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小说网 > 凿通逸史 > 第五十二回父子重逢多喜庆佳人再见几多愁

铖乙转了半天,也不知道到哪一个帐幕去拿药,心头急躁起来,就想胡乱进入帐幕乱翻。正在这时。从一个帐幕里面走出了几个人,有人牵马,有人在千恩万谢的说着:“感谢师公,如果不是师公,我家孩子就没救了!我们一家给师公立长生牌位,天天给师公上香!”虽然不知道他说的师公是谁,却知道一定是个医士。心中大喜,只是那一家人一直不停的啰嗦,谢了一遍又一遍,轮番的感谢。翻来覆去的就那几句话,能说了大半个时辰。铖乙差一点没有急出火来。要上去打人,只是他一来不是好事的人,二来知道人家是好心。偷看那师公,却是冷得直打哆嗦,却不好意思拒绝,仍然跟人应酬,心中好笑。

原来马贼带着大首领紫狼失魂落魄的走了一程,二首领黄狼看着紫狼眼睛红肿,知道他已然成了废人,心头气恼,喝令手下把紫狼扔到马下!紫狼不明所以被人扔落马下,大惊,叫道:“黄狼,哦,不不,黄狼大哥,大首领,不要扔下我!看在我对兄弟们情深意重的份上,也要带着我一起走!”恐惧像雪原上的寒风一样瞬间冷透了他的心,不要说他眼睛看不见了,即使是个健全的人,在这茫茫雪原上也是死路一条。本来紫狼也不是那么不济事,被铖乙一招就给毁了。他也是过于托大。以为自己带着那么多人。对方已经是笼中鸟,飞不出去了。铖乙只是个貌不惊人的少年,在他的拳头下,已经打死了不知几头虎豹狼虫了,有多少的壮士、豪杰被他的拳头打得稀烂,一个少年还不是轻松搞定?一个托大,被铖乙抓住了其中破绽,一招被制。就没有了还手之机。

春先生大感意外。回过身来,“什么事?”

麂尘怒道:“大伙不是听你们叙旧的!快说那个山洞的事。”

黄灰脸武士不理他,对着大伙叫道:“把眼前的东西全部打倒!”

三个武士对看了一眼,觉得虽然眼前的青年好像莫测高深的样子,但是也不至于能抵挡得了他们三人,他们只是为了抓住女盗,不想节外生枝,如果对方不依不饶,他们也无可奈何。三人围了上来,手中没有别的兵器,都是马鞭,分上中下三路袭来。铖乙也没有用兵刃,他的眼中,对方的鞭子有点绵软,根本不够力,他不想和人动手,但是又不能后退,也不能侧身,因为他的后面就是那不知生死的女子,他抬起手,想要挡住鞭子。武士们心里恼怒,这小子有些不知死活,竟然敢于徒手接他们的鞭子,不知道他们涂渝部虽然是个小部落,但是他们的鞭子是可以驱虎打狼的。三人手上加了力道,劈头盖脸的打下,铖乙的手胡乱一收,三条鞭子在空中相遇,发出震天的响声,三人都是一震,铖乙却站在原地不动。武士心中骇然,但眼见敌人在前,不能后退,三人重新上前,鞭子飞舞,要看铖乙到底动不动。铖乙在对方山呼海啸一般的鞭影里,紧盯着对方的鞭稍,手轻轻一点,鞭稍蛇一样改了方向。三条鞭子倏忽来去,竟然难耐他何。三个武士越打越是心惊,越打越是敬佩。铖乙却是心头高兴,觉得这样最好,大家好像在玩闹一般,不会伤了和气。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个武士闷哼一声,跌落马下,另外两人见机得早,拨转马头,打落射向他们的暗器,纵马奔逃,铖乙愣在当场。只见赤鹰笑吟吟的站了起来,走到落马的武士跟前,手中长刀就要刺下,铖乙手里的石头飞出,打落了她的长刀,窜到她的跟前,气道:“他已经受了伤,你怎么可以再杀他?”

