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圣卿欲拱手称是,没想到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听似瓷器或是酒樽掉落地面的声音……

叫声响彻整个昭阳,直至传到殿外,秦煜这时正巧赶来,听见她凄楚惨叫,心下不由一慌,快步走了进去。

萱诚近前将酒樽放在桌案,潘圣卿怔怔凝视面前的女子,迟迟不离她的面容,但萱诚却未曾抬头看过他一眼,这使他不禁失落。

萱诚回到房内忽见吕静坐在面前,不知怎的,看到她的瞬间脑海中突然浮现关在暗房的女子,萱诚不由战栗,心中有些许恐慌。

萱诚微微叹了口气,“做王爷的婢妾又有什么好!”

男子道:“都起来吧。”

柳文生淡然一笑,“也许姑娘已经把在下当成了知己,好友。”

“这……奴婢就不知道了。”慧兰低下头,又道:“姑娘不要让王妃等得太久,不然……”

她多么希望有人可以救救昭惠,救救这个被夫君抛弃的可怜女人,但郭嬷嬷却道:“你以为你们还是曾经的金枝玉叶,高贵的公主殿下吗,一个奴隶还妄想着有人医治,真是可笑!”

老嬷嬷不由转头看去,却见一名身着华贵的男子站在身后,那双惑眼透着一股寒意,冷冷地看她。

倩儿颤声道:“殿下,不,不要!”

昭惠的面色越发苍白,勉强一笑,道:“我没事,过几天就会好。”

秦煜更加恼怒,“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敢顶撞朕!”他很快喊道:“来人!”见侍卫入殿,他伸手指向画师,命道:“把他拖出去斩了!”

“好啊,你竟敢打我!”一名百战沙场的大将军岂能忍受被女人打,很快命道:“来人,拿绳子来,本将军要好好调教这个不知身份的女人!”

景嫣侧头看向她,冷声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怨不得别人,你若是能安分一点,不妄想着攀龙附凤,又岂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怎知我就一定会信你?你是齐王妃身边的人,谁知道你会不会联合她来对付我,她可是一直想要我的命呢。”

赛敏神色淡然,“齐王妃是齐王妃,奴婢是奴婢,姑娘虽不算绝顶聪明,却也不笨。再说,姑娘不是不怕死吗,现在为何又怕奴婢和齐王妃对付你呢。”她看着萱诚迟疑的模样,又道:“姑娘不是一直想对付齐王殿下吗,现在正是好机会。”

萱诚低声问道:“依你看该怎么做?”

“奴婢认为姑娘暂且呆在王府,不要轻举,更不要激怒二殿下,一味的让齐王发怒反倒对你不利。”

萱诚霍然起身,“不,我等不及了!”

“你的意思是……”

她转身看向赛敏,道:“找乔泰乔大人。”

赛敏深知她话中之意,却并未言语,只等她接下句,“乔太尉官至一品,文韬武略,忠孝兼备,他若知道齐王对皇位蠢蠢欲动,谋害太子,必定会在圣上面前进言,以圣上的脾若是知道齐王野心勃勃,觊觎皇位,定不会轻饶了他。”

赛敏劝阻道:“姑娘还是不要冲动,齐王并不容易对付,弄不好还会引火焚身,会把自己烧得遍体鳞伤。”

萱诚却执意坚持,“我不管!这是个难得的机会,不仅可以使圣上与皇子产生矛盾,起争执,还能将齐王置于死地。”

她显然已被仇恨冲得没了理智,虽然赛敏劝说了多次,但她却依然执着,赛敏无奈唯有照办。

书斋内墨香弥散,灯烛烁烁,长案前站有一名男子,在持笔作画。笔下春景宜人,鸟啼燕舞,翠柳迎风,满地嫣红越添芬芳,庭院幽静雅致,几名书香闺秀围坐一起,笑谈甚欢,那一抹嫣然笑更添春色明媚。

他将笔尖转向右侧,方欲落笔,忽听得门外有人喝道:“何人,竟敢擅闯太尉府!”

乔泰闻声抬眸,忽见窗外飘过一个黑影,便快步至房门,推门而出,只见黑衣蒙面人手挥飞刀,一道寒光向自己袭来,擦过肩头直大柱。乔泰已知她的用意,命道:“不用追了!此人并无行刺之心,放了她!”

她轻功了得,飞过房檐屋顶,须臾,消失在众人眼前。

乔泰扔下纸上的飞刀将信拆开来看……字字落入眼中,信上内容使他双眼瞬时瞪大,身旁的亲信见他怔愣又不可置信的神色,便开口问道:“太尉大人,信上写了什么?”

乔泰匆匆览毕,快步进了书斋,走近烛火将信焚毁,对身侧的男子道:“齐王要谋害太子。”

男子惊愣一瞬,问道:“此事属实吗?会不会是有人送假消息?只怕其中有诈,也许会对大人不利。”

同样的疑虑乔泰不是没有,可他是一代贤臣,倘若太子真的遇难,自己又坐视不理,只怕后果……

“此事若实,你我却袖手旁观,不前去搭救,太子岂不死于非命。”

乔泰思索片刻,道:“你速速派人到齐王府查探虚实,切不可惊扰任何人,尤其不要让齐王府的人发现。”

男子依言,半夜带着几人暗闯齐王府,以探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