“乌丹,你不怕上天降祸与你?你如此的穷凶极恶,老天不会放过你的!”

众人都是在汉庭受过官讯的人,自然知道官府的威风,虽然置身在大草原,想象过去的事仍然不寒而栗。

“我们两人的百会穴相对,在机缘巧合之下,有巨大的冲击力,我的内力进入你的体内,就成了你的内力!”

那几个人也都是好酒的,听他一说酒字,马上心跳加速,“酒呢,在哪?”

张骞笑了,“开玩笑!我有如此的朋友,我干嘛困在这里?单于太后想把我怎么样也不用这样的借口吧。”他想到刘姚公主自从年前召见过自己之后,再没有召见了,这个太后到底是怎么想的,她准备如何整理汉凶的关系?捉摸不透。

一场大雨过后,空气清新,到处是水坑、水洼、溪流,清风分外的兴奋,撒着欢儿跑,跑跑停停,马蹄由着它。

大猦大喜,“好的!我抓住了她,回去做媳妇儿!”嫣然害怕,回马就跑,大猦放脚追来,他居然疾若奔马,几步赶上,伸手抓住了马尾,嫣然的桃红马“咴咴”嘶鸣,却是动不了分毫,马人立而起,把嫣然摔落地上,大猦丢了马尾,大步上前,来捉嫣然。

竟然坐实了是神刀的原因。神刀张口无言,几个人身上冷汗直流。四人要回去回话,众人是把四人围在垓心,竟然把他们当做犯人一样看管。众人到了上蔡县,县令听说,大惊失色,马上命人把神刀投入监牢,一边派人上报,楚王的手下有几个人留下,等候消息,其他人回去,添油加醋的一说,楚王也是登时认为是四大神刀伙同强盗,监守自盗,把他们的家人抓起,逼四人说出财宝和同伙的下落。

看王仲不再动弹,王大叔和王巫返身离开,让他们把王仲的尸体埋了。三个人点头,开始挖坑。

也有那么一两次,有贪心的牧人要拦截他,留下他的马,他不愿惹事,纵马过去,瞬间就无影无踪了,让他们望马兴叹。虽然每一次都顺利的跑掉了,但如何能够让别人不起觊觎之心是个麻烦事,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好随机应变了。

众人商议不定,刀疤脸惨然一笑,说道:“好汉定是害怕我等在身边为害。小人断了各位的顾虑!”伸手插向自己的眼睛,众人惊呼声中,只见血淋淋的的,他的双睛已被他抠出,他随手把双睛丢入口中吞下,桓将军纵身上前,已然晚了,赶紧扶住他的肩头。他纵声笑道:“我刀疤脸枉活了几十岁!不知道什么道理,跟着大哥打劫,杀人无数,早就该死!本想今天被好汉捉着,不死,也要受尽折磨!却不想好汉不但饶了我等的小命,居然不问我等的罪过!就要放了我等,我等岂肯终身做贼?想要跟着各位好汉,如今我刀疤脸成了个瞎子,不会再祸害好汉了,好汉放心吧!”

石头没想到那个武士吓破了胆,跑了。既然没有人想杀了他,他只好继续活下去。那个逃跑的武士救了他,没有人再知道他的下落。他躲进了一个山洞,挖出箭头,山上多的是治伤的草药,那几个兵痞教他的东西实在不少。

西丁和柯能云现在是城里的新领袖,他们巡视城中,抚伤吊死,安排人在城中维护秩序,发现有人盗窃、抢掠的立即处死,城中秩序已经从早上的混乱回归了正常。人们对他们也渐渐的接受了,毕竟西丁是国相的儿子,国相数十年来勤勉为国,深受人民的敬爱;而且他说,等女王回来,马上重新推女王登上王位的。柯能云也是他们族里有名的智勇双全,为国立了无数的功劳,他们只是被锦澄、胡连子他们给蒙蔽了,犯了错,现在又重新回复了西羌英雄的的面貌。

“很熟的样子。想不起来是谁了?”

马蹄急了:“唉,我说,你什么意思?什么他们看你面上,礼让?我怎么了?我什么时候发脾气了?”