三人洒泪相别,卫长风、难容两人继续游侠大草原,难容本是马上的女儿,劲疾轻剽,弓马娴熟,在卫长风身边,有这个行家领着,指点,很快的就成为卫长风的大帮手,二人被草原上称作难风双狼,意思是风也无可奈何他们!不表。

众人点头,这几天他们都在琢磨首饰盒的事,对首饰盒研究了个底掉,也没有发现有什么机关,只是样式古朴可爱,有一股淡淡的古雅香气,别的也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左贤王如此问倒是大出意料。

左贤王大宴宾客,请鸢故生坐了首席,依此是门先生等人。席间是觥筹交错,众人都放了心,喝得大醉。这一下,鸢故生等人被左贤王当做国师一般尊崇,赐给他们一座大大的帐幕,一大群的牛马羊,更有各种金银珠宝。东匈奴的王公千方百计想要请得鸢故生几人到自己的帐幕、领地做客,几人都成了香饽饽。

那男子脸露悲容,说道:“我们家这几年之间,死了三人。今年又死了三人,现在死的是我的老婆。我们家牲口也是死了大片,迁了几处草场,都是没有办法。”

大伙收拾了,就要离开,一个牧人骑马到了近前,这牧人脸上都是疙瘩,眼睛几乎睁不开了,他噗通滚下马,匍匐着嘶叫道:“救救我!”

铖乙摇摇头,“没听说过。”

“我娘说是跟人打架,打死了人。”

牧羊人坐起来,看着几个人,他们身上的泥土比那个人还要多,牧人摇摇头,又点点头,大胡子笑道:“这个牧羊人好像有点傻。不知道你说的话。”

他们跑近了,见到万老大的朋友,那个好像女人一样的家伙正在检视地上的人的伤口,脸上带着沉思,“刺客太胆大!竟然敢跑到军营里来行刺!”手里托着一只铁镖,铁镖上沾满了血迹。几个卫士心头震恐,这刺客来无影,去无踪,下一个倒霉的是不是自己?谁也说不准。

几个人到了草原上,心境开阔,又本是少年心性,早忘了家中花费的巨资所为何来,仍然是飞鹰走狗,到处游荡。什么汉使的使命,什么汉人的荣耀,丝毫没有放在心上。怎奈草原上不比他们吴中的富庶,他们身上也没有在家的时候有使不完的银钱,别的人对他们这些无赖少年也是敬而远之。他们慢慢地脱离了大伙,蹛林大会上,众人忙着解救汉天使,他们几人却是搜寻西极胡贾,进入胡贾的帐中,把汉地的物件售予胡贾,胡贾见到他们的物品大喜,出了数倍的金银买下。

三脚猫说:“报应循环,天理昭彰。你可以不信,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拓跋人只是在自己的草场上牧羊,你们大军前来烧杀,传到草原上,人人自危,则人人反击。到那时,你们的草场将不复存在。勒马回头,为时不晚。”

拓跋云河默然,他总不能像梁少敖一样随便杀人,梁少敖他们杀了人随便一跑,他们拓跋部就成了替罪羊,他们虽然急于摆脱匈奴的控制,但是如此血腥的屠杀,还是不取的。他摆手阻止了梁少敖,说道:“呼延先生,你放了他们二人,我放了你们几个,还有这些俘虏里的十人。”

三脚猫见他的口风已变,知道自己该出手了,要先杀杀他的威风。说道:“呼延先生,听说你号称匈奴第一高手,我想我们不要多说没用的闲话,我就和先生交手,比划比划,先生看可好?”说着走到了洞外。

接着是三脚猫、顾鸭桶、裴知假、叶功硕都被女人给“抢掠”到了小帐幕里,这些人除了三脚猫懵懵懂懂,都是在女人堆里滚的,正是得其所哉。三脚猫虽然对男女之事懵懂,今天却也奇怪,喝了他们的酒,只觉得腹中火热,浑身燥狂,见到帐幕中辣的少女,香腻腻的粉脸,迷离的眼眸,在少女的纠缠下,初尝成人的滋味,自是食髓知味,乐不可支。

“名字?我的名字就是三脚猫啊。”

“哈,我告诉你吧,免得让你胡猜。那人是个年轻的女子,拿着我们的信物。我们年轻的时候,也得到过很多人的帮助,跟帮过我的人说过,可以拿着我的信物,只要能够找到我,我可以帮他些忙。没想到六十年后,竟然有人拿着信物找到了我们,让我们做的事,也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帮你个臭小子!真是奇了怪了!”铁拐李啧啧称奇。

