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灵儿叫道:“七彩冥蛛浑身甲胄,刀枪不入,不是你对付得了的。快让开!”

苏灵儿道:“这些毒虫都吸入了暗夜墨玉膏,催化血液,情绪暴躁,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它们斗得越凶,对咱们越有利。你瞧,这就要开打了。”

苏灵儿白了他一眼,道:“你当是花生蚕豆吗,吃了还要?没啦!我跟你说,百炼生灵丹十分稀有,普天下就只一颗,你吞食之后,从此就是百毒不侵之躯,白白便宜你啦。”

杨谦叹气道:“你把手给我。”

沉星摇头晃脑,挨着两人殷勤献媚,楚妍然大乐,伸手抚摸沉星脑袋,笑道:“大哥,你这豹儿真通灵,我一见就心动,干脆送给我当宠物好了。”

杨谦笑道:“无妨。”右掌伸出,呼地一拳击出,后发先至,迎向木流尘左肩。

韩居彦吸一口气,运劲反击,两人闪电般交换一招,韩居彦足不动,身不移,气定神闲。木流尘却是一声怪叫,身子倒飞出去,喀拉拉响声不绝,连撞断八根紫竹。

凌刺风喃喃自语,赞道:“好剑法。”一声清啸,飞鱼大九式发动,剑招如潮涌浪奔,斩向韩居彦头,你打我一掌试试。”

杨谦道:“是他送给我的。”

绊者,长江大河,绵绵不绝,一绊不中,二绊续至,连环钩盘,无有止歇;缠者,细藤绕树,灵蛇附体,如芒刺在背,似鱼骨穿喉;封者,千门万户,铜墙铁壁,聚气成形,化力为盾。三诀合用,坚如磐石,稳如山岳,万物莫能伤。

楚妍然叹了口气,笑道:“李师兄,什么风儿把你给吹来了?”

楚妍然不悦道:“下次?没下次啦。”言罢秀腕轻舒,斩向杨谦手臂,要将他左掌推开。杨谦嘻嘻一笑,左掌一翻,反扣她手腕,其势如电,俩人相距只在咫尺,眼看难以避过。

眼见杨谦料敌机先,心下惴惴,劝道:“阁下年纪轻轻,原本大有作为,又何必为了一介女子开罪明月山庄合庄上下四百零三位高手?”杨谦淡淡一笑,道:“我希望你能明白俩件事。”红衣老者神色异常,道:“你说。”

楚妍然脸色微红,道:“你年纪比我大,我自作主张,叫你一声大哥,可别生气。”

美貌女子怒道:“好一个天经地义,只可惜我对你不感兴趣。”目视众人,说道:“大家都来评评理,明月山庄少庄主胡作妄为,强抢民女,你们说怎么办?”

杨谦已经算得上很美了,他的美带有一丝粗犷,一丝邪惑。白衣公子的美却是一种冰冷,一种高傲,还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气。若说杨谦是温玉,这人就是一块寒冰,一种让你感到寒冷和杀气的寒冰。

唐门暗器手法独步江湖,五字心诀更是不传之秘。五诀者“快,准,奇,偏,雅”,最后一个雅字,如烟功力不到,无法施展。但即便如此,白玉镯所含威力仍然十分骇人。

宛若道:“行,这里还有半坛酒,全拿去就是。”杨谦笑了笑,道:“多谢。”宛若伸手将酒坛提起相赠,杨谦见她皓腕若雪,肌肤凝玉,心道:“原来她是女子。”,伸手去接酒坛。

店老板也是一笑,道:“客官有所不知,我这酒乃自家酿造,后劲十足。旁人只须饮用一小盅便得烂醉如泥。我看客官相貌不凡,这才破例给您斟了小半碗。小老儿有一句话相赠,客官便知我所言非虚。”

片刻间驰出好远,忽然眼前一花,隐约见到前方有物蜷缩如团,横档山道。杨谦眼尖,认得是一名壮汉,尚在数里开外。

杨谦受不得激,笑道:“喝酒就喝酒,有什么了不起?”接过葫芦,咕嘟嘟连灌了好几口酒水,入口绵软,回味无穷,赞道:“好酒,真好喝。”随即觉察腹中一片火烧,大声道:“不好,这酒后劲十足。”当下运起内力,缓缓化解酒力。

杨谦会意:沉星嗅觉灵敏,与自己相处ri久,识得少主人气味,一路追踪下来,竟给它寻到溪边。呵呵一笑,一掌拍在猎豹脑门,笑道:“小家伙,真有你的!”

杨谦凝神拆解,心有所悟。或挡或架,或攻或守,俱是法度严谨。到后来他灵台清明,心有所想,发乎于剑,已不限于全真古墓剑术。愈往后,杨过剑招愈强,杨谦无暇思索,出剑全凭本能,什么九阴真经,什么全真剑法,均顾不上了,无意间返璞归真,剑术大进。

而十字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更加尊崇,代表的是整个宇宙,其含义是十全十美,无与伦比。儒家巨匠董仲舒之“天人感应说”有云:天人攸关,对应十物,曰天,曰地,曰阴,曰阳,曰木,曰火,曰土,曰金,曰水,曰人。天之数毕,即天至于人而毕,循环往复,生生不息。

杨谦没练过这门功夫,心想要挡住麻雀,全凭掌中一股吸力,笑道:“好,我试试看,也不知成不成?”

