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如兰,上面安排了奴婢和胧月服侍肖小姐。”

花子翻来覆去翻来覆去地数着金铢铜铢,直数了一夜。

“半个时辰以前,谷云荷谷晶儿等一众人将肖梦请去吃茶,然后,等肖梦回屋,又是她们中的人打报告说肖梦的房间里传来动静,嬷嬷过去一看,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反而是谷晶儿自己中了药做出失态之事。刚刚嬷嬷走了,谷云荷还要拉着谷晶儿串供,被流莺发现了。这一连串事情理下来,流莺大胆假设,今天晚上只怕是谷晶儿想要利用吃茶的功夫给肖梦下药,结果药没下成,自己中了药了!”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肖梦没有中招,晶儿反倒发作了呢?’

有不知情的一点不紧张,闻言立刻凑上来问,“真的吗?难怪你的皮肤这么好,以前我们还暗地里羡慕呢!”

对方,只是做戏罢了,不要太当真!

忙得时候花子来这里帮过工,认得这是家主夫人的居处,不由有些紧张也有些失望。

“岂不是?西屋那边可是从来不敢和我们比美,不管是内在还是外在,她们那些粗人,都差了一大截?”

林嬷嬷一边安慰,一边将地上跪着的丫鬟遣了出去,两个丫鬟忍着委屈会意出去遣散了外面的小丫鬟,站在门槛上望着风。

平时爆出个什么丑闻,譬如谁谁谁私通了谁,谁谁谁又思念着谁,谁谁谁脾气火爆,谁谁谁蛮不讲理,谁谁谁有什么劣根性,这些,清月轩内部的人知晓也就罢了,但若是传了出去,那坏的,是整体的名声。

林嬷嬷又道,“夫人昨儿得了几坛子人参酒,赏了老奴半坛。这是个极滋补的,晚间的时间若是方便了,老奴让人给瑞姑娘捎一些去,到时候,你是孝敬你老子娘或者送人都是顶好的。”

肖梦并不因梁淑妹的话所感动。

这也是昭告自己的无能啊!

连云是最有利的人证,若没有她作证,当初的哑巴亏,也就只能是哑巴亏了。

偏殿内的门打开,谷家家主和梁家老人迎了出来。

肖梦记住了,这些负面的言论神情,是给谷玉寻的,也是给她肖梦的,也即是,她肖梦想要使之颠覆的。

身影走近,谷参非竟在身前站立。

大堂右首第一位,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宽额大眼,形容神色透着稳重深沉,看人的眼中,仿佛很温和,实则充满了审视。

谷轻桓再次正式地打量肖梦,半晌道,“然而,杀你的人不是我!”

肖梦咧嘴含笑,‘谷玉寻总算是有一个真心相待的朋友了!既然让我承了恩惠,我便也当是朋友。’

“还记得当时我同她套近乎,她下巴翘得有天高,还跟我说没时间,切,活该这样!”

肖梦低头笑着并不答话,这时候在另一个房间洒扫房屋的花子闻声赶了过来,一进屋见是谷玉秋,忙恭恭敬敬行了个礼,道了一声,“玉秋小姐安!”

她头上梳着飞仙髻缀着步摇簪花,额饰点翠菱花眉心坠,项上戴着翠蓝串珠璎珞,身穿紫色罩纱桐花纹抹胸长裙,露出胸前一片白晃晃的柔肌,

还不如自立门户找个忠犬型上门夫婿。

只不过,刚刚还以为自己已经小资,没想到一巴掌打回原地了。

肖梦很满足,笑嘻嘻再看,还有几本手抄书,三把厚薄不一的剑,两把小匕首,还有些瓷瓶放作一堆,也许是丹药,还有一些别的东西,草啊,符啊,石头啊,骨头啊等等,然而肖梦并不认识。

肖梦顿了顿,然后,懂了。

另一边,赵管事和花子小云三人,俯身跪在地上,全身瑟瑟发抖,仿佛还说着告饶之辞。

那么,果然是他杀。

肖梦一愣,‘这人莫不会就是和谷玉寻定亲的谷少主谷轻凌吧?’

肖梦瞥她一眼,道,“我记忆也失了,反正看什么都是陌生的,连这张脸也是,能有什么落差?”

判断完毕,碧桐笑道,“谷小姐客气了,小姐一直惦记着两人的情分,这一番婚事突然出了变故,也全是出乎意料之外,小姐也是措手不及。小姐让我同谷小姐转达,小姐说,当时送谷小姐出嫁,实没料想到会有后来之事。

这种感觉十分不好。

说完,她合上房门就走了。

“喂…我…吃,药!”

肖梦不跟她多费嘴皮子,反正其实也不饿,先就这样。

肖梦可不认为自己的意识还能在板凳上留下指甲印,可见,一定是身体跟进去了。

赵管事拍着大腿道,“就是啊!感觉没意思了!”

两人走的时候,心内十分诧异,这谷玉寻是不是撞傻了,怎么这一路从柴房押到下人房,跟个呆子一样睁着眼睛不说话不反抗了呢?得赶紧和赵管事说说去。

肖梦低喃出声,手撑着地面坐起身子,感觉到手下是一片坚实干燥的土地,不是她租住房里边光滑的地板。再摸摸,不平整,一层灰,怎么有点像她小时候住的老房子地面。

肖梦抓紧她的胳膊,在快速行进的风中凌乱,心道,‘这是不是就像电视中看到的那种刺激的过山车了!’

肖梦在现代,因为穷舍不得花钱,长那么大都还从未玩过过山车那玩意。没想到这次在异世,居然体验了一把更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