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殿帅,朕真的非常想现在就将父皇、无上皇、母后还有其他宗室都迎回来,但李相公反对,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反攻的时候,现在我大宋应该趁机会休养生息,广募兵员,筹集钱粮,以备秋冬季节金人的再次南下,”赵谌可怜巴巴地问王晨道:“只是不知道你何意!”

但他现在已经没机会去打探清楚情况,能安全撤退回黄河北岸是他现在唯一要做的事。

看来宋朝的统治阶层虽然软弱,数个皇帝一心求和,但百姓还是挺拥戴王师的,不然不可能出现这种场景的。

打的顺风顺水之时,宋军的士气保持的还可以,也不大会出现溃败、逃跑的现象,但金兵反击的厉害,己方攻不动的时候,宋军将士就想逃跑。要不是他一再严令不许后退,并派出了数量不少的督战队,各级将领指挥的也还不错的话,那这次伏击战的结果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

与宗泽一战,他们并没取得胜利,也没抢到多少粮食和箭矢等军械,在战场上消耗掉的得不到补充。如今金军中粮食只有士兵随身带的,军士们所带的箭矢也消耗掉了大半,双方箭矢对射的密集程度相差挺大,这也导致金军很难以箭矢击退宋军的追击。

要是传出去,英雄善战的大金军队被战力低下的宋朝军队伏击,遭到重创后撤退逃跑,那他再也不要想在强将如林的金队上层立足了。

随着他的命令,埋设在地上的各类爆炸物被先后引爆。成功引爆埋设的爆炸物后,望远镜可以看到,到处是被炸飞人残肢断臂,金人骑兵的前锋人马几乎全被炸飞了,受惊未死的战马到处乱跑,不曾受到攻击的战马也不受控制,金军的后续人马很快乱成一团。看到金人吃了大亏,死伤惨重,王晨非常的兴奋。就在埋设的炸弹还在零星地爆炸,再给金人带去恐惧和死亡之际,他再次果断地下达了出击的命令。在炸弹的惊天动地爆炸声中,架设在两侧山头上的那些弩弓密集地向山隘内的金军骑兵射去。张撝和孙振所领的五千骑兵,也从山隘的南侧杀出来,朝已经乱成一团的金军骑兵冲过去。

王晨自己的指挥所设在这个山隘左侧山头的最高处,一个临山谷那侧山势陡峭,另一侧平缓的平台。宋朝时候,几乎没有污染,视野非常好,在他的临时指挥所,用望远镜可以看到十几里外地方的情景。即使没有侦骑汇报情况,金人冲到近处,他可以通过望远镜发现他们,随时应变。

对此次战事不担心的只有王晨等少数几个血气方刚,没经历过与金人战事的人,包括张宪等人。差不多都是初次上战场的他们可是卯足了劲想与金人一较高下,他们的心里根本没有“害怕”两个字。

一想到金人攻至开封城下会出现的各种恐怖情况,宗泽惊的汗都出来了,他马上传令各将,马上起营,准备回援开封。

已经跟进完颜宗弼进至开德府对岸的完颜宗望知道宋军的水师战船赶过来后,他们已经没机会再在这个方向继续渡河了,因此也果断了停止了后续渡河行动,转向西面,回师浚州,准备寻机在浚州以西渡河。完颜宗望一点都不担心过河的一万多金兵进攻会受阻,他认为这一万多金兵基本不会遇到大的麻烦,甚至击溃宗泽亲领的人马也不一定。宗泽的大军被击溃后,那完颜宗弼就可以占领黄河南岸,打开渡河的通道,源源不断的人马可以在完颜宗弼打开的缺口上过河。

他们中的许多人已经慌了神,想不到应对的办法,更想不到让任何人去领军阻击完颜宗弼的快速攻击为好。谁都知道,金人的铁骑战力非常出众,黄河以南又是平原,野战中我大宋军队几乎无力抵挡金人铁骑的攻击。建议何人去领军,几乎是让这个人及其麾下军队去送死无异,被点名的人肯定对他们生出怨恨,他们如何敢说让什么人去领军?那不是自找麻烦吗?

“回元帅,和谈的使者乘坐的船已经在宋朝水师的押送下,过了黄河,相信现在他们已经在往开封的路上了!”万户完颜娄室回答道。

除非是金人渡河时候,我水师战船冲上去将其浮桥炸掉,让无数的金人军士失了性命,这样的话才能算给金人造成了重创。

他不敢与王晨一样随意,依然很恭敬地对待王晨,说话也以一副下属对上司的口气。

在以一副傲然之态说了这样的布置后,完颜宗望再问诸将道:“何将愿领主力人马,从开德府方向渡江?”

