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黑衣人离了坡顶直向他们袭来,众将士拔出佩剑,目光警觉似的望向上空;那群刺客双足稳稳着地,抽出长剑,将太子身侧之人一一砍杀。

萱诚也不知为何,竟会相信齐王妃身边的侍女。也许是因她道出那句“大业”二字,也许是那双欲说的神情。无论怎么说,在这个王府中她只能相信赛敏。

二人心下一惊,急忙上前推开了门,却看到萱诚和慧兰站在门外——目光朝下看去,酒壶酒樽已碎裂,酒水也洒了一地。

秦煜上前擦拭她额头上的汗水,唤道:“晴依,晴依!”

秦赫见他怔怔无言,眸中泛光,便知道他对萱诚的心意,不过潘圣卿没有过分举动,秦赫也不再说什么。

虽然她有些胆怯,却仍是故作平静,微笑道:“已是深夜了,齐王妃不去休息倒有闲情来我这儿。”

宁心起身道:“那也好过呆在官妓院。”

苏晴依见秦煜挂着一脸笑意,看起来心情大好,不过她却一如往日冷面对人。

萱诚淡淡浅笑,并未言语。

虽然萱诚不知道这个毒妇会如何为难自己,但是她面色依旧淡漠冷静,“不然会怎样?她是会张着血盆大口吃了我,还是会将我大卸八块、五马分尸?”她侧目见慧兰低头不语,又道:“你就说我在梳妆打扮,稍后便去。”

宁心跪在郭嬷嬷面前,哀求道:“她也是人,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您就发发慈悲救救她吧,求求您救救昭惠。”

郭嬷嬷满眼惊诧,“齐……齐王殿下?”

秦赫感到扫兴,原本微红的醉容顿时生寒,冷冷问道:“不要什么?”

“这都多少天了,你的病还未痊愈,不如我去找人给你看看吧。”

画师虽然被彪悍壮的侍卫抓住,却不忘嘲讽秦煜:“比起刘宋王朝的刘骏与刘子业父子,陛下有过之而无不及!”

话音刚落,就见几名绍兵拿了绳,将她的双手捆绑,拴在了马后,薛氏虽然挣扎不休,却无济于事。

杨欣悦不愿再听,吼道:“亏我把你当成姐妹,那么相信你,没想到你竟会害我,你这个毒妇,蛇蝎心肠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我死后必当厉鬼,使你终日不得安宁!”

秦颢正要说下句,却被她打断:“罢了,母后这就出去,让你们两人单独相处。”转身看向刘楚楚,又道:“不要聊太久,颢儿伤势严重,还需静养。”

太子妃轻声应道:“楚楚明白。”

诸御医每日赶往太子府诊脉,为秦颢疗伤,刘楚楚亦是整日守在他身边,几乎寸步不离。

虽然秦赫早已在潘圣卿的口中听说太子得救的消息,但秦颢受伤当日他并未去探望,直至次日秦赫才到太子府,想看他伤势究竟如何。

刚走进房门就见几名御医,还有忙忙碌碌的下人,有的煎药,有的诊脉,还有几人正在包扎伤口,很多人在房内来来去去,进进出出,眼前一片忙碌景象。

秦赫站在房门口,目光环顾周围,却迟迟未看见自己想见的身影,直至眼前的下人散开,才看见坐在卧榻前的刘楚楚。

他缓步走去,挪不开目光,凝视那张绝美的脸,关切地道:“让嫂嫂受惊了。”

刘楚楚抬眸看向他,轻叹一声,“不知太子何时才能痊愈?”

秦赫冷冷看着榻上的太子,淡淡道:“大哥心地善良,会得到上天的眷顾并很快痊愈,嫂子就不要担心了。”

秦赫看向躺在软榻上的太子,他并未睁眼,正沉沉地睡着。

秦颢上身并未着衣,白色布条缠绕于身,鲜血透出,可以清晰看见鲜红血迹,长长刀伤从左肩至前划过,白皙如玉的肌肤透出的血红更是触目惊心。伤痕虽被白布遮住,看不见到底有多深,但看那些透白布而出的鲜红也能知道刀伤必是不浅。

秦赫没想到太子伤得这么严重,最终还是醒了过来。

刘楚楚道:“若非乔太尉前去营救,将太子送回府中,想必后果不堪设想。”

秦赫略惊,“是乔太尉救的大哥?”

刘楚楚见他这神色,面上略带不解,问道:“是啊,怎么了?”

秦赫忙道:“没什么。”

回齐王府的路上秦赫暗暗思索,心下慌乱不安……

若非有人将此事告知乔泰,他怎会知道有人预谋暗害太子。

秦赫思索良久,除了萱诚不可能再有其他人知道此事还想救太子。

可是她被关在房内,是如何救秦颢的?

难道,是有人暗中帮了她?

若真有此人,那助萱诚的人又是谁,究竟出于什么目的?

秦赫心下疑惑,尤其对于助了萱诚的人……

也许那个人就在齐王府,是有目的才混进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