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不会是毁容了罢?

至夜,房门忽然被人推开,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使沉睡的萱诚猛然惊醒。

乔泰本欲将一切告知于他,不过那日将士虽然已抓到刺客,但那些黑衣人却抽出长剑,自刎身亡。因此直至今日,乔泰也没有确凿证据,仅凭他一面之言,想必秦煜也不会相信。

惊魂未定,忽见一群黑衣蒙面人从上空飞下,未待护卫拔出刀剑,三寸薄刀便一排排朝众兵去——数十人坠落马下,慌乱中,一些人被骏马踩踏致死,亦有一些人是因身负刀伤而死,一霎间已是死伤大半。

“姑娘,该吃饭了。”

潘圣卿欲拱手称是,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听似瓷器或是酒樽掉落地面的声音……

青珠见他眸中怒火燃烧,一时慌了神,颤声道:“奴……奴婢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刚进来便看见贵妃娘娘躺在床榻翻滚、喊叫着……”

萱诚近前将酒樽放在桌案,潘圣卿怔怔凝视面前的女子,迟迟不离她的面容,但萱诚却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这使他不禁失落。

萱诚淡然道:“只有我一人。”

萱诚微微叹了口气,“做王爷的婢妾又有什么好!”

他立刻上前扶起苏晴依,接着将她扶到床角,坐在她身侧,细细看了她的双手,柔声道:“还好没有受伤,万一留下点疤痕,我可要心疼了。”

柳文生淡然一笑,“也许姑娘已经把在下当成了知己,好友。”

吕静见房里一张陌生的脸孔,便缓缓向她走来,眸中顿生妒意,道:“你就是萱诚?”

她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救救昭惠,救救这个被夫君抛弃的可怜女人,但郭嬷嬷却道:“你以为你们还是曾经的金枝玉叶,高贵的公主殿下吗,一个奴隶还妄想着有人医治,真是可笑!”

秦赫侧身回头,正巧触上萱诚那双美目,他俊眉一挑,望向那张倾国倾城的面容,心中的瞬时如火般燃烧。

倩儿颤声道:“殿下,不,不要!”

萱诚闻言,一掌挪开了她的手,起了身,“我不想听你说这些!”眼眶已经湿润,泪珠一滴一滴落在面颊,“都是我,都是我这个妹妹连累了你,若不是为了我,姐姐也不会受这等屈辱。”

秦煜更加恼怒,“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顶撞朕!”他很快喊道:“来人!”见侍卫入殿,他伸手指向画师,命道:“把他拖出去斩了!”

潘扬业仍是不肯罢手,继续纵马奔行,丝毫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一直拖拽着薛皇后,使她痛苦不堪。

景嫣侧头看向她,冷声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怨不得别人,你若是能安分一点,不妄想着攀龙附凤,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是,从现在开始我叫景嫣,曾经的萱诚公主已经消失在人世。

她毫不犹豫地道:“对,我是叫景嫣。”

杨欣悦淡然一笑,仅仅这一笑,就连景嫣这个女人看得都有些呆愣。

“你就好好呆在清云观养伤,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来打扰你。”

景嫣轻轻地道:“谢谢你,欣悦姐姐。”

听见景嫣唤自己一声“欣悦姐姐”让她感觉亲切了许多,心底浮生一丝暖意。

“那我先出去,就不打扰你休息了。”说毕,关上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