这天晚上,因为没有事干,张骞又早早的躺下,沉沉睡去。梦中,他到了一个地方,好像是长安的哪里,很熟的地方,大雪很厚,天气很冷,一个高大的人走近他,看不清颜面,对他说:大雪天,可以修炼六出雪花功。那人给他说了几句话,说是功法秘诀,让他记住,“凡花皆五,是为;此花独六,是为至阴;凡花地出,阴中之阳;此花天生,阳中至阴。阴阳互转,雪花始成。”很浅显的几句,不过是基本的阴阳互化,他很容易的记住了。然后那人教他如何修炼六出雪花功,炼了一遍下来,他感觉身上冒汗,居然不冷了。心中高兴,他又炼了几遍。醒来之后,想想奇怪,看甘父没有醒,躺着修炼了一遍六出雪花功,居然有效!梦中的事是真的!他推醒甘父,说了自己的梦,甘父不太相信,他演示了一遍,甘父跟着学,没什么用。甘父又沉沉睡去。

乌丹根本没有在意远处的战况,他对自己的手下很有信心。不断传来的惨叫声对于他来说倒像是刺激他血脉的春药,他的脸上露出了嗜血的激情。他一挥手,又一个人被砍了头,这人叫做田厨,是个长安人,在左冯翊家当厨子,结果左冯翊大人的小孩在一顿饭后死了,有人怀疑是他害了大人的孩子。他被投进了狱中,还没有定罪,来到了草原,死在了乌丹的屠刀下。

铁墩说道:“我见过。那人是单于请来的高人。”

“我当然知道!那一年,我在祁连山打猎,救了一个来自西极的修道人,他被一群人袭击,受了重伤,我救活了他。他感激我的救命之恩,把他西极的修道养生的法门教授与我,在修炼之后,最高的功法是十重,可以偷天换日,呼风唤雨,在他们西极,除了创制这套功法的祖师达到了十重,别的人从来没有练到第九重的。到了第六重就能进入当世一流高手的行列,到了第七重,可以刀枪不入,第八重白日飞升,已经是金刚不坏之身,第九重可以脱胎换骨,移形换影。我修炼了四十多年,将将练到第六重,却被你小子破了我的功法,我几十年的修为,如今全部被你夺取!”花翟目瞪口呆,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功法,更不相信自己什么时候夺取了他的什么修为!

这时白狗转了过来,笑道:“猴儿酒,猴儿酒,只听说,没见过,今天居然在这碰上了。”众人说:“哪有什么酒?”怕又来一个分酒喝的。白狗一笑,“没有我,你们喝不到酒!”转身就走。几个人一听,那肯放他走,黑彘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唉,说着玩呢!快快快,看你怎么训。”

“乌丹太子的坐下马被人偷去;太子的头发被人割去!”

他好像认识马蹄似的,马蹄看他很陌生,听他问的奇怪,反问道:“那你是怎么到的这里?”

嫣然心中何尝不是诸多的感慨,这些人都是他父生前的好友,有的人在她小的时候抱过她,她在有的人身上拉过尿,如今只是她父亲死了短短的几个月时间,这些人就要动刀动枪的拿她,人世间的冷暖,莫此为甚。她强笑道:“叔叔只管动手!我是不会跟你回去的!”

其中一人冷冷说道:“四大神刀,吹得神乎其技,今天一见,哼哼------”

白狗俯首沉思,毅然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了,是个小竹筒,小心地打开盖子,倒出个东西放到王仲腿上,然后开始往坑里埋土。这时候,王大叔和王巫又转了回来,看到三人卖力干活,王仲没有了鼻息,对他们说:“你们回去找管家多要点钱。”才放心的离开。

马蹄跳下马,让清风随意吃草,他也吃了些石晶给他准备的干粮,远处的祁连山已经只剩下隐隐的山影。

石头说道:“你们想要留下自然可以。但是,必须听我的号令行事。如果谁敢违背,哼哼,我有办法让他求死不得!”

