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是一个老嬷嬷和一个青色丫鬟装容貌出挑的丫鬟,一左一右虚张着手搀扶着。

而其他人,家主先是惊艳于这张丑陋的脸上爆发出的决心,他很有一些欣赏,然而,不足以打动他。

家主指出来者何人,大堂中便一阵惊呼出声,“丹师长老怎么出来了?”

这里的人,肖梦只认识左手边下首的谷轻桓,其他人,都不认识。但都雍容华贵,并无一个下人装扮,可见应该都是谷家有身份之人。

肖梦瞳孔一缩,身子一颤。

肖梦早前打听过,这里其实大部分是旁族的姑娘寄居于此,意图依靠主家找个好人家。

雨打在肖梦身上,下半的衣裳全都打湿,晚春的天气,干了两个时辰的活计,热血碰到冷雨,乍热乍冷,十分凉寒。加之负重,走了一段路之后,肖梦感觉每走一步,腿都在哆嗦,只能咬着牙埋头前进,都没有功夫去看周围的院落景致。

肖梦退后一步低着头并不答话,心中却在思忖,谷玉秋果然是对谷轻凌抱着心思的,而且野心不小。

王管事下命令洒扫院子,本是花子和肖梦共同的活计,但花子都主动一个人包了,让肖梦休息。虽略有过意不去,但肖梦仍旧接受了,因为,她现在最要紧是让自己多学习。

肖梦特意配合地皱了皱眉。

“然材或百数年方能全得,亦有应急简法,取佛本丹三混青涎丹四入地心火共灼三日三夜,成者千之一二,或成一丹,其理亦同!”

最终,还是滴到了储物袋外边,心想,若实在不行,还能洗干净,但要是滴错了滴到储物袋里边,搞不好来一场大爆炸,那就惨了。

但是,奶奶不会希望她变成害人的魔物,她自己也不想。

赭红色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院子口,肖梦捂着肚子再度仰天低声长叹,“穿越来才第一天,吃顿饭都这么一波三折,这日子没法好好过了啊!好歹也给我一点喘息的时间,可好?”

肖梦毫不犹豫地点头,“确实,你没来之前,我便已经丢弃了!所以我说,听你和谷玉寻的故事,如同听别人的事。”

上午那位,衣饰再华丽,也在相貌气质相形之下失了风采。人们看到他,首先会被那股浑身散发的远离尘嚣出尘绝世的仙人气质所迷失,不敢直视。

肖梦问那碧桐道,“你身上带有镜子吗?”

然而肖梦又不眼瞎,她翻了个白眼,‘这丫鬟没有眼泪却作垂泪抹泪状,这也太假了吧!’连丫鬟所说她的小姐抹泪一事,肖梦也跟着压根儿不信了。

随身空间抗拒燕玉的进入!

路上,花子道,“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只会打打骂骂跟个老疯子一样,现在感觉阴沉可怕。”

老人仍旧一边艰难喘气一边道,“这…些…没…良…心…的,见…我…落…败,就…不…将我…放在…眼…里!”

体己?肖梦一点记忆没有哪能知道,也就之前那美男送来了储物袋,说是自己的,可是肖梦也没来得及看。

看来得试验一下,若是整个身体都进去了,是不是就说明可以将这空间当做逃生利器。

这样就不会有误会了吧。

小云得意地看了那丫鬟一眼,插口道,“赵管事,您老不用担心,昨天关了她一夜,她也没死成,可见不过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仍是不想死的,不会牵连到您!”

满城的人都仰头笑望言谈,“这谷家的少主终于娶亲了,多少女子要哭晕在闺阁之中哦!”

听连云说完,太夫人不屑地看了一眼。

她算是心定了,若只是这点口头上的说辞,又能如何?

而且,看那样子,活不过一个时辰,她还能怕她。

可恨让她拉来了一个强劲的外家。

如果信物到了梁家手里,再提起这人人皆知的婚约之事,当要如何?梁家有皇室撑腰,谷家真的得罪不起。

太夫人又扫了梁淑妹一眼。

保养得很好,而且看上去阴险的很!要是真让她进了门,那才是祸害。

谷参锐也补充道,“口说无凭,梁家伯伯,您知道,这位老人对父亲母亲心有怨言,这等证词如何能信?”

梁配衡将手中一个暗黑色的玉简收起,眼睛一眯,竟然应和起来。

“倒确实做不得十足的证据!”

“那请问还有其他的证据没有?”太夫人挑眉反问,心中却纳闷,这梁家怎么这么轻易就不追究了?她还想了许多言辞等着对辩呢。

梁配衡摇首,“倒也没有其他证据了!”

“既如此,你们又为何突然造访谷家并闹事?你当我们谷家这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想诬陷就诬陷?”

太夫人语气突然一严厉,两边咄咄逼人的气势突然调转了个个。

同时,太夫人看向连云的眼里充满了轻视和不屑。

偷了信物又如何,到最后梁家还是不会相信她一面之词。

谁又会为一个将死之人得罪谷家?

肖梦也看向连云,不知道面对这样的局面她会如何。

不过看梁配衡前后的反差毫无纠结,似乎这样的发展,并不是意外。

只见连云的眼睛仍旧死死地盯着太夫人,突然沙哑地笑了出来。

她扶着一人的手艰难起身,向着太夫人的方向一脚一脚走近。

“郑柳儿,有些事情,是,或者不是,有,或者没有,心知肚明即好,根本不需要太多东西来证明。

就像你的儿子谷参锐,当初推他下水的是谁,是我,还是你,也无需去证明,我们三个,都心知肚明。”

说着,她眼神犀利地看向谷参锐,又盯紧了攥着谷参锐的胳膊愈发用力的太夫人。

“郑柳儿啊,你难道没发现,从那次落水之后,你的儿子,就再未叫过你一声娘亲吗?可见,他心底里是恨你的,恨你的!”

“胡说,母亲疼我爱护我,我不会相信你一面之词!我不曾叫过娘亲,那是对母亲的尊重。”谷参锐皱眉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