后来马蹄想起金龟,它们为什么晚上出现,想想它的样子,试着蹲踞地上对着天空吸气,只觉得吸进去的气顺着自己的胸腹到了四肢百骸,浑身开始不那么冷了;吐出一口气,就觉得身体各个关节,筋脉舒爽。几个运转,浑身开始舒服了,心中大喜,知道凑效了。齐眉尔见他如此,跟着学样。两人不知不觉学着金龟的样子,练了一个晚上。看看天色渐明,两人就在火堆边呼呼睡去。等到太阳一偏东南,两人又觉得身上燥热,就进了水里,齐眉儿还没有学会游水,只是在岸边浅水处。在水里,他们也试着对着太阳吞吐气息,虽然没有晚上效果明显,但是也有作用。马蹄知道他们在不知不觉间找到了一个练功的法门,许多人练功,只是跟在别人后面亦步亦趋,不知其然,更不知其所以然。马蹄在不经意间,因为吞吃了金龟炼了不知几百年的金丹,身上寒热交加,而不得不逃入寒水塘,学金龟的样子呼吸吐纳,在太阳和月亮下面练功,却暗合了自然之道,是水火相济,成了大功。

马蹄笑道:“如果我明白了,知道我死有余辜,到了地府,见到了地君,我就说,是我自己该死的,不是那个道貌岸然的胡连子杀的我;如果我不明白,糊里糊涂的死了,到了地府,我也就胡说八道一番,就说是那个修行了几十年的胡连子,那是个假修行真杀人的恶棍,表面上是仙风道骨,道貌岸然,实际上是男盗女娼,怙恶不悛!”马蹄的话骂的胡连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知道这些所谓得道之士,表面上好像看透了世间万象,实际上是心中虚空,所以对于冥冥之中的神灵大是敬畏,在危急关头,冒险一试,希望能侥幸建功,逃得一命。

公主知道他说的事实。自从汉高祖要和匈奴和亲以来,天子舍不得自己的骨肉,就把其他宗室的女儿充作大汉公主,使得这些花季少女和家人骨肉分离。有的甚至早早夭折,死于非命。即使刚强如己之人,勉强到了这大草原,也往往吃不惯腥膻的牛羊肉,睡不惯牛粪火烘烤的毡幕,而早早的因水土不服而去世。但是,自己心中并没有怨毒,因了自己的牺牲,自己的家族在屡次的朝廷争斗中得到保全,自己的兄弟全部封王,一时在汉室风光无两。而且,自己也算不上是牺牲,自己的丈夫是大草原的天之骄子,统领着全天下最广大的土地,这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深爱着自己!自己的儿子接着也成为了大草原的共主。得夫如此,有子如此,夫复何求?又有何憾?这个出身宫中的阉人,虽然单于对他言听计从,虽然他能够以他人的生命来洗刷自己的耻辱,但是他的怨毒,使得他心中没有一点快乐。他不过是个不知道幸福和欢乐是何物的可怜人!想到这里,公主释然了。

北门客一直摇头,暴卯和轩辕铜缇默不作声。

“死了?都死了?”

众人到了单于大帐,大帐周围的警戒更加严密,众人只能远远地望着大帐,卫士在离大帐很远的地方就开始警戒。

有人耻笑他:“门先生,你的头被马踢了?这才八月天,下什么雪?”门先生不理他,自顾走到一个山坳里,这么一会儿,风越来越大,众人一看不管信不信他会下雪,都赶快跟着他转到山坳里,赶紧支起营帐。营帐支好,鹅毛大雪就纷纷扬扬的下了起来。众人自然对门先生佩服的五体投地,这门先生也不客气,指挥着点火烧水,安排人守夜,居然是指挥若定,落落大方。门先生和鸢故生等几个老成人坐下商量行止,那边的性急之人就开始呼卢喝雉,好酒的自然打开了酒袋,豪饮起来。在张骞身边,虽然张骞对他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约束,但这些人自然而然对张骞心中畏惧,不敢纵情玩闹,如今没有了大人长官的约束,自然是大为快意。

张骞等人也没想到这样的结果,却见梅不平早已上前要扶起大鹰,大鹰纵身跳起,一掌打在梅不平的脖子上。梅不平早已看出大鹰不怀好意,对他的一掌打来头微微一侧,卸去大部分力道,好像生生受了一掌,口中喷出一口血箭!大鹰也没想到这一掌能够得手,刚才上当的困窘和愤怒消散了。一众汉人见大鹰如此的卑鄙心中愤怒,嫣然公主已经叫出来:“卑鄙!”张骞和大伙奔过去,竹不直和兰不开扶起梅不平,梅不平在竹不直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竹不直马上明白梅不平的意思。这时大鹰早已回到宴会中,众匈奴人也不值大鹰的作为。本来在打斗中间,使些计谋理所应当,但是在中计失败之后,偷袭来帮助自己的对手,就卑鄙了。

上前抓住张骞的手,拉住张骞,把阏氏、王相等等一一介绍给他,原来匈奴人对女人非常尊重,不像汉朝人不让女人会见外人,因此张骞得能见到他的阏氏。张骞和众人一一见礼。甘父等人在毡席外面见到如此场面,都放下心来。

甘父对张骞悄悄说道:“主人,可看出来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