如此昼夜不停苦修,忽忽过了数月,杨谦体内真气充盈,绵绵密密,浩浩荡荡。这一ri他无意间一掌拍出,竟将一张石桌震得粉碎,不由得大吃一惊。大惊过后,便是狂喜,小小心中,更是将九阴真经奉为天书,修炼愈见勤奋。

杨过微微一笑,瞥眼见小家伙双眸温润,隐有光华流转,那是内功练至极高境界才有的征兆。拍拍杨谦肩膀,道:“谦儿,你已通过考验。从明儿起,我便传你九阴真经。时刻不早,回去吧。”

烈ri下只见一个小身影不住晃动,无片刻停歇。杨谦初时出掌感觉无处着力,每每掌势刚及树体,给松树一摇,立时化解于无形。到后来他慢慢领悟一些诀窍:要将树木一掌击断,唯有出掌极快,才有可能。杨过之所以能够一掌断树,便是因为他掌力极快极猛的缘故。他自己内力深厚,掌力之猛,已是没有问题。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提高出掌速度了。于是便反复揣摩如何出掌更快,怎样才能出手更迅捷,每想到一点道理,便拿松树试招,这样下来,逐渐给他领悟到一些奥门。

杨过在他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说道:“小家伙,我跟你说的问题可都牵涉武学中最高深的道理,旁人一辈子都未必有机会聆听,你却不知道珍惜。我跟你说,学武最忌心浮气躁,急于求成,你明白么?”杨谦闻言耸耸肩,笑道:“好爸爸,我错了,你快问吧。”

杨过摸摸他脑袋,笑道:“我今天要传你九阴真经,不过这门功夫太过激ng深,我要先试试你的根底,看你这几年练得怎样了。若是没偷懒,根基打得牢的话,那我便传你这门神功。否则嘛,嘿嘿,可别痴心妄想我教你。”

猎豹低低而吼,忽然咬住杨过衣袖,将他拉进洞内。杨过跟着它进洞,只见一只小豹伏在草堆中闭目养神,模样甚是可爱。那小豹虽然年幼,身躯却是魁梧,比寻常小豹大了三四倍,杨过一见,暗暗咤异。母豹一见小豹,欢呼一声,放脱杨过,跑过去唤醒了小豹。小豹一见母亲,欣喜异常,尖声欢鸣,往母豹怀中一躲,喉间呱呱作想,喝起奶来。

杨过见她脸现敬仰之色,心下微微一笑。说道:“道长可会水。”孙不二道:“这个,贫道却不会。”杨过道:“那也无妨,呆会你紧跟着我,只要使出龟息之法,那便没事。”孙不二闻言点了点头。杨过说道:“时间紧迫。咱们这便下水吧。”

杨过见他泫然若泣,也是动情。紧紧握住了她双手,将他搂在怀中。俩人之间融为一体,再无间隙。一时俩人四目相交,不再言语。此情此景,又何必多言?

古松笑道:“枯松师弟,你别问我,我也不知。”

枯松道:“是,连师兄都不知道,那可如何是好?”

古松轻轻一声咳嗽,面子上有些挂不住,向杨谦一抱拳,道:“小友神勇,未知师承何派,能见告否?”

杨谦见他态度恭敬,便道:“我是古墓派的。”

古松不动声色,道:“原来小友是古墓派高足,这就难怪了。古墓派轻功天下第一,不想剑术也是不凡,失敬了。”语气中又多了几分赞赏。

苏灵儿咦地一声,问杨谦道:“你是古墓派弟子?听说你们门派中有一位赤练仙子李莫愁,是用毒的大行家,五毒神掌与冰魄银针十分厉害,有机会倒要领教领教。”

杨谦道:“李莫愁早死啦,你要找她切磋毒功,只怕不能够。”

苏灵儿颇有些失望,道:“可惜,可惜。”但仍不死心,又问道:“那李莫愁有亲传弟子吗,师父死了,跟徒弟比划也成。”

杨谦道:“只有一位陆无双陆姑姑在世,不过她行踪不定,一时半会也找不着。”

苏灵儿叹气道:“天意如此,那只好作罢啦。”

古松笑道:“这位姑娘气质不凡,似乎是用毒的高手,却不知跟唐门教主唐凝萱如何称呼?”

苏灵儿道:“唐凝萱嘛,我跟她不熟,不认识。”

古松道:“那么姑娘想必是五毒教的了,却不知跟苏教主有何关系?”

苏灵儿笑道:“苏教主嘛,这个我倒了解。你说自己是仙鹤门护法,那是什么教派,我怎么从未听说过?”

古松道:“仙鹤门是最近崛起的帮会,隶属于暗香别院分支,小打小闹,不成气候,姑娘没听说过,并不奇怪。”

杨谦心中一动“暗香别院,我似乎有些印象的。哦,想起来了,妍然跟我提起过,暗香别院是武林七大世家之一,魔门重地,好像还有位千金小姐叫做秦墨兰的,跟灵儿齐名,号称什么‘魔门四艳’。嘿,江湖传言,虚多实少,那秦墨兰只要有灵儿一半貌美,那就足以自傲了。”

此时的杨谦并不知道,秦墨兰天之骄女,绝世妖娆,容颜之美,尚在苏灵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