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无名指用得也不多,何况才最前面个指节而已,不耽误干活,再说干了辈子的老木匠哪个还没受过点伤啊!”向少言寡语的江爸其实有个豁然大度的好心态,在麻药的作用下疼得没那么厉害了,反倒过来安慰起了妻儿。

现在,江溪只希望自己可以帮钟亦凡找回他遗失的东西,找回让他仍可以向往美好的动力。

“不是,不习惯穿着衣服睡觉,别扭。”这个毛病江溪怕是这辈子都难改了。

江妈说着就要起来去煮,钟亦凡已经知道江妈有腿疼的老病根了,忙起身给拦住了。

起了风,十月的天实在够冷了,忘记穿外套就冲了出来,起初竟然完全没有察觉。钟亦凡嗤笑了自己声,原来心已经比身体冻得更僵了。

钟亦凡简直难以置信,眼前的这个大胆的小男生真的是才读初的学弟!?

再度邂逅钟亦凡后,失眠几乎已经成了惯性,脑子里还在不断重播着广播站里钟亦凡同那个男孩拥吻的幕。

因为这样,第二天江溪利用课间操之后比较长的课间休息时间找到广播站招聘面试的地点表示想要加入播音组时,被告知组长这两天请病假休息无法面试,要他留下姓名和班级,稍后可以面试时再通知他。

空腹喝多了难受,到家后他给自己烧水泡面。可能是太过心不在焉,烧溢的水浇熄了燃气灶,而他,忘记了关燃气阀。等对着空面碗发了两个小时呆后,指尖夹着将要吸完的烟把碗送回厨房,在打开紧闭房门的那秒,切都结束了

就像钟亦凡解释那天被童欢突然挂掉自己电话的事说过的那样,如果不是自己这么执着地闯入他的生活,唤起他重新去相信去爱的能力,那么他可能真的会同时跟那两兄弟发生点什么。江溪完全可以想象,这就是钟亦凡上辈子曾经走过的路!

童欢童乐,寻欢作乐。或者是单纯起出去买醉,又或者酒后来了场床上运动,总之分开后的童欢醉驾出了意外,让钟亦凡觉得荒唐的生活有罪。进而,他开始自我厌弃,自我惩罚,将自己从过往的生活中割裂出来,默zhaishuyuan许童乐来做对自己行刑的刽子手。

江溪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没办法知道上辈子钟亦凡和童欢童乐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但绝不想这辈子再看次那种悲剧的发生。而且就算没看到,现在想来自己的推测也不会跟真相相去太远,钟亦凡上辈子那种另类形式的扭曲自残,只是因为他太讨厌他自己了。

有些人,天生就是不能做坏人的,过不了自己心里这关。所谓秉性难移或许就是真理了,不只外人移不动,自己也移不动。

就想这样直直守护着钟亦凡,尽管守护更像是强势方对弱势方惯常会用到的词汇,而钟亦凡不论从身高从能力都要超越自己,可江溪还是想到了这个词。守护的不仅是人,更是这颗心,这份爱。他有前世被艰辛生活打磨出来的强心脏,有温暖的家作为坚实后盾,而钟亦凡在这方面却只有破碎家庭带来的脆弱伤口和对感情的失望。

江溪总觉得上天安排自己重生不会是没有含义的,大概连老天也认为他们是互补型的对,所以虽然没能做成天生对,还是用重生对来弥补他跟钟亦凡前世的所有遗憾。

33第三三章成年礼物

做好的油画内框旁边散乱地放着些打磨抛光过的木料,这些是做内框没有用到的,江溪帮忙整理起来。他这充实的十长假除了陪父亲复诊就是在钟亦凡这里打工了。

裁好了宽米二高两米的画布后,钟亦凡让江溪帮他起把剩下的大卷重新卷好抬回乱得跟储藏室似的房间里放下。

隔行如隔山这句话说得真是太对了,其实江溪主修环境艺术设计,说起来也算有定的美术基础了,不过关于油画方面的真没怎么接触过,不帮倒忙就好不错了。看钟亦凡给画布又是刷胶又是打磨那通忙,才知道原来画前的准备工作还真是不少。其实从帮忙把画布绷到内框上后,他这个业余模特兼不合格助手基本就像监工样看着钟亦凡干活,没什么他能插上手的。

油画底料要刷几层,等它自然干透需要些时间。今天的工作暂时告段落时天早都黑了,钟亦凡看了眼腕表,都快九点了。

“都这么晚啦?”爱人作陪,干活不累,钟亦凡直边忙着边跟江溪聊天,竟然都没注意到早已经过了晚饭时间了。

“不要紧,反正我是算时薪的。”江溪跟他开玩笑。

“今天好像是我干得比较多吧?想拿时薪得补偿我的损失,我可不是那种冤大头随便给人宰的雇主。”钟亦凡偏过头,戳了戳自己的左脸:“亲下算你补足偷懒的差额。”

被逗得忍俊不禁,江溪摆摆手示意自己妥协了:“行了行了,今天算我当义工陪男朋友总可以了吧?”

