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达海的心里此刻懊恼无比,为什么他明明是来找雁姬和解,来找雁姬认错,最终却演变成了这样尴尬的局面呢?雁姬她好好的,为什么要不在呢!

雁姬,珞琳,都已经离他而去,只有骥远……可是骥远还不知道实情,若是骥远知道了,他,会原谅他们吗?还是会和他的额娘一样,决绝的离开他?

珞琳又道:“然后呢?”

骥远这时也问道:“额娘,你怎么知道小塞是姑娘?你确定?”

骥远剑眉一挑,着急道:“额娘,你怎么了,怎么家里的气氛怪怪的?”

“我,我……”新月被珞琳的话震住了,泪水像断线般垂落下来,无力的摇着头道,“我没有,珞琳,你听我说,请你听我说……”

新月满怀深情的说着,凌雁则在一旁始终端坐品茶。珞琳瞧了瞧凌雁,那优雅淡然一副大家风范的气势,令她暗自佩服羡慕不已,便也有样学样的瞥了新月一眼,淡淡道:“你不必谢我,我和克善玩是因为喜欢克善,可不是因为你。”

努达海先是大喜,再次感激凌雁道:“谢谢你,雁姬。”说完见凌雁没有任何反应,看也不看他,便又收敛了喜悦,低声委婉道:“雁姬,我知道你不可能理解我和新月之间的一切,我也知道你的心碎,你心里一定在怨我恨我,可却不得不仁慈的成全我。你的牺牲,我都知道。可是我却回不了头了,我无可奈何,但我会尽力的弥补你……”

甘珠低声答道:“世子倒极懂事,只是可惜竟有个这样的姐姐。”

一听到这话,本来被凌雁引导着不去想新月的珞琳,再也无法冷静了,兴奋的脸色立刻就垮了下来。

凌雁闻言也从马车中探出身来,看了看不远处的莽古泰,又看了看阴霾的天,皱眉道:“看样子快下雨了,阿山,你小世子的马车怎么回事吧。”

“我……”珞琳有些不能接受突如其来的选择,犹豫道,“我自然愿意和额娘一起,可是骥远、阿玛,还有奶奶……”

骥远自幼习武,骨子也流淌着武将的血液,经硕塞一说,便跃跃欲试:“比赛自然是好的,只是两位舅舅也不要小瞧我,我不骑皓儿和你们比试,不然就算我赢了,也是胜之不武。”

硕塞看她只身一人,也有些怪,问道:“姨父呢?”

凌雁所述一切都冷静而坚定,但这一切过于突兀,这个决定也很不一般,索尼听完,安静的沉思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看着依然跪着的凌雁。

新月一旁焦急万分,她的丫鬟云娃自然看到了自己主子的难处,一把把食盒护在胸前,瞪着骥远道:“你不能看,这不是给夫人的。”

骥远

甘珠却摇摇头,对凌雁道:“夫人,你还是太善良了。大人一直没有纳妾,你定也是想不到为了争宠,女人可是什么样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的,而且会不死不休。”甘珠说到这里,神色暗了暗,才接着说下去,“所以那时即使温布哈死了,大夫人依然不放过我,一定要我为温布哈殉葬。”

老夫人人老但并没失去精明的头脑,她很快抓住了凌雁疏忽之中用错的字眼,一双阅尽苍生的双眼锁住凌雁的视线,反问道:“雁姬,你说‘当作一场意外’,难道这并不是一场意外?”

凌雁终于忍不住冷笑:“我答应的容易你还不满意,那你希望我怎样?拼死反抗,誓死不从,和你们宣战?”

《会赚钱的行为经济学:教你有钱可赚!》帖吧。再转身看向珞琳,单纯的她还在冥思苦想这一切的原因。她很听话的遵从凌雁之前的嘱咐,因而没有询问,只是以她的单纯真诚,再怎么想,恐怕也是想不到事情的起因,乃是她年过四十的父亲,爱上了和她姐妹相称的新月格格吧!

努达海似乎想反驳凌雁的话,可大约也想起了自己之前的错怪,犹豫了下,竟仍然理直气壮的说:“雁姬,你还不信任我么?”

珞琳再次被努达海的大声吼喝吓到,撅着嘴泫然欲泣:“阿玛你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关心额娘,你为什么不停的吼我,阿玛你不关心额娘了么,我好难过!”

虽然凌雁和雁姬年纪一样大,但也不过才33岁,突然有珞琳这么大的一个女儿着实让她接受起来有点困难。不过因为凌雁有着雁姬的记忆和感情,又很心疼喜欢珞琳,她有责任也有意愿,因而心甘情愿成为了她的额娘。

珞琳不由得有些着急,担心得问:“额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又疼了,你怎么不喝水?”见凌雁依然不说话,珞琳连忙把茶杯放下,一下摸摸自己的额头,一下又摸摸凌雁的额头,焦急的不知该怎么办,只知道抓着凌雁的手摇,可能是怕她会痛,她也不敢用力,只敢轻轻地摇,一边不停地问:“额娘,你怎么啦,你说句话呀,你不要吓我了。”

正当凌雁腹诽这二人的团结“有爱”时,似乎是还没睡醒的小克善却揉着眼睛嘟囔着“姐姐”从内间走了进来,他一看到新月正跪在凌雁面前,立刻大叫着:“姐姐你为什么跪着,姐姐你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说着便像一头小牛犊一样,提着拳头就冲向了凌雁。

凌雁此时已别无选择,只得深吸一口气,提起精神,缓缓走出门边。

此话一出,新月立刻脚步一错,伤心的摇摇晃晃起来,但她很快又点点头可怜兮兮的对骥远说:“是是是,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不配。你千万别介意,你别生气就好……”

骥远却是丝毫不理会她,直接当她不存在,又看着努达海道:“那个顶天立地的英雄努达海,已经消失了,不存在了!”

说完,骥远再也不去管那二人的反应,侧身让开了道路。

努达海被骥远最后一句话震得心里一颤:这么说,骥远也决绝的背离他了吗?

想起之前没能控制住的那一巴掌,努达海不禁又有些后悔,再想同骥远说些什么,他却看也不看他走向了房间里面。努达海也想返身跟上,可一转脸便看到周围一群下人皆视他和新月为瘟疫毒害的嫌恶眼神,终于脸色变了几变,身子一晃,脚步虚浮的揽着新月黯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