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嘶哑的声音从瓶中传出:

这究竟是咋回事呢,如果打不开,这女子又如何进的去?天饱冥思苦想。

天饱见小洁和紫云聊起天来,索性把小秋拉到殿外。

一浅真人极为好色,但在门下女弟子面前俨然谦谦君子,深得风清等弟子的由衷爱戴,实则是兔子不吃窝边草!

整座假山是个品字形,灵石就在这个“品”字的正中最下方位置。

突然,晴朗的天空中一声霹雳炸起!白菲狐吓的躲在天饱怀中!

接二连三的圣旨已无人敢抗,张皇太后也开始缄口不言,表面上任由着这个暴虐之君掀起一场场腥风血雨,背地里又派死忠的太监分头去五岳剑派搬救兵。

他们还未到噬山,半空中天巨和玉麒麟以难以形容的热情扑了上来!天巨的大舌头将天饱浑身几乎舔了个遍!玉麒麟也罕见地将头往天饱胸前挤!两只灵兽都高兴坏了!

当下,诸人通过冥阵施展法力,尤其在天饱鼻口处罩了层严丝合缝、无色无形的“气罩”,希望混在幽冥地府批准的活魂里重返人间。白菲狐已死过一回,未出鬼门关前没有阳气。

驭鬼仙师搜到只绿莹莹的通关鬼印,上方刻着四个大字“阴阳颠倒”,下方刻着三个小字“生死关”,活魂若想重返阳世在幽冥地府唯一正大光明的途径便是生死关,这印正好可供大伙通关使用!

天饱双手作揖道:“聚鬼盆自会在阎罗王那有个交代,无需公主操心,叨扰!我等就此别过!”他已在这地府呆了很久,噬山的兄弟们肯定急坏了,小洁不知焦急成啥样,哪能在这陪着孤苦公主聊天解闷?耗不起。

猥琐渺小的贪欲海霸安静了,一动不动地端坐在石舌上,石像周身突现无数个洞眼:“嘭嘭嘭嘭嘭嘭!”无法计数的黑青光炮猛然轰击起来!光炮爆裂之处溅起无穷黑青色粘液!

唯有那“甲”字血团,被圣姑的“缠鬼丝”控制着,置天饱渲海弯刀寒芒于不顾,诡异血光爆亮,鬼气不衰反增!三更在空中将拂尘左右指引冥火,团团黑红冥火围住了“甲”字血团,四时一手敲梆一手敲锣,驭鬼仙师也持鬼耡刨去,四人在地,一人在空,五人围攻这“甲”字血团!

“嘣嘣嘣!”局势突变,瞬间天珠法阵已佛像白光所噬,崩裂声中,十一和初九被无边无际的冲天煞力推得从半空跌落!那面巨大佛像狰狞而笑,居然与天饱腹上的凶面弥勒如出一辙!

晴天霹雳,半年后宫女被正德帝色眼瞄上,带去豹房**,数日后下体撕裂尸身被扔到豺房,他将口攒肚挪的全部银两送给了铁血豹军的一个把总,才将王宫女被吃剩一半的尸身敛回来入土为安。

从龙床顶部垂下遮蔽已久的红玉宝帐,被天饱一把拉开,再将密闭的玉窗打开透气通风,阳光倾洒进来,满屋。

“做梦!”天饱冷冷地拿过金环,换个方向,背对着白菲狐继续修炼。

四年中,小秋的修炼也进步不小,三更和四时见他性子腼腆细致,都教了些需要细心修炼的法术于他,得于龙虎山道士的那把青剑,被小秋取了个名字唤作“青尘”,飘忽送了部剑谱与他,也是炼出了一些境界。

“多谢前辈指点,原来这鼎可扶正压邪!”天饱道。

糊涂大师眼圈发红,手中木鱼已停了敲击,盯着天饱的双目问道:“前些日子,我泰山天门寺有两名僧人莫名其妙命丧素山,你可知晓?”话说到后半截声音听出在发颤。

“逃出生天!这个词绝妙啊。我在这困了有几百年我自己都记不清了,若能逃出生天,还会变成你看见的这副惨状?!”肖沉的魂魄有些怒了。

玉麒麟明白过来后立刻张大翅膀扇起狂风,又反复直立云间,妄图将天饱摔将下来!天饱死死抓住玉麒麟独角,无论如何也未放手。

冷不防,又从雄鹰上方的云层里掉了个物件下来,天巨见状兴奋地又飞去截来给天饱。

天饱点点头:“辛苦你了,明日喊那几位西域妇人帮你一起做饭,食物之事我会急办。”

清颜:“吞噬派恶贯满盈,我乃替天行道。”

红煞则在教天饱如何念咒,掌控炉魂。

小洁夜里想家很难睡着,无意中发现两人夜里修炼,看二人极为辛苦,时常悄悄在灶里留几个鸡蛋、地瓜给他们抵饿。

天饱不想让娘失望,随意点了点头,从枕下摸出《论法》,躺在巨犬身边翻阅。老道对他闭门不语,他并不放在心上。而今头等重要大事,乃是按照《论法》认真修炼,早日为火圣、神铲报仇雪恨,重树吞噬派旗帜。

在天饱疼得要昏阙的当口,一个个金色字符终于成功地为他“纹身”,他已通体是字,唯有肚脐眼上的嗜杀之印没有被字符覆盖。

原来虚无殿里的怪味是这老乌龟发出来的!天饱心里啧啧称奇,老者竟然是只老乌龟。他跳到坑中,挥舞起手上的弯刀,此刀挥舞下去还未曾碰到银链,红光所至银链已尽数断开!

黑煞恶狠狠地说:“你别忘了掌门定的规矩:见习弟子都由杂家训教!这混小子还是我送到火窟的!和火圣你并无半点瓜葛!”

果真飞起来了!天饱双手紧紧攥着金环的边,生怕掉了下去,看着山峰一座座闪过,和飞鸟同行,真是又惊又喜!

他从血口弥勒腿上跳下,随意拎了个前排长得眉清目秀的童子转身就走。那童子魂飞魄散,叫也叫不出声,在黑煞手上已软成一滩泥。

没有挣扎大闹、没有哭爹喊娘、天饱瞪圆了双眼捏紧了拳头,被黑汉子唤来的两名弟子铁钳般的大手一拧,抬了下去。

看得天饱怔怔地呆立着。

不一会,她将浅蓝色玉袍穿好,赤着莲足,趟过小溪——

居然直直走到天饱藏身的树丛前!

天饱躲在树后屏息凝声,生怕被她发现!

不料,她却道:“出来吧!还没看够么?”声似银铃,撩人心弦!

天饱红着脸从树后走出来,难为情地喊道:“小亲姑娘。”

小亲冷笑道:“我帮你采了灵药明目,难道专为你治好眼睛、偷看女人沐浴?”

天饱急道:“在下、不是有意偷窥姑娘!”

小亲笑道:“不是有意,却是刻意!”

天饱词穷,搓着双手不知如何解释才对。

小亲收住笑容,盈盈美目凝视着他,柔声道:

“男子汉大丈夫,看就看了,有何可怕?爱就爱了,有何可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