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虎中途被召去将军府议事,他派了胡勇带人守卫李少天的院子,防止出现意外。院子外面聚集了大量狂热的百姓,使得李少天不得不出去几次谢幕,每一次谢幕都会引起一阵骚乱和尖叫。

“是是!”

胡文礼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他冲着马天远微微颔首,马天远的军事才华在天狼右军年轻一代中出类拔萃,无人能及。

由于李少天和马天远各执一词,双方僵持不下,导致案件的审理处于停滞状态,赵汉和台上的官员们交流着意见,很明显,真相只有一个,必定有一方在说谎。

李少天闻言,嘴角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一心想着报仇的马天远不知不觉间就踏进了他的陷进。

“男子汉大丈夫上跪日月天地,下跪父母亲长,我的膝盖不像你这么软,动不动就下跪。”

伴随着李少天的歌声,护在四周的天狼左军军士们一起跟着唱了起来,各个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拷,岂不是公审?”

冷哼一声,赵卿媛不再言语,饶有兴趣地盯着满头大汗、面色苍白的绿萼,她发现绿萼好像快坚持不住了,身体摇晃得很是厉害。

“姑娘,你等一下!”

二话不说,胡勇撕下衣服上的一缕布条,使劲扎住了绿萼的左腿,然后拔出匕首,担忧地望着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绿萼。

人群鸦鹊无声,静静地望着艰难地向前移动着脚步的绿萼,他们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这个弱小的女子,望着望着,一些老人和女人的眼睛禁不转润了,心中觉得绿萼实在是太可怜了。

没有片刻的犹豫,三女异口同声地娇声回答,神色刚毅,态度果决。

赵汉次日就从镇兵大营返回了襄州城,随即就给苦苦等待的冷卫传达了四字指令:秉公审理。

“吃饭了,吃饭了!”

“时机未到,不过既然他想下这盘棋,那咱们就奉陪到底。”

“怜儿,那个人找到了,而且还作下了一件惊天的大事。”

“抓到了,抓到了!”

吴三虎惊讶地望着捂着左眼、狼狈不堪的马天远,马天远的身手和他伯仲之间,襄州城内伤得了他的人没几个。

“你是李少天的那个小兄!快起来,怎么回事?”

由于两端受力,五杆长枪向上高高弓起,承受不住巨大的张力,不约而同地从中间断裂,发出啪的一声脆响,五个士兵顿时吃了一惊,惊慌地向后退去。

李少天微微一笑,冲着王立山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秦雨凝和绿萼、秋霜对望了几眼,心有灵犀地一起看向了盯着脆黄脆黄的像一个个大石头一样面包的王立山,在她们看来,危险的事情当然是男人上了。

虽然漪红对李少天的这三粒家传灵药并没有什么信心,但是事到如今,她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这三粒药丸上面,渴望着奇迹的发生。

湖边的一栋精致的雅舍内,一个四旬左右、威武不凡的锦服男子急切地拉住从内室走出来的张百川。

“我明白了她为什么戴白巾,原来是为了防止病菌传染,哈哈,我真是太聪明了!”

被漪红戳穿了心事,秦雨凝抬起了头,结结巴巴地否认着。

唱什么好呢?李少天仔细思索了一会儿,灵光一闪,想到了在网络上非常流行的一首歌曲,于是拨了拨琴弦,找准了音调后,带着有些沙哑悲凉的嗓音,高声歌唱了起来。

一个小二哆哆嗦嗦地用抹布擦了擦桌面,在李少天点了几个菜后,急匆匆地窜回了厨房。

秦雨凝听出了黑影的声音,连忙松开了咬在李少天手上的玉齿,诧异地坐起身来,借着窗外的月光一看,只见李少天穿戴整齐、愁眉苦脸地捂着被咬得的手站在床边,奇怪的是,她一点也不感到害怕,丝毫也不觉得李少天是那种偷香窃玉之人。

怕两人不明白,李少天从桌上拿起两张宣纸,把一张揉成一团,拿到同一个高度放开,揉成一团的直接坠落,而另一张展开的则是晃晃悠悠地飘落。

“故事讲完了,我考一下你们,有谁知道接引和准提所创的西方教现在如何称呼,它又在哪里?”

李少天向秦雨凝眨了眨眼,两人行动起来,飞快地收拾好金元宝,把两个盒子藏了起来。

“爹!”

中年妇人气质高雅,雍容华贵,虽然风华不再,但从忧伤的眉目间不难看出年轻时乃是一位风华绝代的美人,她不时地为年轻男子换着头上用以降温的湿毛巾。

“谢天谢地,吓死我了!”

