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放在心里思念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了面前,那感觉复杂而徬徨。她不知道如何说,却知道,世界上的男人,除了爱人、便只有父亲最爱自己了。而且,这样的父女亲情,不管跨越过多少时间、岁月、沧桑……它永远那么微妙,不会褪色。
就在她喊声划出时,只见那几近透明的液体已经从玻璃瓶口泼出,在空中划出了一道诡异的弧线,直接扑向了孙青的面门儿。
抽了一下手,抽不回来,占色便拿眼睛示意他松开。可他赖皮着不松,她没法儿,沉吟一阵儿,只得反问。
哎,不能再迟来一会儿安?
“来,喝水!”
梦里,还有那个男人的哽咽声。
而苦巴巴赶过来的权四爷,一脸自在得好像两个人之间那点儿矛盾和问题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完全像极了一个来接老婆归家的男人,老实得不得了。
比如,告诉她说小十三又闯了什么祸,又有多想念她这个额娘。
“二伯,你刚才不是说得挺好么?继续说啊?退什么退?”
室内死一般的静寂了下来。唐瑜一双美眸流转着千种的风情,见他们两个人之间酝酿出来的暴风骤雨一触即发,她心脏激烈的狂跳着,抿了一下嫩粉粉的唇儿,状似无辜地小声儿说。
心里轻哼一下,占色总算知道了女人为什么要以柔克刚的道理了。嘴唇微微动了一下,她放软了抬头的动作,眼巴巴地看着严战从冷峻变得柔和的脸孔,不禁又有些好笑了起来。
视线被黑头罩遮住了,占色什么也看不见,脚步有些踉跄,但她的脑子这会儿却非常的清醒。
占色挑起的唇角还没有落下,正寻思着怎么回答他,原本安静坐在她右手边正和孙青聊天的阿采吉,突然侧过头来,往严战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惊喜地高声喊叫了起来。
手里执着一串佛珠,脖子上还挂着一大颗佛珠,在不远处咚咚的木鱼声和居士们此起彼伏的念经声里,他慈眉善目地看了一眼权少皇,目光又掠向占色与权少皇脖子上骑着的权十三,双手合十辑了一礼,才口念‘阿弥陀佛’,微笑着招呼。
听着他喃喃的说话声,占色蹙着眉头,闭上了眼睛。
转过眸子,她的视线在扫向权少皇时,又多了一些不同的情绪。
占色想,她或许不仅仅说了想小十三,应该还说了想四哥吧?只不过处于陈姐的角度,她不好开口。小十三到底是她唐瑜的侄子,说一下想他不算什么,可要直说她想人家老公了,那得多不妥当啊?
狂热地挥舞着手臂,在经理的眼神儿指使下,本来领舞的小姐闪边儿喝水了,而那个初生之犊的性感美女显然能放得开,眨着一双眼睛,大声儿地吼着兄弟们,声嘶力竭的笑着呐喊,跟着音乐节拍在肆意狂乱地扭动。
陈姐开着车,看了她一眼,小声儿安慰。
他糟糕的情绪,占色也感受到了。
可惜了……
这个男人,不太对劲儿。
占色承认,现在笑出声儿有点不地道。可艾伦那夸张的表情和动作,实在让她收不住在她伤口上洒盐的笑声。
车门打开,严战长腿微曲,下车来环顾一下院子,勾了勾唇大步过来,眉宇间的表情自然得好像是回了家,一张清冷英俊的脸上难得的和暖生风。
“小青,你的身体,都康复了?”
大半夜的,会是谁来了?
得!
“不要紧张,会查清楚的!”
什么原因……?
偷失的功德薄……!
男人眼睛一眯,同时,枪声响了。
静默许久,他躬下腰身,板过她的肩膀。
权少皇哼了哼,自动把他呵护的表情和占色的静默给浓缩成了别的意思,嗤心之下,说话更没有了轻重。
当然,严战的虎视眈眈还在其次,占小幺似乎并不怎么抗拒他的接触,这才是最让他恼恨的。
“啧啧!”无情蹲下身来,摇了摇头,目光满是笑意地盯着她的狼狈,心情相当的好。
占色看着艾伦姑娘红通通的一张脸,觉得这厮真喝醉了。
咽了咽口水,她艰涩地苦笑了一下,长叹了一口气。
“不管他!”权少皇微倾着身子,不仅没有放开她,反倒将她往树干上又抵了抵,狠狠地大进大出了几个回合,才喘了气俯低头凑到她的耳朵边,小声儿说,“乖儿,不弄出来,爷难受!”
“我了解。”
“四爷,你信那个女人的话?”
“我知道!”权少皇大掌搭在了小十三因骑着他肩膀而耷拉下来的小腿上,摩挲了片刻,低哑的语气里,略带着几分冷意。
“爷喜欢。”
看着她仿佛有洞悉力的眼睛,杜晓仁愣了两秒,尴尬地笑了笑,别扭地抬手去顺她耳边儿的头发,含含糊糊地辩解。
“小傻逼!”飞快地挑了挑眉,权少皇捏紧了她的小手,低低在她耳边儿说,“爷每天都把鸟藏在你鸟窝儿里,这样放心了吧?”
十三调皮得把玩具甩得到处都是……
“嗯?”这一回,换占色不解了。
一人一杯“合卺酒”喝下去了,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不知情?”
占色和孙青两个人随便找了一个地方吃了餐午饭,就打了个电话约艾伦出来喝咖啡。
“权少皇,再不放开,就要被你弄死了!”
为了自个儿的安全,权四这人从来不喜欢人近身。这些年来,真正最贴近他日常生活的人便是铁手了。两个人经历过无数次的死里逃生,其关系,又何止战友和兄弟那么简单。
心里烦躁得不行,占色恨恨地想着,越发无奈。更知道丫绝对说的实话。这件事儿两个人耗得也够久了,臭男人却好像真没有动摇过要娶她的念头。虽然不知道他的目的,不过她之前真的坚定了信念,死都不嫁给他。可是现在……怀抱里还在抽泣不停的十三,拉着她不放手一直让她不要离开的小十三,真的让她犹豫了。
没有想到她会拒绝得这么彻底,半点儿面子都不给,杜晓仁愣了愣神,眨巴着眼睛,又难受地咬了咬下唇,“色,你对我是不是有啥意见?”
占色掀唇,浅浅的笑,里面夹着涩。
“占小幺,除了你,没有人能玩弄我!”
“哎!”
孙妈哈哈大笑着,答得十分干脆,直把个病床上的孙青气得头顶冒烟儿。
“妈!你搞什么啊?我跟他不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