携头等人殷切地望着中年狱卒,都想知道他们的救命恩人是谁。

雷得水的心情十分糟糕,自从李少天离开后,牢里便变得死气沉沉,没有一丝的生气,每个人都很悲观和沮丧,他不耐烦地翻了一个身,把屁股朝向了携头。

“禀告大将军,这些都是城南的百姓,他们状告城南巡守司“巡检”马天义欺男霸女,鱼肉百姓,横行南城,共犯有人命官司十一宗,共计死者十七人,伤人官司十九宗,共计伤者二十三人,其余还有霸人妻女、夺人钱财等案件四十七宗!”

两名卫兵一左一右、小心翼翼地拿起马天远的地形图,把它展示在赵汉的面前,赵汉一眼望去就知道此图跟三个月前的绘制的新图一模一样,于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让那卫兵把图给其他的官员观看。

“大将军,末将从凶犯的邻居那里了解到,凶犯身旁的那两个女子只是他的丫鬟,并不是侍妾,那些邻居皆可为末将作证。”

“你放屁,如果不是不知道你的刀利,我怎么会用刀去挡,让你这个阴险的小人砍断青云刀后伤了我?”

突如其来的变故顿时使得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就连胡文礼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一直以为李少天是赵汉的人,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狼烟起江山北望……”

良久,李少天叹了一口气,悻悻地望向两腿间的小兄弟,平日里面对着凹凸有致的绿萼和秋霜还没什么异样,现在往牢里一待,整天窝在稻草堆上不是吃就是睡,俗话说饱暖思淫欲,他还真的感觉有一股想女人的冲动,尤其让人受不了的是,有些憋的时间太长的囚犯明目张胆地就在牢房里,看得他一阵恶心。

赵卿媛一直对赵汉宠爱王淑华耿耿于怀,在王淑华没有进赵家家门的时候,赵卿媛的母亲和赵汉异常的恩爱,由于自小生活在其母的哀怨中,赵卿媛对男人已经死心了,从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抗拒,她经常女扮男装和士子们在青楼里寻欢作乐,甚至有了不少红颜知己,在外人面前完全以男子自居。

“姑娘,上去吧,我们抬着你去将军府!”

让人松开了拼命挣扎的王立山,胡勇领着人连忙奔向绿萼,俯身查看着她的伤势,由于疼痛和流血过多,绿萼的脸上毫无血色,一片惨白,但神识已经恢复了过来,麻木的神经重新开始运作,巨大的疼痛随即铺天盖地地袭来。

“姑娘,别再往前走了,他们会杀了你的。”

沉思了片刻,史胖子严肃地望着秦雨凝、绿萼和秋霜,此事稍有不慎就会引来杀身之祸。

赵卿怜右手支着下巴,闷闷不乐地坐在湖心凉亭中,凝视着湖中自由自在游弋的锦鲤,她已经知道了赵汉的那道指令,心中惘然若失。

至于那个倒霉的奸夫则叫张大强,人称傻强,因为四肢强壮又叫大力强,家中以卖菜为生。

清风明月阁,后院的一间阁楼。

“爹,什么事使您这么高兴?”

半大小子挤开人群,讨好地把手中的老鼠递给了一名坐在墙角散乱着头发的大汉,由于乱发遮挡了他的脸颊,李少天看不见他的长相。

弓箭手们面面相觑,他们从吴三虎等人的装束上认出来他们是天狼军右军的人,同样得罪不起的人物。

“你是说,李兄弟一脚踢死了城南巡守司一个姓马的家伙?姓马的,姓马的,不好,难道是他?”

李少天喘着粗气,胸口急剧起伏着,巨大恐惧笼罩在他的心头,随着他精神的高度紧张,一副怪异的画面出现了:像是按下了慢放按键的录影带,周围的景色忽然之间变得迟钝起来,冲过来的五个人慢悠悠地向前伸展着手中的长枪,脸上的表情由于肌肉的细微收缩而丰富精彩。

开心之余,秦雨凝兴致勃勃地问,绿萼、秋霜和王立山也满怀期待地望着他,已经迫不及待地准备放手一搏了。

“来吧,谁先试试。”

漪红伏在床边酣睡着,赵卿怜感动地抚摸着她的秀发,看得出来,漪红为自己付出了很多很多。

湖里养满了各式锦鲤,平时安静地在湖水中游弋,每当有人撒食的时候,锦鲤便蜂拥而至,上演百锦争食的奇观,别有一番风趣。

“不会中邪了吧?”

