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几天前接踵而至的打击中过来,现在的她,心情已经平复了不少。

要不然,她又怎么能被称为小心肝儿呢?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你有事儿吗?我这是在工作。”孙青一脸纠结。

下午六点多,刚刚吃过了饭,占色就接到了电话。

对于她说,这不是为了她自己,她只能走出这一步。而这也是她与唐心柔勾通之后给自己的心做出来的最大让步了。是她的话,让她的血再也热不起来。

大概在电话里说话不太方便,追命很快就切断了电话。

太太太太扯了吧?

“闺女……”

“哗!”

皱了一下眉头,占色心知他不会再说了。就像往常的许多次一样,只要他不想告诉她的话题,他总会用这个办法顾左右而言他,把话题扯到那事儿上头,让她压根儿就接不上去。

闯入儿子房间的铁手妈,眼睛就像安装了雷达,从铁手面无表情的脸上落在艾伦泛红的脸上,再从艾伦的脸上回到铁手的脸上,目光转变几次,很快便清凉得像一块儿冰了。

铁手老妈冲她点了点头,先替她削了一个水果,再才削好另一个递给了铁手。冲他说话时的表情,带着浓浓的母爱。

但是,随着这个乱七八糟的梦几次出现在她的脑海,随着梦的完整与清晰,也让她产生了一个几乎可以肯定的想法——那个梦境,那个时显时末的世界,肯定与她经历过的六年前有关。

她没有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在这里,因为她知道,依了权四爷的本事,要与她的去向适时同步都完全不是问题,更何况知道地点。

总而言之,经了艾伦的口,每一件事情说起来都是津津有味,口沫横飞,占色也不知不觉就进入了她说的那些事情里,短暂的忘记了自己的烦恼。

咳!

在她阴霾的目光注视下,唐瑜的脸红了红,继续声情并茂地说:“我六年前跟着四哥的时候,也没有想过会有今天。更没有想到,你也会与他有这么一段渊源。现在我们走到这一步,谁都不愿意的。我……都是我的错,但是,十三我不能给你。妹妹,我是十三的亲妈啊,你怎么忍心拆散我们?”

家里……

在严战的地方,按理他不应该由着人把自己带走才对。就算那是权世衡的安排,严战不能反抗,那么他至少也应该出现一下,不可能半声儿都不吭。

阿采吉天天在她耳朵根上念叨的阿黑哥,竟然会是严战?

权少皇先将扛在脖子上的小十三放了下来,才往上一挑唇角,扯出一抹柔和的浅笑来,“不瞒方丈,近来我颇有些困扰。正准备去依兰听方丈讲禅化解呢,没有想到,却在这儿遇见了。”

被她的样子吓了一大跳,权少皇心肝儿都颤了,慌乱地抱住她。

“进屋吧。”

没有见过什么,为啥突然情绪变化这么大?

舞台那边的动静儿,无情自然也注意到了。端着酒杯,他低喊了一声儿,微眯着眼睛碰了碰铁手,“我说老铁,那妞儿有点儿像艾家小二啊?”

担心这个词儿,会用在唐瑜的身上?

占色低俯在他的怀里,好笑地问:“权四爷,你这样回避的态度,在心理学上称为心理脆弱。”

孙青一愣。

蒋清平看着她,目露惊恐,还有一抹她揣摩不透的情绪。

待她说完了,才将手肘扣在她的肩膀上,阴恻恻地眯眼。

“我想——”严战眸底凉凉一瞥,“你会欢迎我的。”

“那什么,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听。”

他怎么会回来了?

得,又间接把冷血给损了。

谨于这次事情,无情按权少皇的要求,再次加强了对唐瑜住地的监管。

等她再上班见到他的时候,病情又严重了。

“占小幺!”男人凑过去,掌住她的肩膀,语气凝重,“我答应你,等你身体好了,一切都告诉你。现在你刚刚小产。需要休息,乖乖地闭上眼睛,嗯?我在这儿陪着你,哪儿也不去了。”

他一动不动,心跳加速。

“那,你休息,我下去了。”

她面色淡然,可语气里却有了明显的不悦。

“严战,离我的女人远一点。”

又烦!又恼!又躁!

当然,权四爷十分有理由相信,不管是谁赢了,都不敢挑了占色来吻。

所以,她不恨艾慕然,却也不会高姿态地很快与敌人打得火热。

“不许动!举起手来——”

“要对患者进行催眠和诱导,首先就得了解被催眠者的具体情况,以便区分她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随便了解她是不是属于难以催眠的那一类,才能先做好准备,同时做暗示性的引导。若她本身并没有要催眠的意愿,效果将会大打折扣。所以,不成功的可能占八成,你得有准备。”

权少皇扫着他,沉吟一下,不咸不淡地丢给他一个问题。

小松鼠一般‘咝咝’地笑了两声儿,他又偏着小脸儿看他。

臭男人,多扯啊!

占色看着杜晓仁,不可置否地与她敷衍了几句,便不疾不徐地侧过脸去打量起了不远处谈笑风声的艾慕然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面色各不相同。

“十三,有没有摔着哪儿?”

再次掏出手机来,找出照片放到她眼前,艾伦哈哈大笑。

占色一沾酒,脸就红。见他又给自个满上了,虽然那酒的味儿还不错,可她哪儿还敢多沾?飞快地将他手里的酒杯推了出去,无奈下手的动作弧度太大,酒液不偏不倚就从杯沿上洒了去,刚好淋在他身前。

点了点头,占色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见唐瑜也轻松地笑了起来,她只微笑着意有所指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