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煜怒道:“是谁要害死颢儿?朕若是查出那人,定不轻饶!”

众人安抚骏马,目光朝刀光来的方向望去,隐约见坡顶上出现的绰绰黑影。

赛敏轻轻推开房门,只见萱诚一人在房中,静静躺在软榻。

“本王正有此意。”秦赫转身看他,又道:“太子回京还有一段时日,这段时间你备妥人手,准备接应太子殿下。”

他忽然转身看向青珠,问道:“苏贵妃她怎么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昨日还好好的。”

正在两人闲聊,就见萱诚端着酒壶酒樽步入堂屋,潘圣卿不由抬眸望了她一眼,就仅仅这一眼让他呆愣了许久,不愿再看其他。

“都这么晚了,不知萱诚姑娘是和什么人去散心?”

“妹妹竟然能住在这么漂亮的房里,过去我在轩国当采女的时候,也没用过这么舒适的床。”

苏晴依见他向自己走来一时不知所措,快步向后移去,却不料身子忽然撞上窗棂,花盆也随之掉落地面,只听到一声声碎响。

“与婢们相比,我算幸运的了。”萱诚忽而一笑,“原本不想让御医为我诊治,可不知怎的,见了柳太医以后想法就改变了。”

萱诚正坐在梳妆台前,慢慢腾腾地整理自己,只听一声巨响,她蓦地转头朝房门望去,只见吕静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大帮侍女走进房内。

此后,昭惠病榻不起,数日未见好转,但在身边守着她的唯有宁心一人。

他冷冷地道:“行了,快起来吧。”

他将倩儿拥入怀中,双唇靠向她雪白脸颊。虽然秦赫看得出倩儿很是不情愿,但是他却丝毫不顾她的感受,紧紧抱着怀中的美人,伸手去解她的衣衫。

“这样活着倒不如了结此生,”昭惠着萱诚的额头,轻抚她的鬓发,如娘亲般温暖,“如果不是为了妹妹你,也许姐姐已经自我了断了。”眸光温润柔和,带有些许无奈和感伤。

未等说完,画师打断道:“草民说的不过是实情,将众臣不敢说出的话说了出来。”

年仅七岁的萱诚公主见母后受这等屈辱,实在无法忍受,便朝快马行驶的方向跑去,口中还大喊:“母后……你们放了我的母后!”弱小年幼的女声痛哭着,也许还未抛开公主身份的原因,语中依旧带着命令的口吻。

“不要,放开,放开我,我不要去……”她大声哭喊,无力地挣扎着。

吕静冷冷问道:“怎么?难道你想帮这个小娼妇求情?”

赛敏垂首,不敢多言。

吕静立即命道:“施刑!”

“放开我,放开……不,不要啊……”萱诚拼尽力地挣扎,却始终摆脱不掉身旁的侍婢。

“啊——”忽然一声惨叫传到暗房外,似响彻整个齐王府。

浓烟从萱诚的皮肤冒出,带有一阵嘶嘶声,使整个房内弥漫一股腐烂味道。

她喘声微弱,已经是个半死人,瘫在地上无法起身,更无法言语,但吕静却丧心病狂,依旧不肯放过她,“谁叫你们停的,还不快拿些水来。”

赛敏赶忙制止:“王妃娘娘,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会闹得不可收拾,王爷那里也不好交代……”

“王爷?”吕静冷哼一声,“王爷早就不拿她当回事儿了。”

“既然王爷已经不再宠爱萱诚姑娘,王妃又何必为难她,况且她的容貌已尽毁,想必齐王殿下再也不会宠幸萱诚姑娘了。”

吕静认为赛敏所言在理,于是侧目看向奄奄一息的萱诚,命身侧的侍女道:“将她抛至荒野,拿去喂野狗。”

侍女们应了一声,将萱诚拖出暗房,接着拖出齐王府,抬到森暗的密林,任她自生自灭。

入夜已深,萱诚独自趴在黑暗的密林之中,已经毫无力气,没有任何人伴在身侧,只有刺骨的寒风吹过,一身单薄衣衫无法抵挡寒风的侵袭,一阵阵地刺入肌肤,尤其是烫伤的面容和颈脖,那一阵阵寒风似要穿透一般疼痛。

渐渐地,喘息微弱,毫无疼痛之感,她暗想,也许自己只留下最后一口呼吸,就快随父母和姐姐一同离开人间,很快就可以与他们相聚。

正想着,突然听到脚步声……

萱诚缓缓睁开双眼,朦胧中,她看见前方有一个女子的身影正朝自己走来,“姐姐,是姐姐……”她微弱地唤着,伸手试想拉住她,但眼前却愈来愈模糊,还未握住那人的手便晕眩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