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就在眼前。

他从来都知道,他的女人,心思透亮,眼光也毒,只要稍稍表现出来一点儿苗头,她就能猜中一个不离十,绝对不好随便哄过去的。事实上,他想说的确实不是这个,只是话到嘴边儿怕她会受不了,才换了话题。

懊恼的想着,她面色微红,一直处于呆怔、尴尬、害羞的混合状态中,手中无措。而她的上方,两只手还撑在她身侧的男人,只微微僵硬了一下,便直起了身来,黑脸上连表情都没有变化。

“妈!进屋再说。”

“小幺,我发誓,一定要报仇……”

可,他这是要搞哪样?

又比如,她对铁手的心思有多么的风雨不摧,而她的铁手同志,还是一如既往的那么顽固不化。

“闭嘴!”权少腾打断了他,目光冰凉,唇角勾着邪气的笑意,“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一个情难自禁!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是皱着眉头的。长长的眼睫毛耷拉下来,一眨一眨的看上去分别的憋屈。那小动作,那柔软的语气,既憋屈,又让她看起来显得那么的娇小无依。

在这个过程中,她没有听见严战的声音。

“谢谢,不用了。我们准备走了。”

权少皇瞄着他的脸色,轻轻一笑,“方丈身子骨还是这么硬朗。说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呢,走了这么几千里路,都能见到你老人家。”

“走吧!”

紧随在他身后的几个男人,到是因为新奇不住地打量她。

察觉到她的踌躇,占色心里一沉,捏紧了手机,“还怎么?”

来酒吧里玩儿的人,什么样儿的都有。有应酬的、有聚会的、有为了来释放压力或者寻找堕落借口,也有单纯来泡妞儿的。在空气里浮躁的酒精味儿里,人类很容易就撕碎了白日辛苦戴上的面具,让潜藏在心底最原始最野蛮的展现在黑暗面前。

在整个过程中,唐瑜一直没有醒过来。

想了想,她将他的头扳了开来,她噙着笑看着他,“可是我想与你分担,刚才不还说咱俩要通力合作么?为什么案件可以,独独与权世衡相关的事儿,就不与我合作了?”

“还不错!”

他身上的温透的衣服早就已经人工烘干了。在他频频纷乱的叫嚷里,一张带着绝望的脸,苍白、粗糙。一双惊恐的眼睛,有着一种未知的迷茫。整个人在车厢里微弱的光线下,像一个无奈遁入了魔道的鬼魅。他在伤人的同时,其实也在自伤!

“这么说来,你俩这情况,是已经都成事儿了?”

黑眸浅眯,权少皇眉梢一凌,深邃的眸底带着狂佞的气势,让空气里顿生出一种让让人无法忽视的彻骨凉意来。

孙青回手拉住她,表情自然地笑问,“你不买这个杏鲍菇了?”

“我,快开门。”孙成昊的声音隔着房门传来,很小声,似乎还喘着气。

“……你说,我要对铁手下药,他会不会气得想杀了我?”

权少皇是接到无情的电话过去的。

“除了管教,没有别的人了。当然,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主要原因是没有接触你。”

直勾勾地盯住他沉默时的俊脸棱角,占色抑止住心底不停澎湃的情绪,一把推开他放在脸上怜爱摩挲的手,声音一改刚才的平静,悲恸哽咽了起来。依旧不回答他刚才的问题,字字句句都带着一种刺猬似的尖刺儿。

扣扳机……他等待着精彩呈现。

女人没有反应,双目紧闭着。

权少皇脑子很清醒,可心里的酸水,快要溢满胸腔了。尤其严战话里话外对占色的维护,更让他觉得不是滋味儿,一双眸子都快要喷出火来了。

他这会儿,心里有些沮丧。一张俊美无双的面孔上,阴鸷森冷了一片,握住手机的手指也攥得越来越紧。

落汤!?

“我没有问题,随美女的意。”

这个认知,让她痛苦了一个月,才走了出来。

占色的话还没说完,正在这时,突然一阵疾风冲了过来——

“你有几分把握?”

他说?

女人看着权少皇带着孩子离开的背影,眼皮儿微微垂下,紧跟了上去。

眼敛垂下,她小声儿咕哝,“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办到的。”

“我啊,就在网上随便约的。”杜晓仁不觉地摸了一下鼻子。

要说这事儿,若不是他们亲眼见到,谁会相信那位傲慢霸道,见人从来爱搭不理的权家四爷会那样的表情对一个女人?

十三要真是她的孩子,该有多好?

“不瞒你说啊,占小妞儿,瞧完了这张照片儿才发现,艾爷的乐观心态,简直太过惊天动地了。就我这身儿非人的打扮,不仅对不起党和人民的培养,还给国家添了堵。我家铁手没有直接甩我一个耳光,足以证明修养真好……我更喜欢他了!”

求与不求一样的结果,她求个屁啊。不再跟他说话,喝就喝,反正今天晚上就这样儿了,喝酒了拉倒。心里这么想着,她抬腕,昂头,一杯她叫不出名字来的酒液就入了喉。

晏容离婚后,一直住在家里。昨儿晚上,她一晚上没有回家,今儿一大早才混身湿漉漉地跑回来,一进门就开始哭诉不停,那可怜劲儿,惹得晏家奶奶,也就是她的老婆婆,眼泪抹了一趟又一趟。

有她跟着安全,可必要的时候,她在旁边效果就没有了。

“占小幺——”

勾勾唇,睨他一眼,他忍不住失笑。

凶!凶!他就只会对十三凶!

什么好听捡什么说,杜晓仁狂轰乱炸的对着她胡吹海捧了起来。

“每一个淡定的女人,都有一个很傻很天真的过去。”

占色唇角弯开,笑得更加潋滟了。

“早知道四爷今儿要来俺这噶哒,指定得把早上运过来的依兰野鱼给留着……”

他今儿是跟

着俞亦珍一起被权少皇派人接到锦山墅来的。一开始,他心里还乐呵得不行,脑补了许多的大事儿,甚至于幻想他这女婿终于要把他当成老泰山来敬重了。

可,乍一听到司机说占子书回来了,就在锦山墅,他差点儿直接骂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