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出神入化,使尽了花枪。

我疑惑道:“我愿意回报,但是我身无分文,我是一个穷光蛋,我能回报你什么?”

“也许你知道,会对你有好处。那就是,你犯下的事情不一般,后果非常严重,影响非常恶劣,你犯下的就是这种案子。你应当认清形势,坦白比抗拒对你更有好处。”

她这样一说完,我的感觉也来得快,我们都激情燃烧了,急着给对方除去身上一切累赘,站着把她抱在我身上,两条发情的狗,急不可耐地做起来了。我一进入,她就夸张叫出声来,也许这么高级的宾馆使她更富有激情,“呵呵狗狗,真好,我就喜欢,到顶的感觉,我,快被你打穿了。别这样,别这样,哦哦,你太棒了,你真是超级棒,你今天真行啊,你是一条好狗狗,超级狗,超级棒,啊狗狗,超级狗!”

“你是想找死啊?警察找到你就找到了我们一窝!警察在前面拦车一抓,车上就有证据,我们都死定!教你多少回啦?”

当然,我只有在幻想中才能表现得这么骁勇善战。不在于我砸的是不是眼镜,只想着我能不能拿到见面礼,拿到什么样的见面礼。

“我跟着大哥,大哥去见,大哥要我一起去见,我就跟大哥去见。我都听大哥的。”

金丽娜最性感的部位就是她浑圆而翘翘的屁股,看她的屁股就会想到她在床上有多大的劲头,引无数男人起邪念。当初我就是首先因为她的屁股而无比激动的,下定决心要弄上她来做我的老婆。这是我立下的最大的人生志向。她走路的姿势非常好看,腰部和屁股扭动的幅度大,风骚撩人,像那种模特的猫步,而金丽娜大加发挥,分明是使着劲要将男人的眼珠子牵出来。

我猜想麻猫所谓有事,一定是不同寻常的大事,神神秘秘,不像以前的行动叫了更多的兄弟一起参加。我心有不安,每次行动对我都是不小的考验。我不能寄望于每次都那么走运,没人识破我的小把戏。

我激动地点着头。我成了他们中间的勇者,立足稳了,不必回到以前那些没出息的、为吃喝发愁的小兄弟中去了。这种感觉麻酥酥的,美化了我的头脑,头脑热得有点发烫。虽然麻猫批评了我一直把工具拿在手里的愚蠢行为,但麻猫显然更加欣赏我的勇敢。两相权衡,当然是我的勇敢表现才是最主要的。我都是在麻猫见过之后才丢开刀子、钢管的,原来这么做非常有必要,而且流程必须到这一步。

后来才慢慢有了更多见识,麻猫果然是一个声名显赫的人。我跟着他走在街头上,总是有许多穿着体面的人,到了他面前就神态谦恭,主动巴结跟他打招呼,就像小官见到大官的那种情形。那些体面人的眼光自然也掠过我,也朝我点头。我觉得自有无限风光,仿佛我至少官至七品了。只是非常有必要,我的衣服行头不能还像一个小混混那样皱皱巴巴的,实在有些丢大哥的面子。

“哼你吧,有钱就这里一炮那里一炮,你呀永远都不会有钱。不过也好啊,小弟快乐了。”

我说:“那你跟谁说过啦?”

妹妹非常爱干净,我们家城市文明化的改造进程只有我落后了,自愧弗如。我老老实实把脚放在地上不动了,妹妹发飙的时候我也是很害怕的。我再也没有勇气想要赋予那个递信封的动作更多积极的意义。我除了蛮不讲理之外,其实妹妹什么都比我行,她的个人能力更适合我们这个社会的前进发展。不像我,拽住了这个社会的尾巴,还被这一条尾巴无情地搧打在脸上。

对天发誓,我绝对不是存心要欺负可怜的出租车司机。

父亲还是不下台阶,怒颜警告说:“你没找到老婆就不要回家!”径自喝了酒,把酒盏丢开了。

这问题虽然同样令人难堪,但比工作问题好交代一些。我装作满怀信心说:“这问题好解决,街头到处都是女人。”当然,最好是这个令人伤心的问题也别提。

终究是一年不见我了,父亲没有继续喷饭屑,撇过脸去。我仍然不敢坐下。这时父亲起身去找了一只酒盏、一双筷子,放在他对面,给酒盏加满了酒。我仍僵硬着身子,没有坐下。

有了房子,父亲神气多了,觉得快成为城里人了,至多也就一步之遥。有一天他对我说:儿子,哪一天从城里修一条街道经过家门口,我们就真正是城里人!你要做一个有志气有出息的城里人!我那时是初中生,认为父亲无比伟大,把我们变成了城里人。我也勤奋读书,那一个礼拜晚上我都在做作业。可是也仅仅坚持了一个礼拜。其实我做作业时眼睛望着窗外,幻想着家门口出现一条宽阔大街的情形,以及带给我出入网吧的便捷。

在最后一刻,我终于看到了,他不是一个大人物。

王瘌痢笑笑说:“大哥当然得有大哥的派头!见胡恩大哥,那当然要按规矩见,不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可以见的。你看你,还没见着,你心里就着急了吧?”

酒菜来了,我给他斟上酒,吃了两筷子菜,才说:“我才不急呢,我跟那位胡恩大哥本来就是陌生人,世界那么大,多认识一个人少认识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那当然有关系喽。我告诉你吧,第一步,你见到他;第二步,让他欣赏你,那你的命运就发生改变了,就不必天天跟在麻猫屁股后面,屁颠屁颠跑。要说麻猫,大哥也是大哥,气量不大,难成气势,我要是能改投门庭就不跟他了。”

王瘌痢说着说着就说知心话了。大约他以为已经拿住我把柄,才不怕我告诉麻猫。

可是我害怕他告诉麻猫,我说:“我可没想过要换什么大哥。麻猫也不错的,喝酒都那么大方让兄弟们喝个够,有豪气。那位大哥还能比他还大方,还厉害?”

“嗤!你也不像是那么窝囊,你哪只是做一个酒徒?你的一生只是喝喝酒这么一个心愿?嗤!我拿酒给你喝,我做你大哥,行吗?嗤!你这什么档次?”王瘌痢一路鄙夷嗤下来。

我喝下一杯酒,把王瘌痢对我的鄙视也一起喝下。我松了松领子,这鬼天气有些闷热,墙壁上的电风扇有气无力工作着,嗡嗡作响。然后我顽固问道:“那位胡恩大哥究竟是做什么的?他怎么就那么厉害,连麻猫都要毕恭毕敬的?”

王瘌痢只喝了一半酒,放下酒杯,卖弄说:“他什么都做,又什么都不做。以后你见了他就知道了。这才是真正的大哥。”

其实不是他们说要见胡恩大哥,我根本不曾想过,还有什么神秘大哥要去见的。

直到很久以后,麻猫惹大祸了,我才得以见到那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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