这石头说起来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本是上谷人,父母为匈奴骑士所杀,他躲在房中,在房子被匈奴人点燃之后,他命不该绝,恰好一阵大雨,浇灭了大火,那一年,他五岁。他立志要给父母报仇。然后他就一路向北,要找到匈奴人,为父母报仇。路上碰见几个散兵,本来要把他吃了,听说他小小年纪,有如此的念想,几个人十分感动,把他带在身边,告诉他想要报仇,必须有本事,还要能够保全自己。几个军人打仗不行,如何逃命,如何暗中搞坏,偷袭杀人却是好手。他跟着几个军人在边地来回的换防,不几年,这石头被几个人锻炼的如岩石一般的坚硬,能忍饥,能耐渴,加上天生的力大无穷,成了边地令人畏惧一条豪杰。当地的官员要他从军,搏个功名,这石头脑子也是一根筋,就要独自前往匈奴给父母报仇。十五岁,他回到上谷,赤手空拳的沿着当年匈奴人撤退的路一路走下去,所谓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居然找到了杀死他父母的人,一个已经成为大都尉的大官!大都尉在他的领地有万人的骑士围绕,帐幕林立,卫士无数。石头隐在一处山坡的石头缝中,每天看着匈奴人牧马放羊,他一动不动,等待机会。一个大风呼啸的夜晚,山上石头乱滚,尘沙漫天,石头靠近了大都尉的帐幕,放起了火,然后顶着风,在尘沙扑面中离开。单于接到报告,说大都尉一家被烧死,延烧帐幕三百多顶,大都尉的部落死伤无数。有人见到有汉人在大都尉的部落出没。不停地有匈奴骑士在搜捕,但是也不停地有匈奴骑士被人杀死,在匈奴人中,流传着一个索命的鬼魂的传说。

帐幕里面的饮酒的喧哗声、唱歌、跳舞声,一齐停下了,只是柯能云等人却是呆若木鸡。大帐里面是强弓劲弩对着他们,那些唱歌、跳舞的手里都是弓弩!休屠王面有得色,手里拿着一只金杯,抿了一口酒,说道:“你一定是柯能云。都说西羌柯能云惯于夜战、偷袭。果不其然,今天又来偷袭我了。”柯能云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是凝住了,他没想到对方对他的了解如此之深,不想受辱,他就要挥刀自刎。突然,一阵大哗,四面也是亮如白昼,扑面的烟熏火燎之气,休屠王的营地竟然起火了!而且不止一处,是四处火起。

诏书在长安各处悬挂、张贴,在天下郡国都有诏告,可是一连多天,也没人揭下诏书。窦婴可是坐不住了,这是他的主意,现在没人愿意接诏,可就难看了。

“你是觉得我跟你女王的身份不配,是吧?有什么你可以明说的,我打小就被我娘教育,要对贵人尊重;后来不停地有人教育我,应该怎么样吃、怎么样喝、怎么样走路、怎么样睡觉、怎么样这、怎么样那!也不在乎再有人教训!”

马蹄见了她的神色,一脸的惆怅,不知她想些什么,看看自己身上,急忙拿来熊皮披上,笑道:“你是不是身上也是热的很?”

