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小洁都带着紫云和兰心换上了蓝边丽裳。

看着那堆闪亮的铜屑之山,他大叫道:“快快将这些铜屑放入炉中熔炼!”

“朕愧对多人!朕愧对母后,未曾留下一儿半女承继大统,让她老人家承欢膝下……”

玉麒麟用鼻子蹭了蹭天饱,四蹄在三块青石板中的一块顿了顿,天饱盯着玉麒麟顿脚的青石板看,终于发现了奥秘。

超凡峰正殿前有棵参天大树,何年何月栽下无从知晓,经常有鸟儿前来做窝,小林冲养的那两只雕也喜欢落在树干上。

他这五百年修行,在外采了不少野花,多少大家闺秀、小家碧玉仰慕其道行被半哄半骗地弄到手!

如若取出来,定会损坏假山的完整,若是用吞噬**,天饱又不知道真元恢复的如何,能否扛的住?

天饱抱着白菲狐手握渲海弯刀严阵以待!

而前去龙虎山和泰山问责的太监已回宫复命。

天饱发现两只灵兽都瘦了很多,四足也是斑斑血迹。他将天巨和玉麒麟紧紧拥着,不知怎的,压抑已久的泪夺眶而出!

以诸人的道行,闭了阳气至少可以在地府撑上三个时辰。

四时从后院解了鬼锁,放了不下上百只女鬼,女鬼嘤嘤哭泣无不万分感激。看来转轮王还是个极大的色鬼!

“且慢!”冥心公主微怒,这少年竟敢如此不把她放在眼里,顿时黑气满面:“本宫未曾同意你往哪走!”

驭鬼仙师挥舞着鬼耡用白光璇飞只只光炮,叫道:“黑液乃蚀魂水,兄弟们切记躲闪!”天饱连忙将渲海弯刀收回横于面前,亏得手快,瞬间刀面一侧溅满了黑青粘液!

围攻中:“甲”字血团中心放出的诡异血光竟然连爆三次,冥力一次比一次加强,血气弥漫中,在众人四周奇迹般砌起奇寒冰墙,冰墙瞬间厚达尺余!

最糊涂大师脑后佛陀光影全失,手中的三宝木鱼重如千钧,再也敲不下去了!凶面弥勒狂笑起来,张口吐出一座金刚法碑,法碑越长越大,巍峨耸立,毫不留情地向已被煞力困厄的最糊涂大师砸去!瞬间他即被法碑压在下面、收入碑中。

自那以后汪太监日日暗暗祈求佛祖惩治淫帝,巴不得他早点完蛋浑身发毒疮而死。之前听说皇帝病倒,汪太监兴奋的不能自已!夜夜给菩萨焚香供果万分感谢!可这次未从江彬口中探到风声,说不定淫帝又有转机,他不由得面色一黯。

他生平第一次亲眼目睹何为“穷奢极欲”,床边冰桶镶满蓝宝石也就罢了,连那放置香皂的皂盒、熬药的药壶皆为纯金铸造。各色祈福辟邪之奇珍异宝琳琅满目,光这一间寝宫里的宝物何止十万两黄金?还有那成千上万的美艳女人,皇帝老儿每天换一个临幸,只怕要到曾孙辈才能享用完。

“石头!你简直就是快臭石头!”白菲狐生气了,她今天换了一身霓裳羽衣,天饱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王小牛和相交极好的西域男孩番吐鲁,分别被三更和四时收为弟子,潜心传授法术。而飘忽收的徒弟却是两个西域少女,艾美和朵拉,朵拉正是那个幼时戴有宝石项链的女童,因其资质上乘乃是飘忽最钟爱的弟子,更出落得有绝代芳华,举手投足洋溢贵气。

“远不限于此!”肖沉语气突然激动起来:“天地万物阴阳合体,有阳面必有阴面相随!巨鼎也可开启邪魔之路,借助异力——”说到这肖沉突然打住了,巨鼎在向他发出感应之力,他突然面色发青,冷汗直冒。

“敢问高僧出家几载?”天饱没有回答,反而发问。

天饱坦言:“前辈,恕天饱冒犯!而今你我被困于此船,不管能不能逃的出,总要拼尽全力一试!若能逃的出,天饱必将把前辈魂魄带走,遍寻高人帮前辈接上肉身!若是逃不出,也就在这与前辈做个伴罢了。望前辈将实情告之,天饱不胜感激!”