望着李少天手足无措的模样,范紫卿对他更加鄙视,扭身吩咐了身后的一个中年人一声,随手把两张五千两的银票塞进了他的手里。范紫卿不敢把私自留刀的事情告诉范立行,暗自找王枫和赵俊杰各借了一张五千两的银票,在她看来,一万两已经足够刘少天和小女孩舒舒服服地生活好几辈子了。

刘麻子本名刘德章,房州最大的武器商,因为左脸有几颗麻子,时间久了就被人唤为刘麻子。

一身红色裙装把范紫卿衬托得娇艳妩媚,腰上挂着一把红色剑鞘和剑柄的长剑,英姿飒爽地骑着一匹浑身乌黑的高头大马来到范王庄的庄口,拉住缰绳,神色激动地望着矗立在庄口的一块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大字――范王庄,整整四年了,一转眼间,她已经整整离家四年了,两个儒雅帅气的白衣佩剑青年一左一右,众星拱月般护着她,后面跟着十几名家丁打扮的人。

“喂,喂,你干什么?”

“尝尝我的手艺。”

李少天望着那个满脸恐惧的小女孩目瞪口呆,脑子里一时间转不过弯来,剧组拉竟然出现了一个被捆绑的小女孩,难道他们有恋童癖?

李少天脚上穿着一双皮鞋,为了走山路他换上一双旅游鞋,又套上了一件天蓝色的外套避寒,然后背起上面插着一把武士刀和棒球棍的旅行背囊,手里拎着另一把武士刀来到了自己的座位处,行李架上有他的一个手提箱、一个吉他盒子和一个兄提琴盒子。

“齐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刘小龙显然对蓝袍中年人十分尊重,口气缓和了下来,焦急地询问。

“咳咳,你们既然签了这份借据,那么就让晓玲过去吧。马公子说了,只要晓玲过去,他就纳晓玲当第三房妾室,到时候是享不完的荣华富贵呀!”

蓝袍中年人咳嗽了几声,红着脸,心虚地看向刘小龙。他是一个读书人,由于没能考取功名,又不会其他的谋生手段,所以就靠着给贫民区的人写写书信什么的过生活。这里的百姓敬重他是一个读书人,因此称他为齐先生。

虽然生活有些落魄,但跟那些目不识丁的百姓相比,自认为满腹经纶但生不逢时的齐先生在心中一直有一种高人一等的优越感,平日里一副清高的模样,不过如今做下了这等龌龊的事情,他再也高傲不起来了,尴尬万分地站在这里。

借据上不仅有借入方刘小龙的大哥刘大力,也就是蹲在地上的国字脸青年的手印,而且还有作为中人的齐先生的手印,以及借出方马公子的手印,也就是说,这是一张具有约束力的法律文书。

刘小龙的父亲刘老满是个裁缝,在北城集市上有一家祖传下来的裁缝铺,家中的日子原本过得还算殷实,但大半年前由于隔壁的酒楼扩建,酒楼的老板扔给刘老满二十两银子就强占了他价值三四百两的店铺。

刘老满去北城巡守司告状后才知道酒楼的幕后老板是一名他得罪不起的五品官,巡守司的人不由分说就蛮横地把他轰了出去。

那个店铺虽然面积不大,但它是刘家的主要经济支柱,更是祖上传下来的房产,刘老满咽不下这口气,于是上告到了襄州府,结果被当值的判司栽赃了一个诬告官员的罪名,被判入狱三年。

为了疏通关系,刘家砸锅卖铁,变卖了家里所有值钱的物品,终于使刘老满改判入狱一年,接待刘家人的官吏明确告诉他们,被刘老满状告的那名官员很生气,改判一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刘老满的妻子赵氏被此事一折腾,连惊带吓,患了一场大病,刘家此时哪里还有闲钱,正当刘家的四个子女在万般无奈下商量着变卖最后的资产――城外的三亩田地来给赵氏治病的时候,齐先生带领着马公子意外地出现了。

公子哥姓马,马少昆,其父马浩天是襄州城有名的大布料商,可谓家缠万贯。俗话说深山出俊鸟,柴门育佳人,虽然刘大力、刘小龙和刘小虎长得五大三粗,但十六岁的刘晓玲却生得如花似玉,身材健美,性格泼辣,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辣椒。

马少昆早就对刘晓玲垂涎三尺,于是趁着刘家陷入困境,强迫在贫民区小有名气的齐先生帮他设了这个局,欺负刘家的四兄妹不识字,在文字上动了手脚,写下了这张半年期的以刘晓玲抵押的借据。

写完借据后,齐先生还煞有其事地读了一遍借据,上面说无息借给刘家十两银子,两年后归还,如若不能归还,刘家派两个人去马家打工还债,条件可谓相当的优惠。

有齐先生充当中间人,走投无路的刘家四兄妹当然签下了这张借据,用马少昆给的十两银子给刘氏治了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