“那怎么好意思,我这个人占人便宜会良心不安的,要不”钟亦凡索吻失败,带着点阴谋的坏笑把拉过了江溪:“我把你的时薪折算成男朋友特权找给你啊!”

看钟亦凡嘟着嘴过来,就知道他所谓的男朋友“特权”不过是由索吻变献吻而已。江溪笑着歪头用脸颊去接,结果被钟亦凡拨转过头吻在了唇上。

号称做义工陪男朋友的江溪享受了顿男友请的大餐后,被带去酒店开了房。

依然是没有做到最后步,相互用手慰藉了彼此番后,江溪先男朋友步睡着了。

钟亦凡循例打开笔记本看了眼他握有的那支长线股的走势。做长线只要多关注下基本面业绩面及成长性就差不多了,相对来说比较省心,不像早几年炒短线时要时刻关注国家政策等消息,脑子里老得绷着根弦。

床上,大概心情甜蜜,江溪的睡容格外安详。钟亦凡关机上床后没急着睡,先是屈肘撑在旁边的枕头上看着,可看着看着他就觉得自己有些忍不住了。江溪那浓密铺开呈扇形的长睫毛,小刷子样刷得他心里痒痒的。

抛去欲念,钟亦凡是单纯从美学的角度来欣赏的,这样的江溪让他越看就越想画下来。

回身将空调的温度调高,钟亦凡点点把江溪身上的被子往下拽,直到全部都给移开了。

从来睡觉顶多只穿条内裤的人今晚因为被用手服务过,此刻处于全身上下根布丝都没有的裸睡状态,着实很方便人欣赏。

想到要画,心情立刻按捺不住了。钟亦凡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从跟衣服扔在起的包里找出速写本,飞快地画了起来。

时间有限,即使把空调调高,他也不可能让江溪直那样晾着,速战速决先画了幅速写。

江溪对此浑然不觉,他正在不和谐梦境中跟钟亦凡共赴巫山。随意地翻了个身,下面的小兄弟像雨后拼命拔节的竹笋般,没会儿就威风凛凛了。钟亦凡在抬头看眼和低头落笔间有个短暂的时间差,待看到江溪那长势惊人的竹笋后,惊得嘴都闭不上了。

刷地翻过页,就着江溪刚翻身换了的姿势又是张速写。

“唔”喉头溢出个意义不明的呻吟,江溪在将醒未醒的临界点上。

其实眼睛都已经微微睁开些了,可睡意又很汹涌,最重要的是那种销魂蚀骨的快|感紧紧攥住了蓬勃的欲|望,他不清楚快意的来源究竟是梦境还是现实。

被温暖润湿的环境包围住那里,连袋囊都有被精心的服务着,江溪只能顺应本能加快了呼吸的频率。

将枪膛里的散弹全部射出后,江溪终于被那种只有男人才能体会的“爽”逼得彻底清醒了过来,然后他看到了钟亦凡从他小腹上抬起头来,宠溺笑。

脸刷地红成了关公,还是个没出息到快要被感动逼红眼眶的关公。

江溪死都不敢想象,钟亦凡会愿意用嘴帮他做,而且还是在他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主动去做。

飞快地抽出之前放在床头的纸巾,江溪递给钟亦凡让他把口中的东西吐出来。

“舒服么?”声音低低的,带着些沙哑的蛊惑,钟亦凡抬眼看过去,目光幽深。

没有回答,江溪只用行动回应,坐起来企图推到刚为他服务过的人。

“这种事不需要等价交换的。”制止了江溪的动作,钟亦凡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我想要你舒服,是我想,明白么?”

“我也想要你舒服”

“对我来说,现在最舒服的事,就是可以抱着你睡到自然醒。”胁迫性地拉着江溪躺好,钟亦凡有着前所未有的充实和满足。

原来,心里有了个可以去在乎,可以去想要放下切对他好的人,竟然是这么幸福的件事。

“直没睡么?刚才在干什么?”相偎着躺在起,江溪努力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可依旧fqxs还是心跳加速,他只能用交谈去转移自己放在刚才那件事情上的注意力。

“哦,没什么,看看今天的收盘价。”

“有没有考虑过买台酒股份?长线持有。”刚巧钟亦凡说到了这个话题,江溪就想起了上次听说他炒股后就惦记着的这件事。

对于股票的事江溪不是很懂,不过上辈子身边也有些小大小闹买着玩的朋友,赚得少的也给自己赚了辆车。当时起吃饭在酒桌上看着价格飙升得吓人的台酒,大家就开玩笑说如果早个十年买点现在就不开这上完各种手续不到八万块钱的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