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云抿了下唇瓣,据实以告,“方才一吓,已经动了胎气,羊水也破了,她要尽快把孩子生下来。”

锦云轻摇了下头,“我瞧爷似乎有事出门的样子,就没让他陪着了,我一个人回门。”

接下来就是给大老爷大太太奉茶,大老爷倒是爽快的就喝了茶,给了个红包,里面是什么,锦云不知道,倒是大太太盯着锦云看了好几眼,不是说相府成心摆谱,送的是些乱七八糟见面礼吗?没成想出手这般大方,前儿丫鬟帮着收拾屋子安置陪嫁时,明明……大太太扫了身后丫鬟一眼,丫鬟皱紧眉头,轻摇了头,她也不知道怎么就变了,她明明就听见相府下人说那是敬茶时大少奶奶要送给长辈的,所以她打开瞄了眼,明明不是这些东西啊!

张妈妈一个劲的叫小姑奶奶,“哪能喝水啊,一会儿要在花架上坐许久呢,喝多了水怎么办?忍忍吧,就今儿一天,往后想什么时候喝都成。”

谷竹忙回道,“难能啊,那些都在小间里收着,都没动,张妈妈没许她们进去,拿了两个大箱子,是奴婢和珠云收拾的,屋子里只要能换的全都换了。”

免赋税是最难的条件了,毕竟要文武百官都答应,而免死金牌几乎是皇上一个人的事,就这样,一个早朝就解决了锦云的问题。

懂得取舍,这也是安府屹立不倒的原因,只是免赋税这事,老太爷是没那个魄力要求皇上去做,老太太拍着锦云的手,不愧是右相的女儿,倒是聚集了两家之长了,安府的良善,右相的果断决伐。

锦云怔怔的看着安若涟,眉头不期然的蹙了一下,这还真是个问题,朝廷大旱,黎民百姓若是穷困饥饿久了,恐怕会生变,尤其是大朔王朝建朝还没有多久,根基未稳,手里握着大把粮食却不借给朝廷,谁知道那些人会不会借机寻事,把安府整个吞并了,那时候粮食是朝廷的,银子什么都是它的囊中之物,这样的事,历史上太多。

锦云和安若溪等人就站在一旁,老太太吩咐轻声吩咐安若溪道,“定亲的男女成亲前不能见面,你带锦云下去罩个面纱再出来。”

第二天起的稍微晚了些,吃过早饭后,锦云这才带着谷竹出门给老夫人请安,大夫人因为罚跪四姨娘,被老夫人禁足半个月,所以她就不用去请安了。

暗卫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大夫人的脸色立时铁青一片,她做梦也没想到右相会派人看着青院,“老爷,我……。”

锦云这一落水可是动静不小,吓住了除苏锦妤姐妹在内的所有人,那边踏水而来的叶连暮正好瞧见锦云落水一幕,想起方才听到的箫声,眉头一蹙,轻点脚尖过来了。

所以她让张妈妈顺带帮着买本医书回来。

锦云小心的从马背上下来,站在叶连暮倒地的地方,脚一抬,狠狠的踩上去,她都没嫌弃他是灾祸了,他反倒嫌弃起她来了,“我让你替君分忧,我让你挡灾,我最讨厌没本事还背后做小人的人,自诩为君子,行径连狗熊都不如,下回见了我,记得绕道走!不然别怪我替天行道了!”

赵?站在一旁,抚额,真是两个有闲情逸致的人,好好的救人竟然成互相残杀了,不管了,他还是进屋吧。

苏锦惜搁下茶盏,慢慢的站了起来,“那二姐姐好好养身子,我过两日再来探望你。”

苏锦惜笑道,锦云抬了下眉头,脸色更是难看了三分,苏锦惜又笑了,“想来祁国公府也该有自知之明,他就是抬多少来也比不上一个皇后之位,二姐姐是相府嫡女,怎么能委屈了呢?”

第一次见面就挨了人家一脑门的鸡蛋!

锦云道了谢,莲子粥熬的比较稀,完全就可以当成水喝下去,小坐了三五分钟,锦云付了银子,带着青竹和谷竹直奔李家铁铺。

而大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呢,她是老夫人的表侄女,安氏嫁进门一年还没身孕,老夫人就帮着纳妾,名门大族不可能只有一房正妻的,嫡妻总有身子不适照顾不周的时候,再加上安氏还得打理内院,就更怕她慢待了右相,那会儿大夫人频频登门,又是送荷包又是塞帕子做点心的,老夫人见她对右相很用心,对她也孝顺恭谨,就抬了她。

谷竹把铜盆搁桌子上,一脸郁结气闷之色,锦云伸手轻触铜盆,一阵冰凉,见谷竹没有回答青竹的问话,有些疑惑的抬眸,就瞧见谷竹右手心有血色,谷竹轻握五指,想藏起来不给锦云看,却又不敢,锦云眉头一皱,“出什么事了?”

老夫人狠狠的瞪了叶连暮一眼,无奈道,“你不会连自己媳妇是谁都不知道吧?!”

叶连暮一怔,领略了老夫人话里的意思后,某男有种被雷劈的感觉,比昨天知道锦云是女的还来的震撼,呆愣,愕然,惊滞,三种表情在俊美无铸的脸上轮番上演,半晌没回过神来,“她,她是……?”

那苏二姑娘他是没好意思问出来,不过那声音里不可抑制的喜悦没能瞒过屋子里的人,老夫人瞪了他好几眼,“昨儿她回门,回来都过了吃晚饭的时辰了,被罚跪在佛堂抄家规到现在才出来,昨晚你又去哪儿了?一个晚归,一个夜不归宿,没一个省心的。”

叶连暮妖魅的眸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了然,难怪昨天下午救了人,连齐大少爷谢救命之恩都来不及就要回家,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