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数十名男子依命拉起长弓,指尖倏地一松,将冷箭齐齐出,箭箭如夜空寒星,穿透身躯,只闻得骏马惊嘶,惨叫声不绝。

太子妃这才转身看他,淡淡地道:“殿下将妾身押至此处也未必有用,太子尊贵之体,不会因一个女人而舍弃自己的命。”

毕竟秦颢是他的亲生骨,自然于心不忍,可是若不诛秦颢等人,也许只能将他身边亲近之人除尽,将秦颢囚禁于寝,若真如此,想必会使自己终日在不安和疑虑中度过。

她上前挽着秦煜的手臂行至榻边,接着劝解;他凝视着她,怒意稍霁,气已消了大半。

他的脸上虽然笑着,但眸中依然能看出些许失落,而这些自然是被她看在眼里,于是上前问他:“殿下有心事?”

那人快步走至魏晨娇面前,袖子倏然一挥,将她手中的药碗打翻在地,口中喝道:“毒妇,身为一国之母竟以这种毒刑害人!”

魏晨娇听言,浑身一颤,“什么?杀了?”

“是吗?”景嫣笑了笑,看向众人,“姐妹们在这里闲聊笑谈,看着很是有趣,这个热闹我怎能错过呢!”

“娘娘说的是。”庄曼凝顿了顿,又道:“如今景昭容颇得圣宠,日后定会威胁娘娘的皇后之位,不若想法子将她除去。”

“陛下,臣妾想去清云观住段时日,望陛下准允。”

突然一箭向他的脚脖,只在一瞬跪向地面,一动也动不得,彻底瘫软在地。

“那你可知道一个叫陈子瑜的男子?”

卢太后心下一惊。

秦晟一直看着她的容颜,许久后,那双幼嫩的掌心握住她白皙宽大的手,道:“姐姐随我来。”

卢太后见她面色极差,便开口问道:“景昭容是哪里不舒服吗?”

杨欣悦自然是清楚他的言下之意,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将军过奖了。想必府上的女眷个个都是倾国倾城之貌,才艺更为出众,欣悦不过区区民间女子,岂敢与将军府上的万千粉黛相比。”

若是苏晴依地下有知,她会不会埋怨自己,会不会因偷取了她绝美的脸而恼羞成怒?

“娘娘眼角下的花纹很美!”这一声赞美原本不该是做臣子所说的话,可见到她就不由得道出了心声。

杨欣悦微微笑道:“怎么能说漂亮呢,我觉得应该叫美。”

见景嫣进门,杨欣悦快步走上前,给了她一声响亮的耳光,口中大喊道:“我还将陈公子带进,只为让他见你一面,没想到你竟是这般无情,将他献给那个老妇人!”

景嫣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在伤害他,伤害自己心爱的男子。

半晌后,卢太后终于开口:“罢了,话不投机半句多,哀家也不想浪费时间。”她以为景嫣是怕秦煜责怪而婉言挡回,所以起了身便扔了一句话:“景昭容明日不用来永平请安了,在琴秀好好想想,再决定怎么做。说实话,哀家实在不愿看到景昭容因一名男子而毁了清誉,误了大好前程。”

听祖母这么讲,秦赫也不再多言,只有重新回座听陈子瑜说下去。

他走至潘圣卿面前,看了看他身后的轿子,问道:“这轿中是谁?”

次日,杨欣悦便去了潘圣卿的宅邸。

魏晨娇问道:“圣上昨夜是在乾欢殿安寝的吗?”

真是每个眼神,每副表情都瞒不过她。

吕静迈了数步到景嫣面前,微微行礼道:“给昭容娘娘请安。”

景嫣直言道:“臣妾觉得这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庄曼凝笑盈盈上前,美目似一弯娇月,“这位就是新进的昭容妹妹呀,我是贤妃,以后叫我一声姐姐就可以了。”

他明白了景嫣的意思,嘴角扬起一丝笑意,道:“好,朕依你。”语毕,掀开纱帐,起身将那几盏烛光熄灭。

潘圣卿从座上站起,道:“她是臣偶然中遇到,所以送进献给陛下。”

潘圣卿点头应允,第二日将景嫣带到了清云观。

“景姑娘为何这么问?”他顿感疑惑,方才抹泪的娇人,此刻却变得极冷,让他越发不透这个女人。

“那我陪你一起去,”杨欣悦转头看向潘圣卿,微微一笑,“不知将军是否愿意让我与妹妹同行?这样也好让我放心。”

陈子瑜冷笑一声,“虽然我不知道你和嫣儿是什么关系,更不清楚你们到底要做什么,不过我很清楚你是在利用她,把她当做棋子任你控。”

赛敏并未回应,只低头看了她手中的折扇,淡淡问道:“姑娘手中的折扇是谁送的?可否借奴婢一看?”

“原来如此。”娇羞的面颊微微泛起红晕,紧紧握着手中的书籍,依旧不敢抬眼与他四目相对,“那你不陪你家公子,来这里做甚么?”

“是吗?”景嫣满脸不信的模样,“我们同样都是女人,你瞒不过我的。欣悦姐姐,停止吧,这样只会伤害到你自己。我们也算相识,姐妹一场,所以才好言相劝,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沉迷下去,不要再跟那些男子牵扯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