马蹄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没想到这老人如此凶残。他哪知道这胡连子乃是关东巨盗,杀人最是拿手。后来被大侠朱家打的大败,受了重伤,跌落终南山一个悬崖下,朱家以为他必死无疑,就走了。谁知道他命不该绝,一个修行的人正好在那悬崖下面的山洞修炼,见上面掉下来一个人来,心中动了恻隐之心,用手中长索兜住了他,把他拉进了山洞,采得好救伤良药,加上那人的精修的内家功力,终于使得他大难不死。他伤好之后,死心塌地,拜了那人为师,跟着师傅在终南山修炼。师傅带着他后来走出了终南山,在西番的各个大山之间寻找可以增强功力的珍禽异兽,仙草灵药。有一天说起了世间最能增强修道之人功力的珍异之物,说:“有一种金龟,在西番、匈奴的山间极寒的地方生长。这金龟惯会强取豪夺,把同伴修炼的内丹据为己有,凭空自己可以少练几十年。到最后,它炼成了金丹。如果有人可以有幸得到一枚金丹,可以定一个人百年修炼所得!只是天地虽大,这金龟却是极难遇到的。因为本来能够炼得内丹的就不多,而且极是珍贵了。它又怎会心甘情愿的献出去?最后就是双方同归于尽,谁也得不到。”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胡连子在师傅死后,终于在这祁连山中找到了那种传说的小龟,而且发现了它们在这水塘边栖息。经过了几个月的仔细观察,知道小龟在每月的月圆之夜准时在水塘边对月修炼,在月圆的时候盗取金丹最好。他本是极为慎重的人,也知道这里荒无人迹,不虞有人争抢。放心的等再一个月圆来到,没想到在昨天,他发现有人在附近出没。大惊,以为是要来争夺的人。他循着对方的踪迹找去,原来是西羌的齐眉尔女王,在蹛林大会上被匈奴武士赶散了手下,匈奴武士一路追赶,就追到了这山间。胡连子跟着师傅在西番修行,见过齐眉尔的爹,跟他们部族打过不少的交道,每年需要的粮食等都是西羌人供给的,可以说跟西羌的人有着不一样的感情。这齐眉尔花容月貌,胡连子虽然已经老迈,但是见到了齐眉尔也总是心头震动,睡觉时浮想联翩。只是为了修行,不敢付诸行动。今天见齐眉尔被人追杀,落了单,心中大喜,上前突施杀手,把几个匈奴武士打死。齐眉尔见胡连子这他们族人称呼为老神仙的救了自己,自然心怀感激,向老神仙千恩万谢的。胡连子只顾着高兴,把金龟的事放在了一边。他们二人结伴到了水塘边,没想到这里躺着一个人,已经昏死过去,附近是一只气鼓鼓的金龟,在月光下闪着迷人的光彩。胡连子看看附近没有别的异状,见那青年脸上一片黑雾,显然是中毒太深,只是不知是中了什么毒。看看金龟,却是一动不动,竟然是个死的!这一惊非同小可,就这么半天的功夫,是什么人弄死了珍贵的金龟?他看到躺着的人,知道和那人脱不了干系。心中生气,虽然马蹄已经昏死,仍然用绳子把他捆了。才拿起金龟,仔细研究。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怎么从金龟的身上取出金丹。拿出一把匕首,要割开金龟,没想到那金龟竟然已经到了刀枪不入的境地!那一边齐眉尔的撩人风姿又一直在眼前晃,他已经好多年没有对女人动心了。放下金龟,反正它又跑不了,上前向齐眉尔大献殷勤。这齐眉尔见老神仙对她献殷勤,可是吃惊不小,看着白发幡然的老头在眼前晃来晃去的说着肉麻的话,心生厌恶。只是知道他武功高强,兼之在西羌各部之中号称神通广大,有着崇高的威望,也不敢过于把不满形于颜色,没想到胡连子反倒以为是齐眉尔对他有了意思,更加的把肉麻当有趣,说道自己修行数十年,炼得了无上神功,可以御女无数。齐眉尔见他说的露骨,变了脸色,斥道:“你一个修行的人,怎么可以有如此龌龊的想法?如果传出去,西番各部岂不是要齿冷!”胡连子见她变了脸色,虽然心有不甘,却不敢相强。才又想到在马蹄的身上找到金丹。没想到齐眉尔又阻挠他去打开马蹄的肚腹,甚至还想跟他动手,这胡连子是妒恨莫名,把齐眉尔打伤。

她是个有见识的女子,看着父亲可怜的痛苦的脸,她知道别无选择,而一旦知道自己的处境,她反而坦然了,她的心中不再有长安,不再有齐国,不再有中国。她硬着头皮“为君父分忧”,踏上了马背,来到了大草原。她感觉的豁然开朗,大草原的无边绿色使得她重新认识到自己,她觉得自己天生就应该在蓝天下和雄鹰一样的飞翔;她庆幸来到了大草原,大草原的马儿是她的脚,帮她丈量大地的宽广。那一年,她十六岁。她成为大单于的阏氏,是大单于最宠幸的女子;她还是天底下最有权力的女子。

众人大吃一惊,纷纷摇头,不敢相信那样一个须眉皆白,满脸皱纹的人只有三十多岁?

右贤王说:“什么别的人?”