瞅着满脸通红的秦雨凝,漪红反应了过来,娇笑着伸手一指她。

车厢内,大眼丫鬟一听歌词立刻摇了摇头,正准备向蒙面女子提出心中的疑问,诧异地发现蒙民女子竟然闭目聆听李少天的歌声,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巴,生怕打扰了她。

现在正是吃饭的时间,可大厅里除了坐着三桌跟门外大汉一样穿戴的壮汉外并没有其他食客,二楼此时正乱成一团,右侧住着的房客正被几名穿蓝色劲装的大汉蛮横地驱赶向左侧客房,有一个房客不满地发了几句牢骚,立刻被两个壮汉揍得满脸开花,血流满面地倒在地上哀嚎着,最后被人像拖死狗似地拖到左侧的一个房间,一脚踹开房门扔了进去。

见李少天竟然吮吸自己的口水,秦雨凝的脸上顿时变得绯红,幸好她在暗处李少天看不见,否则可就丢死人了。虽然秦雨凝并不清楚“解放”这个词的意思,不过看架势已经猜测到李少天是要逃走,于是揉了揉眼睛,起身开始收拾行礼。

“为什么会听到风声?这是因为我们的周围充满了像河水一样的气体,这些气体无色无味,虽然我们看不见,但它却是客观存在的,这些风声就是气体流动时由于摩擦而发出的声响。”

结合故事里的地理位置和现实史料,范子建略一沉思,望向了李少天。

“先生,裁缝到了。”

范紫卿的吃瘪使得李少天心中大为舒畅,他大大咧咧地重新坐回椅子上,抬头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的范立行,一时间扬眉吐气,完全没有顾虑自己坐着是否不妥。

背上背囊和琴盒,李少天拎起武士刀,冲秦雨凝眨了眨眼,两人跟着范立游走了出去。

跟范紫卿单纯喜欢宝刀不一样,范立游见多识广,他更看重的是宝刀背后的价值,如果李少天懂得宝刀的制作方法,那么这将是一笔多么丰厚的财富,更是结交襄州节度使鲁宝航的敲门砖,只要得到了鲁宝航支持,那么范家就能在乌县屹立不倒,长治久安,即使鲁宝航倒了,只要拥有宝刀的制法,就不怕那些节度使们不对他们以礼相待,毕竟打仗是要军器的,好的军器可是带兵将军们的至爱,关键时刻可是能保命的。

李少天闻言傻住了,他万万没有料到范紫卿竟把事情推了个一干二净,明目张胆地抢他的武士刀,一时间气得说不出话来。

“什么,三千两,他信誓旦旦地说三千五百两是最优惠的价格。”

李少天闭着眼睛,无力地倒在小女孩的怀里,小女孩不由得担心了起来,搂着他慢慢坐在了地上,焦急地四下张望,想找人帮忙,可街上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

见李少天清醒了过来,小女孩松了一口气,想起那张照片,口中低语了一句,抬脚恶狠狠地向照片踩去。

唐朝时期的洁牙主要是用手指蘸一些盐水揩在牙齿上,用手指刷牙,洗脸则用茶水,小女孩狐疑地按照李少天的指示洗漱起来。

从小女孩的反应中李少天看出她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于是收回手,一字一句地说给她听。

打定了主意的李少天在行李箱中翻找着,行李箱里除了衣服、日常用品和手工艺纪念品外没有别的,经过一番折腾后找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大哥,二哥,三哥,今天是小妹出嫁的日子,小妹找到了归宿,你们应该高兴才对。女人始终都要嫁人的,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两个家丁各自端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来到刘晓玲面前,每个托盘上都有一百两银子,刘晓玲惨然地掀开红布看了银子一眼,然后走到三个哥哥面前,嫣然一笑。

刘大力长叹一声,拍了拍刘晓玲的肩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泪水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刘小龙和刘小虎则双双蹲下身子,呜呜地哭了起来,为不能保护自己新疼爱的妹妹而懊恼。

“哥!”

望着痛苦的刘小龙和刘小虎,想到自己以后的命运,刘晓玲再也忍不住,俯下身子抱着两人失声痛哭起来。

一时间,兄妹四人哭成一团,看得周围的人无不摇头叹息,纷纷为刘晓玲可惜。马少昆可是襄州城有名的花花公子,仗着家里有钱,整天里拈花惹草,不是勾引大姑娘就是挑逗小媳妇,名声极臭。

“咦,这不是刘大伯吗?”

一刻钟后,正当马少昆等得不耐烦刚想开口催促刘晓玲的时候,门外的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惊呼。随即,人们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手里捧着一些猪牛肉等熟食纸包的老头愕然站在门口,惊讶地望着院子里的人。

这个满面红光的老头就是刘老满,也是李少天当日喂甲鱼汤的那个老头,如果不是李少天,他说不定已经死在了牢里了,经过了十几天大鱼大肉的调养,他胖了不少,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