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丽挨家挨户的磕头求别人不要告发,从村头磕到村尾,膝盖和额头都摸出了血。阿华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用绝食来威胁自己的母亲同意小丽的父母土葬。最后他的母亲还是妥协了。可是母亲同意的非常无奈,她那天几乎是咬着牙对阿华说,“阿华呀,人在做天在看。他们这么作孽,死了不够,如果不火化焚尸肯定要祸害下一代啊。”阿华以为母亲只是恨极了那两个人说的气话,就没当真。

“你们,你们这帮子坏心的人啊。怎么这么狠心啊,我家男人入土都不能安生,你们要把他拖到哪儿啊?”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小村庄。刚开始村里人都以为是那妇女想老公,在哭呢,大家也没在意。第二天一早几乎半个村子的人都围在这新坟旁边,妇女已经哭的发不出任何声音。众人看到一地都散落着挖坟开棺材的工具,又看到躺在妇女身边的尸体,都莫名其妙。

我看男人的表情油然而生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尸体也许真不是他偷的。

我们这个单身宿舍离人民医院非常近,走路也不过就十几分钟,乘车也得十几分钟。我说这个并不是想表达我步行的速度有多快。而是车有车道,人有人道。很多人能走的路车是过不去的。老闯之所以找我帮老面,我大概也猜的了七八分。很多人能做的事他这一个半阴身是做不到的。老面就更不用说了,他那副表情,你说他是人,估计也没人信。虽然他真的是人。

老面心想完了,这下真是鬼迷了心窍,怎么自己把自己给关在了藏尸抽屉里了呢。可是在这太平间里喊救命简直就是浪费力气,别说人能不能听到,就怕连鬼都不一定能听到。老面只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身体的温度越来越低,老面却产生了烤火的幻觉。他知道他自己离死不远了。

“我没死。”老面一边擦着口水一边说。他那面瘫的后遗症也的确是悲催,说话一激动就会流哈喇子。看我拿手指去探他鼻息,他居然还有点生气。可是他那一边擦口水一边怒目瞪我的样子真是吓人,就像是流着口水要吃人的僵尸。

一个身高跟我差不多的男人从树后面走出来,我一看,觉得有些熟悉。原来就是我刚刚和小茄儿还在讨论的那个运尸工。只是他怎么会跟在我的身后,难道是从面馆出来他就一直跟着了吗?想到这里,我对这个运尸工莫名多了些畏惧,不是职业的问题,我觉得能跟踪一个当过兵的人这么长时间没被发现,这才是让我觉得惊讶的。

“这个刚认识的。你来找我?”

我说:“不习惯你倒是到哪儿都带把那么大的古董伞试试?”

“但是那个女的我从来都没见过。”老弟又说。

“你肯定不认识,他已经死了。是我杀的,哈哈,哈哈哈···”这刘老头的笑声回荡在这一片都没有人住的农田区。我吓的冷汗都湿了内衣。我心想这不就一神经病嘛,这我不是自己没事找事嘛。明知道这刘老头脑子有问题,还还招他。他要杀了人,不是早被抓起来正法了,还在这里跟我开了一个玩笑又一个玩笑。他那傻儿子倒是被他爸爸的玩笑逗的乐呵呵的直拍手,看这个情形,我也没心情相信他到底知不知道这收魂坑的事了。也不用跟疯子打招呼,就直接拔腿就走。

“你这个收魂坑是有副作用的。”赵小溪又说。我心想副作用,难道是还会过敏不成。就问她为什么。

“你已经遇到那个给你收魂坑的人了?”这话问的,就好像那周星驰的电影,紫霞仙子是给了至尊宝三颗痣以后他就能变身孙悟空一样。在这种环境,这种气氛下,我居然想找个照妖镜照照自己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当然我也只是想想,老刘头抓住我的手完全没有松开的意思。我心说不回答看样子是不行了。

我看了一眼那房子,小院子里的草都差不多有一人高了,房子虽然是土砖的,但是一直没人维护,也破损了不少,看起来的确是很长时间没人了。还记得小时候我经常和他就在那小院里打闹。转眼物是人非,莺飞草长,我那文艺病还又犯了。是忍不住的伤感啊!

刘大姐直瞪瞪的看着我,这时候她身边还多了一个人。哦,不,准确的说是多了一个鬼,赵小溪。“我这是干嘛?”刘大姐一脸茫然的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