单于看到九个人,简直不敢相信,就是这样的九个人能把他的龙庭闹得一片狼藉,九个人中,周伯须发皆白,脸上爬满皱纹,好像没有几年活头;轩辕铜缇像是一个没有发育好的孩子,虽然脸上老气横秋,身材却不满五尺;北门客竟然是个瞎子;暴卯是个没了鼻子的人;梅不平脸色惨白,没有眉毛,头发稀疏;竹不直脊柱弯曲,竟然不折不扣是个不直之人;兰不开和菊不疑身材瘦弱,脸色苍白,好似两个病夫;甘父满面虬须,深目高鼻,显然是个胡人。这些人说是老弱病残,一点不过。单于看看几人,又看看自己身边的武士,一个个挺头凸肚,貌似很威武的样子。

周伯说:“大人放心。我们这些人会冻坏,他们绝对不会!那些人行惯江湖,最会见风使舵,遇水行船。他们这一会儿说不定在哪个避风的山洞里喝酒,赌钱呢!”

已进帐中,梅不平推开二人,向张骞告罪:“小人没事。让天使大人和各位担心了。”梅不平的伤势比想象中严重,他虽然卸去了大鹰大部分的力道,但是大鹰心中怀愤一击,力道仍然十分惊人。一掌打在他的脖子上,脖子当时看不出,现在却是肿了老高。驼子给他熬了些药喝了,吐出了一滩淤血,驼子才松了口气。张骞和众人这才放心。众人谈起大鹰的功夫,都是心中叹畏,不知如果以后他再次挑事如何应对;又谈到九獊的箭术和他的强弓,汉人中少有。四大剑客的老三北门客笑道:“天使大人忘了一个人。”

焉耆王哈哈一笑,施礼说:“小王都当,今日有幸见到汉朝使节。”原来他的名字叫做都当。

甘父笑道:“主人手下这些人,可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恐怕你我主仆二人要随时留意,不要被人算计了。”

“朝廷给你的人,都是装门面的,派不上大用场!而且,那些人都只能应付一般的情况,碰见特殊情况,就束手无策了。”

张大个在宫中当差,只因为身材高大,被人称为大个,本名倒没人知道了,他自己也已经忘记。自从朝廷有下诏准备召集英雄,出使月氏的打算时,就知道了。心中可就打起了算盘。英雄,非常有吸引力的称号,二十岁的张大个自小生活在长安,生活在宫中,稍大一点就成为皇帝的护卫武骑郎,跟在皇帝后面,跟在皇亲贵戚、王侯将军的后面,耀武扬威,威风八面,好像十分得意。其实很多的武骑、期门军士知道,长安百姓对他们是心中痛恨的。因为他们狐假虎威,横行霸道。很多人心中渴望能够像先辈们那样,提三尺剑,跨身下马,效命疆场,洒热血,流汗水,获封万户侯。但是,自从平定七国乱后,天下太平,虽有匈奴时时犯边,但朝廷无意和匈奴开战,武士们在骑马、射箭、练武之余,只好喝酒、打架,偷鸡摸狗,眠花宿柳,许多人的青春白白浪费,甚至于不明不白的丢了性命。

“在草原上。哪里有飞狼啊!不过是骗人的鬼话。飞狼是我们草原人对狼的敬畏。即敬且畏。即使贵为王子、大王、大单于。也对狼不敢轻视。因为,虽然单个的狼威力有限,难以对人构成威胁,但是狼群,大批的狼,就没有人敢惹了!遇到了大群的狼时,牧人一则自认倒霉,丢弃了牲口。保住人的性命要紧。再则,听天由命,希望有飞狼出现,吃掉狼群,救了人。飞狼,是吃狼的神!草原人把你当做了神。”铖乙这才明白自己称号的意思。

“飞狼是草原人的庇佑大神,就是大单于也要退避,可见草原人对你的尊崇了!那么,如果有人要伤害草原人,你就要挺身而出了。为了草原的安宁,把那些狼啊、豹啊诛杀!你说呢?”

铖乙点点头。总觉得哪里不对,只是一时想不起来,他不知道太子为什么说了这些。

宇侣之气急败坏的回来了,他叫道:“那家伙不知怎么的,已经离开了!他的帐幕里面果然有婴儿的用品,太子神机妙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