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回道:“臣明白。”

那时她年仅七岁,如今却已是二十六岁的妇人,景嫣这才恍然发现,从轩国灭亡直到现在,原来时间过去了这么多年。

赛敏看着她,又道:“皇就好比这盘棋,看似风平浪静,实际都各怀心计,甚至一步走错就全盘皆输。”

此时,树上出现一个纤弱的身影,趁秦煜不注意,她便立即拉住长弓朝秦煜去,一箭刺向了他的后腿,使得他摊在地面,动弹不得。

“什么?”他轻声应道。

秦煜却是默然不语,似在想些什么。

可是现在她却犹豫了,心里竟有一丝不忍。

赛敏微微低首,只道出四字:“奴婢愿意。”

侍女点头道:“王妃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奴婢明白她有太多的委屈。她每天都在房门外望着,一直等待殿下的到来,可是每次都让她失望。看着王妃伤心难过的样子,奴婢觉得不忍,于是奴婢恳求殿下她。”

两名侍卫无奈,只有依命退让一侧。

就在当日,景嫣立即命潘圣卿去了秦赫被囚禁的殿,之前还对他说过不许让齐王活到明天。

虽然古义才没有明说,但潘圣卿已知他的言下之意,更清楚景嫣想要做什么,思量许久方才说道:“魏宗伦妻妾成群,膝下子女自然不少,最大的已满十七岁,入军已然一年有余,也许过不了几年便是另一个魏宗伦。若不及时斩草除,日后必贻大患。”

古义才听见这话,随即从桌案上拿起一张纸扔至乔泰面前,冷声问道:“这可是你的字迹?”

景嫣微惊,看着她问道:“你想一个人苟活?”

此时此刻,他的心里似压了块大石,越觉沉重。他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也不知景嫣知道了此事以后会怎么想,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后会如何看待自己,将来他与她又会是何种局面?

秦赫立即纵声道:“谁敢!”

他双唇微扬,轻轻地道:“也没什么,只是心里有点乱。”

“即使陛下赐臣死罪,臣也要说。自景后入以来,整日与陛下饮酒作乐,惑乱君心,身为后之主却公然干政,似这样的女子怎么能母仪天下。”乔泰说着,声音越发大了,“夏桀因宠爱妺喜而亡;商纣独宠妲己,不理朝政,导致国灭;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褒姒一笑而亡;唐玄宗因沉迷于杨贵妃,引起一场安史之乱。陛下应以古人为鉴,不要为此等妖妇沉迷下去。”

及至数日后,一名身着战甲的男子匆忙跑进大殿,单膝跪地,对景嫣说了一句:“皇后殿下,欣悦姑娘已经跳河自尽了。”

直至缠绵才罢,景嫣莲足着地,起身离榻,俯身拾起榻下的衣物,穿妥后便拿过枕边的玉簪,撩起长发将它盘起。

杨欣悦满眼怒火,眼睛都不眨地盯着她,“你这个妖妇,会不得好死!”忽然一声狂吼,似将心底的怒气全部发泄出来。

“一点小钱请孙公公喝茶。”景嫣缓缓地说。

赛敏自然看出了她的不快,于是立刻走去,冲那几名女大喊:“你们几个呆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做事了!”

秦晟听见这话,却没有一句话语,因为他不知道该问些什么,说些什么。

景嫣怔怔看她,不解其意。

没想到自己的姐姐已经离开人世,她却仍是不肯罢休。

他恭声答道:“臣正是古义才。”

念秋依旧迟疑,不肯接过瓶子,景嫣见她这神色,便立刻命两名侍女抓住她的双臂,使她动弹不得,随即,赛敏上前狠狠捏住念秋的下巴,将那瓶鸩药强行灌入她的口中……

她微微行了一礼,口中唤道:“太后娘娘。”

杨欣悦看见在场众人呆愣的神色,很快低下头,羞愤不已,更觉尴尬。

正在这时,耳边忽然传来熟悉的女声:“你们在做什么!”

景嫣与赛敏越发不解,不知她要搞什么名堂,没过多久只听她放声喝骂道:“苏晴依,你这个贱人,食人心的狐狸,在世时以妖法狐惑君心,死后也不安分,让一个妖妇来魅人,你这个狐狸,贱人,贱人——”突然快步上前,似疯魔一般咬紧景嫣的左肩不放,赛敏睹状立即上前,狠狠地将她推倒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