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萍浑身仍然抖个不停,眼泪唰唰地流,显然是气极了。我觉得我自己被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绝对不能让杨雪萍受委屈。即使孟蘩在场,我也要对她表明我的歉意。于是我对杨雪萍说:“对不起,今天让你受委屈了。都是我不好,连累了你。”就把大概的经过对孟蘩说了,只说了杨雪萍把我拖走,没有说一些具体的细节。孟蘩默zhaishuyuan默zhaishuyuan地听着,一边轻轻地用手抚摸杨雪萍的背,安慰她。

“你好。”我平淡地回答。

“耿潇!”杨雪萍从场中出来,发现了我和那群人的对峙,连忙跑过来,说:“耿潇,来,我们一起去找蘩宝吧!”

我心里也是由衷地赞叹,真正的绝代佳人,是不需要盛装的,以本来面目示人就足以倾倒众生。所谓“荆钗布裙,不掩国色”,就是这个意思。何况牛仔衣其实很能够表现出孟蘩的青春活力来。此刻,这个我心爱的姑娘,就像一轮明月,袅袅婷婷地在静谧的夜空中绽放,她的光芒虽然柔和,却令一切星光都黯然失色。

余翔骂道:“操!你挨了一个耳光还为她说话?你小子受虐狂啊?”

余翔说:“没有啊,我怎么会瞒着你?”

顾琳说:“是不是跟你学的啊?”

我和陆小林排练哑剧的地点叫通天台。这里是在罗盘山上的一处古迹,处于山脚与山腰之间,有一片很大的平地,边上还有几张石头桌椅,平常去的人不多,非常幽静,很适合排节目。从山脚到通天台,有很陡的石梯,每次沿着石梯爬到通天台,都得喘一阵气才能缓得过来。这倒也是一种不错的锻炼方式。

当然,说他完全没有作为,未免有点不够厚道。王骚也经常向我们报告他的进展:

但是不管大家怎么鼓励,王骚只是不断地哀叹。只听得他说:“你们别劝我了,还是让我一个人承受这美丽的痛苦吧!”

然后就有人开始放肆了,追问我,背着哲学美女的感觉怎么样?还有更下流的就问,背上是不是感到很舒服啊?软不软啊?我说,当时心里急得要死,不知道杨雪萍犯了什么病,只想着赶紧送到医院去治,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你们以为是过家家啊!那些流氓就起哄说,操,你得了便宜还要卖乖,做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真让我们这些真正的正人君子不齿!也有人做出非常懊悔的样子说,唉,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的好事,我就不偷懒睡觉了,我也要去参加登山比赛。也许就能够轮到我头上呢。

我觉得不对劲,心头发毛,背上冷汗直冒,偷眼向孟蘩看去,只见她的脸色一直往下沉。

“我往下面跑了一段,发现了岔路,我分不清方向,怕走岔了。而且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去哪个医院。我相信你一定会回来的,就回来等你啦!”

我问:“你们刚才是不是喝了凉水?”

杨顾二女笑道:“妹妹?不行!要叫姐姐!”于是我马上就叫她们姐姐。她们很高兴地答应了:“嗯!嘴还真甜!难怪能够获得我们眼睛朝天的孟大小姐的欢心。”

副校长亲自抠响了发令枪,我们一大群人就轰隆轰隆地往上跑去。我和陈奇伟都属于那种以前没怎么锻炼身体的人,两人约好一起跑,就算落后也有个伴儿。不料形势比我们预想的还要严峻。一开跑,别的人就乌乌泱泱地都跑到前面去了。我们觉得一开始就落在最后实在太没面子了,就只好也加快速度跟上。但是没出两分钟我们的体力就不行了,和大部队的距离越拉越大。往山上跑和平时自己在平地晨跑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那可真是累多了。我们还从来没有觉得这样不济过。当然和我们一样掉队的人也不少,大家摇着脑袋互相开玩笑:“老啦,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