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电话问王一多。他莫名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宋所长自从上海女作家来过后,对我态度大为改好,不再给我调号了。我经历了老人号,两个牢头不共戴天的血腥号,杀人犯号,以及现在这个用牙刷扎破一个犯人头的号子。并不是每个犯人都上过课,领教过我的威风,服膺我的威名,我吃了不少苦头。现在这个号子是我呆的时间最长的。宋所长打破以往一贯的规矩给我配置一台电脑,也是冒了一些风险。当然,他不是为我这么做,是上海女作家通过的途径安排到宋所长这里,宋所长才觉得值得这么做。

辛欣抓了一把大哥的腿,说:“真没劲,好不容易去旅游了,我开开心心,你还说不好玩。你又要说那里的风景还没你家乡好吧?那你还要出来见世界干嘛呢?就在家乡呆着呗!”

不知何时何地,麻猫发现我在跟踪南晓红,以为是我个人行为,特地找了理由,说是想念我们以前的兄弟情,请我过去喝茶。我到茶楼刚落座,他就板着脸问我为什么跟踪南晓红。

a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而且,我们说话都故意小声,这使得我和她之间所达成的默契隐含暧昧,适合展开更多想像。

南可想了想说:“是,红玫瑰,我妈妈喜欢的。我也喜欢。是我妈妈买给我坐的。”

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南晓红打电话来了,急匆匆说,她一下离不开典今咖啡,可否请我去接一下南可送回家,她会跟幼儿园老师说好由我去接的。

我赶紧从辛欣身边提起几个包,放到车上去。我转过身之后,还听见辛欣不以为然说:朱狗根又不是未成年,当他的面,说说避孕套,又有什么关系。我心里说:那当然没关系。

“二十七,对不对?”

说完这话,看见南晓红身上的服装变化,我就更惨了,像个木雕一般。这段时间内,南晓红换了一套非常合身的黑色职业裙装,更显得端庄聪慧优雅,但她这是从谁的床上下来的?我沮丧至极,像是往脑袋里打进一根木桩,这回我不是代替大哥在痛苦,而是我身上每块地方都像抽筋一样疼痛。

南可快乐地将一只小手举起来伸到了南晓红面前,说:“那我们拉钩吧,看完灰太狼就练琴。”

听了她的话,我还以为她是电影学院的学生妹子呢。

这做法对麻猫有羞辱的意思。不能说明大哥的气度,只能说明大哥的愤怒。我担心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患,麻猫也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觉得大哥不应该那样对待他。我同情的眼光落在他的虎背熊腰上。

我暗暗瞪着麻猫,南晓红那么优雅性感的身体给这猪嘴拱上去,瞪着那张嘴脸我就想痛揍。我已经不沉湎于金丽娜抛弃我带来的忧伤,麻猫和南晓红的那段风流韵事却让我钻心一般疼痛。

“这有问题吗?确实,我得生存。得有适合的条件才能生存。”

不过,这应该算是一种比较温和的神态,有点出乎我意料。

在王者咖啡坐下后,大哥听了详细过程,感慨地说:“她还是恨不得杀了我。我没想到,她还那么恨我。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他的神情显得懊悔无奈。

跟了不到五分钟路程,就到了一家幼儿园,南晓红和许多家长一样在门口等候。我隐蔽起来,我需要认出她的女儿来。

大哥扯起了钓杆,鱼饵没了,鱼跑了,他自言自语说:“河里的鱼比水塘的鱼更加狡猾,吃了鱼饵,就是不上钩。你晓得为什么吗?”

辛欣气呼呼立刻不说话,将大哥的手一甩开,头扭向一边,委屈得快要落下眼泪,望着车窗外,整个身子都向着车外。

我又想了想,提供不了更多线索细节。我无奈含糊补充说:“就这些天吧,从广州来货。其他情况我都不知道。”

小老鼠回答:“不,是七年,我坐了七年牢。里面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哇。还差点给人打死在里面,还能活着出来就算我有造化。”小老鼠点着烟,脸色无奈,一副熬到头苦尽甘来的样子。

两分钟后,包厢进来一个男人,三十来岁,身材高大,模样英俊,来到了辛欣面前,点了一下头,恭敬而悄悄称呼道:“老大,您好像需要点厉害的东西?”

大哥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回头对辛欣和刘老板说:“你们先进去玩吧,我去王者咖啡,还有些事。”

这是什么时候啊,这哪是它可露峥嵘的地方,未见下雨也:“你发了大财还这么抠,看看这桌上,吃得这么没劲,总得还要安排点别的活动吧?”

美女仍不服气,嘴里叫嚷着:“原来你们都是一伙无用的东西,见了他的一辆车就怕啦?就怕成了这个样子?统统都是窝囊废!”

我乐呵呵说:“我当然乐意。我希望他们真的是狗崽子。”

“那你为什么在号子里不这么说呢?你这么说了,那我就可以选择别人了。现在,你是我的线人,你却对我说,你不干啦,情愿重新回到号子里去?”

王一多瞪我一眼,威风凛凛说:“我不抓这种小偷小摸,我才懒得管你去割谁的包包呢。我要的是大案。你要是不跟我说真话,我不需要寻找新的事实和新的证据,什么时候我都可以把你重新投进号子。你有胆量就来试试看!”他撕破我的脸,又上来紧我的脖子。

a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原创!

a

“所以我早就说了嘛,你哪像是窝在我手底下的人。你还在我手下是混不出什么名堂来的,你找到更大的地方才好施展手脚。”麻猫说。

大哥又肯定说:“狗根,你配合得不错,悟性不错。”

a

大哥对于控制这种局面显然胸有成竹,但是局面如此顺意大概也不是他完全预料到的,他乐意让我知道一些真实背景,说话频率快起来:“史大羽不是拆迁户,他是拆迁户请来谈判的。谈什么判,他就是来捣乱的。他在这块地盘上是一个出了名喜欢逞强耍横的人,谁都要买他的账,号称拼命三郎,这附近许多人都是请他来摆平社会上一些事的,这地盘上许多事也都是他说了算数。拆迁户要把补偿比例提高到一比一点三,以为有了史大羽出面就没问题了。这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让他的如意算盘得逞呢,要是他得逞了,他就能从拆迁户那里拿到一笔钱。这一步得逞了就还会有下一步,那这房子还要不要做?这零点一的比例意味着多少钱,傻子都能算得清楚。我必须刹住他的威风,要让他就此止步。你混了那么久,都还不知道胖鸭子是谁?说明你还没有混到功夫。噢,你以后慢慢就知道了。”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