“真好吃,珠珠公主,是你亲自烧的吗?”几口就把一碗桂圆莲子羹吃完的王晨,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真是多谢你了,让我晚上不饿肚子。”

与名将岳飞同为汤阴人的张用率军镇守郑州与滑州的中间地带,王善守滑州以东至开德府间,宗泽自己本部人马以滑州为帅部。

在王晨充满自信的微笑中,赵环环莫名起来的担心悄悄消除了,有点不好意思地冲王晨笑笑,神情异常娇媚,让王晨眼睛为之一直。

“立即派遣一部兵力,防守郑州和滑州以远容易渡河的地方;派出更多的侦骑,在黄河堤岸巡防,尽可能打探金人的行踪,无论花什么代价,都要将金人渡河的方向侦查清楚;建立有效快速的连续,各地要随时将侦查到的情报上报,不得有误;在郑州、滑州以远的那些州府发动动员令,招募军士,保家卫国;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哪部首先与金人接触,必须要拼死抵抗,决不能不战而溃,影响士气。”王晨一口气说了几点他想到的应付措施后,再道:“宗元帅,如今天热,金军的人马都不适应这种天气,他们的战力会大大下降,只要我军与其接触时候拼死抵抗,即使他们能渡河,也没办法快速攻击开封得手的。要是能取得一二次战役的胜利,那可以进一步打击金军的气焰,提振我大宋军民的士气。”

这一日,全面主持朝事的李纲又进宫向小皇帝赵谌报告了现在的情况。这些天,李纲每天都会有一次进宫,向皇帝报告最新情况。赵谌虽然只是象征,许多事都是李纲决定就可以了,但李纲怕被人说自己擅权,还是每天者宫向赵谌禀报情况,并问询意见,

“王殿帅,这真是霹雳火球爆炸而得的吗?”张宪喃喃地问道。

王晨麾下殿前司可以指挥的兵马已经接近两万,他也在日夜操练这批军士。

朝议还没定下要不要守黄河南岸,要如何守,折彦质就站出来请命,这让许多人意外。赵谌对此不知所措,拿眼睛看向王晨,王晨微微地点点头,表示他同意折彦质的请命。

一番寒暄及对赵佶及赵桓还有其他宗室被金人北掳而痛哭后,吕好问也直接说明了来意,并将赵谌的再一份诏令还有李纲劝慰赵构的信拿了出来,交给赵构。赵构用微微颤抖的手接过,当面看了起来。看了以后,他依然不知道如何决定,只能以长时间的沉默来表明他的无奈。

各部义军得朝廷招安时候,将各寨子里的全部家当都搬来了,包括钱粮。

因为如今的西线与东线还有两河地区都有频繁的战事发生,张浚和张所也启程离开了开封,前往陕西和河北,主持抗金大事。张浚和张所离开开封之前,李纲都有单独的叮嘱,得了王晨授意的皇帝赵谌,也对他们面授了一些机宜。

在倾全力与金人一战的政策定下来之后,王晨再次站出来,发表了自己对此战如何安排的一个见解:“陛下,臣觉得,金人既然分别在西线与东线作战,那这两个方向必须要设置一个统兵元帅,节度所有人马,不然各自为战,很难击退金人的攻击的。开封方向也应该设一主帅,依臣所见,陛下可以委康王为东路大宋军队的统兵元帅,指挥江淮方向的大宋军队,全力抗击金人的入侵。西线方面如今暂无可独挡一面的人物,陛下可以遣一大臣,总理陕、川的军政事务。开封方向,如果宗相公能完成使命归来,自不必担心;还有,如今两河一带,我大宋军队数量还不少,但也缺少一位能臣统领,朝廷也应该委一大臣,总管两河的事务,集两河的大宋军队及义军,共击金兵!”

康王赵构在接到赵谌的诏令后,没有反应,没令麾下人马往开封勤王;河北丁顺、王善、杨进等拥兵颇巨;趁机作乱的贼人不少:贼祝靖、李希忠率部攻打荆南,贼阎谨进攻黄州,随州、复州、郢州、荆南、德安相继失守,贼杜用寇淮宁,贼李昱据山东,拱州、单州有数千溃卒正在残害百姓。

金人再次南攻,凭现在开封的军力是无论如何守不住的。现在朝廷能掌握的军力,防守开封都捉襟见肘,更不要说派军守卫黄河防线了。

当然这是建立在金人未发现赵谌及赵環環、赵珠珠逃走的前提之下的。要是他们发现这三个人被人救出营,那相关的情况金人更早知道,南下的布署也会更早,危机马上就会降临了。

但就在两人争论,各持己见的时候,在皇宫门口值守的骆剑匆匆跑了进来,说有非常重要的事禀报。听到骆剑说有非常重要的事禀报,李纲和宗泽也暂时停了今日的争论。不过在将急匆匆跑来禀报事情的那名叫王宁的副将带进来,大概问明情况后,他们马上知道,一切都不需要争论了。

李纲这么着急这么坚决要处置张邦昌、范琼之流让王晨挺是吃惊,但他最终还是让了步,同意李纲所说,准备与宗泽商量后,动用手中掌握的军事力量,将张邦昌、范琼等卖国贼全部抓捕,给予严惩。该杀就杀,决不含糊。

李纲说话时候并没经常看赵谌的神色,他以为赵谌是在认真听他讲的,要是他知道认真听讲的不是赵谌,而是王晨时候,很可能会被气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