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被李朝朝踹倒在地的秀娘本来还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去找大夫人哭诉,事情就急转直下,听到那陌生女子居然说她送给老夫人的香囊有问题,一咕噜站起来,“不许胡说,这可是……可是我从香粉娘娘那花大价钱买来送祖母的,怎么会有问题!。”

李朝朝忍俊不禁地勾勾嘴角,“形容的真形象,不过你这嘴巴可是学毒了。”

“你们瞧瞧,当初我以为这丫头是个闷葫芦,原不想也是个能说会道的。”李朝朝轻笑道:“照你这话说,我做的倒不是什么香粉,而是黄金了。”

李朝朝便不再多问,跳上马车掀起帘子坐进去,吩咐道:“去东林后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知府大人当场发飙,那邪火也不知道是冲着谁,总是要有人当炮灰的。

“你要我就能办到。”

不等李朝朝反应过来,蓝翎羽就像变戏法似的,从柜子里拿出一件桂花披风,亲自给她搭在后背上,“我还准备了身新的衣裳,等下你可以换下来,出去也不惹人眼。”

蓝翎羽十分淡定地被李朝朝压着,他摸了摸下巴,确认似的点点头,“确实和上一世的你没法比,不过现在是小美人,将来就是大美人了。”

从身高体型不难看出对方是个男的,而且绝对不是知府家那个瘸腿的儿子。

她迟疑了下,“可是无功不受禄,五姑娘可是有什么要交代我去做的?只怕我心有余而力不足。”

就在何妈妈还要说什么的时候,李朝朝再次斩钉截铁地打断她,“难道妈妈是不相信我吗?以我现在的手段,就是嫁给一个种地的又如何?”

“李家的女儿怎么能为妾!”小姑奶奶剜了她一眼,“大嫂这是故意为难两个姑娘吧!”

“老夫人,知府家的小儿子是个瘸子啊!锦娘不说能如初娘子那般嫁给侯门贵族,但也不该嫁给残废,这是害了她……就请您……”

老夫人诧异了下,但马上想到李朝朝的生母是炮制香料的翘楚,便了然道:“是啊,到了初春雨季,我的风湿腿就发作了,搅得我晚上睡不踏实。”

福妈妈对上大夫人的眼,做了个“杀”的手势。

李朝朝没由来地叹了口气,为当时年幼的自己,也为此时才知道真相的自己,就是上辈子瞎了眼,流了胎,暴尸荒野,在重生那一刻也从没想过要为自己报仇,只想着恣意地重活一世,然而据何妈妈所说五姨娘当时还怀有不到一个月的身孕,还没来得及告诉任何人,就在喝了一碗汤后断送了性命。

李朝朝换了个姿势坐起来,素手掀起香炉里的鼎盖,又添了一把香料,“告诉他,我不缺那点钱。”

“她是她,你是你,秀娘自己想不通犯下大错,和你没关系!”大夫人不同意。

李博星一个激灵,猛地偏过头看过去,却听李朝朝慢条斯理,目不斜视道:“当时我瞧着二哥哥好像是和什么人在一起……”

秀娘不想在气势上输给李朝朝,不得不拔高了声音喊道:“我没有!”

“之前是奴婢做错了,五姑娘打骂奴婢是应当的。”

李朝朝随着小姑奶奶往曹氏的馨兰苑走,“那本就不是我的东西,小五也不过是借花献佛博姑姑一笑。”

“如今亲眼见到,和之前相比有什么不同?”

一直没说话的蓝夫人点点头,“世子可有什么好主意?”

原是如此,蓝夫人的脸色这才稍霁,而另一边大夫人的注意力却在自己的身上女儿,李曼曼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蓝翎羽,一副小女儿春心萌动之态,突然有所了悟,原来是看上了蓝世子。

不等大夫人说话,李朝朝先冷笑一声,“好,既然你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就把你胳膊上的东西露出来给大家看看。”

那手镯是赤金绞丝也便罢了,但上面相扣处是一龙一凤,龙眸凤眼是用红宝石雕琢而成,在暖阳下光彩夺目,那龙凤的嘴里各自还衔着一颗金铃,相撞时发出脆响,仿若浑然天成一般,令人惊叹其工艺精湛,怕是有钱都买不到。

不等蓝翎羽说一句话,蓝滕安直接闪人了。

穿过游廊,何妈妈忽然停下脚步,拉着李朝朝指着远处的角落,“姑娘你瞧,那是不是刘姨娘?她对面那个是……”

“啐……你说什么胡话,穿错了衣裳连脑子也糊涂了!”秀娘急了,她看出李朝朝近来与以往有些不同,只以为她是仗着大夫人的宠爱才敢那么对姨娘,何曾见过她如此巧言善变。

何妈妈和三个小丫头几乎同时垮下肩膀,“还不满意吗?姑娘,实在不行就先将就一下,比起大夫人不满意你的装扮,迟到了才会让你落了话柄,前面的堂会怕是要开始了。”

李朝朝问她:“你会做什么?”

大夫人似笑非笑地扬起嘴角,懒洋洋地挥了挥手,“你得罪的可是咱们府上的五小姐,还不去给她赔不是。”

大夫人拢了拢鬓边的碎发,“她倒是活明白了,补上来的小丫头可有什么不妥的吗?”

正这时,跪在馨兰苑雪地里的春晓,听到身后有脚步声,转过头看去,立即跪行在她的脚边磕头,“五姑娘,救我。”

她四处瞧了瞧,看到之前扔掉的绣帕连忙捡起来,像是松了口气似的拍了拍胸口,“还好没被什么不三不四的捡去,不然我就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四小姐,奴婢亲眼看到那人往这边来了,应该不会走远的。”小丫鬟唯唯诺诺地低着头。

又穿过梅林,李朝朝不由想起穿越前世的一句话,人眼一闭一睁一辈子就过去了……

春晓曾是大夫人曹氏身边的二等丫鬟,李朝朝被分了自己的院子后,就被曹氏派给她当大丫鬟伺候着。

他漠然地垂下眼睫,明知道李朝朝看不到,但还是不想在她面前露出自己的哀伤。

新郎看着李朝朝怒火中烧,恨不得把她挫骨扬灰,他冲着门里的家丁使了个阴狠的眼神,敢在他的地盘胡说八道,李朝朝非死不可!

狱吏朝他身上又啐了口,再次高高扬起鞭子,可是手臂却突然被人一把抓住,狱吏惊诧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拦着他,一回头就看到一双翻了肉皮的眼珠子,吓得连连后退,“哪里来的丑妇!”

她的思绪有点飘,其实是不忍多想祥哥儿三十多岁就要孤独一世。

“谢主隆恩。”

不等我默念完,胳膊忽然被什么尖锐的物件刺了一刀,疼得我嗷了一嗓子,再也忍不住心中数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大骂了句脏话。

(*^__^*)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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