仰头观战的田家兄弟不由得惊呼连连,掌门这样做太冒险了。天巨则在云间围着他们团团转,不好下口,焦急地连声狂吠!玉麒麟见摆脱天饱无望,竟张开翅膀,飞将出去,天巨急忙追上。

天饱定睛一看,空中落下的竟是个极为名贵的玉璜,由数十个玉佩穿在一起,分别雕有千年灵芝、雾松、翠柏、灵石等物,玉面温润,散发着熠熠清辉,颇有卓尔不群的仙家气度。

东方既白,天饱在正殿整夜打坐,清明真元,梳理肺腑,调节气息,顿觉浑身疲惫全无。突然发现,黑铁匣子静静守候身侧。这玩意是如何跟着飞过来的?心中疑虑。

天饱:“二、无尘洞中,火圣白煞,被xi精**折磨至死,那些精,是否进了你的腹中?”

天饱持咒后,双手掌心迸发红光,只见小鼎在天饱手中悬空悠悠转圈,转了一会,猛然发出一声闷响,周身红热了起来。

天饱见每夜从树林回来灶台上都有吃食,心知是小洁给他们留的,更加喜欢小洁这个象大姐姐一样关心着他的女孩。

破书有一股久远深藏的霉味,页边皴裂,天饱小心翻开书页。

红灵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刚才已耗尽其法力,此刻一动不动,凸出的红眼睛,眼神也趋于凝滞。

老乌龟终于解脱,活动活动周身,奋力地四爪并用,爬出坑来。天饱看到这坑的四壁都雕刻了许多古怪的文字,可惜他几乎都不认得。

火圣尖笑起来:“咯咯,此弟子到火窟已被我收为弟子,就算犯错按规矩也该由我训教才是!”

噬山无回谷,背靠主峰阴面,地面倾斜凹下,如一个巨大的托钵,乃是屠杀之门,暗含“有去无回”之意。每日都有数不尽的飞禽走兽被法师驱赶到此,瞬间丧命,以供吞噬派行者以上等级的弟子修炼。

众童子看着黑煞铁塔般的身躯走出大殿,颤声齐道:“恭送师父!”

天饱连着高烧数日,每天口中都喃喃道:“爹,我不爱吃肉了,你带我回家!”

亮光仅有一瞬,铜塔复又黑了下来。

但一瞬间,已足够。

天饱仰天大吼:“啊————!”

原来一切都曾真真切切发生过!

这残缺玉牌、这腹上嗜杀之印、这纵神山、这黑塔显灵!

从今日起,天饱有了双父双母!

一双精血父母,一双肉身父母,都对他呵护备至!都已撒手人寰!

他将弯刀猛然插于地下,对着废墟单膝跪地,道:“先父先母、仙父仙母!诸位前辈!在天之灵可鉴!冥冥注定,天饱定将为你们讨回公平,噬—神—!管他甚么玄天宇帝,至上神尊!”

少年的呼喊,声声泣血,在纵神山谷回响。

缠鬼圣姑看着他在雨中激愤的身影,心绪难平。

徘徊故居,她捡到了一只幼时玩过的石狼,象是先父刻的,看了两眼,那石狼竟然双目转动了一下!

圣姑将其揣入怀中,用些灵物滋养,石狼也许能变回神兽。

欲抽身离去之时,天饱看一处歪歪斜斜的石门槛上,有个亮物在闪,捡起一看是只蓝色戒指。

戒指像是纯蓝晶石制成,没有镶嵌其他宝石,只是上面亦刻了与圣姑胸前一样的“山”形花纹。

他递给圣姑,圣姑捧在手心喜不自禁!

“这象是我父的遗物!”

“那圣姑正好留个念想!”

圣姑在手中摩挲片刻,却握起天饱的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