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静细细看了翠绿色的玉镯,暗自欣喜一阵,随即想起什么一般,对景嫣道:“听说皇上迟迟不肯立太子,还望昭容娘娘在圣上面前为齐王美言几句。”

秦煜闻言,愣了一瞬。

一连数日,景嫣和赛敏一直被囚禁在琴秀里,不得离开半步。

难道自己之前还有人来过凤仪?

“姐姐过谦了。”她不愿再多说那些浑身起皮疙瘩的话,只是简短地回应一句。

盈婉浅笑道:“奴婢所道俱是实言。有谁不知娘娘才艺超群,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奴婢记得当时您还被人称为才女呢。”

秦煜忙打断道:“若让旁人听见,定会说你挑拨皇室关系……”

众护卫从马上摔落,身负多处箭伤,血红透衣而出,皆死于乱箭之下。

刘楚楚没想到他竟会出此露骨之言,立即起身步子向右侧移去,口中道:“想必殿下是喝多了。”

他看了景嫣许久,亦思索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命身侧的将领道:“传令下去,即刻封锁城门,不得让任何人走出京城。”

正想着,忽听秦煜开口道:“朕觉得很累,只有来琴秀见嫣儿,才感觉周身松快许多。”

毕竟夫妻数年,她自然是了解他的。

众御医即刻赶到琴秀,依命给景嫣诊脉,一名太医只说:“昭容娘娘,确实是伤的不轻。”

“对,绝不能让她活过明天。”

这时,秦煜立刻打断道:“够了!你们都少说几句,还嫌不够烦吗!”

魏晨娇忙问:“那我倒是问问,你有何法子?”

杨欣悦见她双眸含泪,便对她道:“从你走了以后,陈公子就把琴放在了房里,他说若有一日你进了这间房,希望你看到这把琴就能想起他。”

他吃力地睁开双眼,但眼前模糊不清,只是隐约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面前。

父子之间的对话轻描淡写,似在讨论再平常不过的事,但景嫣的神色却颇为凝重。

秦煜每日下午都会到琴秀看望景嫣,而今天却来到了永平,这让卢太后又惊又慌。

赛敏怔怔看了他半晌,才淡淡道:“真是个孩子。”

她低眸道:“景嫣口有点闷,想回寝歇息。”

景嫣的身上仅穿着单薄的睡袍,被厚厚的被子裹得湿透了薄衣,被杨欣悦掀开忽然感觉到微微的凉意,于是睁开双眼揉了揉眼睛,却只觉眼前一片模糊。

想及此,忽觉后背有一阵微凉。

潘夫人冯氏浅笑道:“我刚从永平出来,太后娘娘刚刚还提起您呢。”

景嫣淡淡一笑,“欣悦姐姐本就是个美人,现在却能听到你能夸奖别人,还真是难得。”

景嫣却道:“自私是人的天,在这个世间的每个人都只为自己而活,只为满足自己的,没有谁比谁更高尚。”

“对不起。”

她侧目看到赛敏面露不悦,便知道她定是有话要对自己讲,所以很快支开了身边的侍婢,整个琴秀内只留下了她们二人。

可是陈子瑜见一位皇子发出怒喝,再看那极具威严的气势和眼神,真是被秦赫吓得不轻,脑子一片空白,什么话都不敢讲。

杨欣悦也看向了他,仅仅这一眼,她已经明白魏宗伦的心思。

她向前走去抬手敲了朱门,没过多久就见门后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向她微微一笑,唤了一声:“欣悦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