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正帝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今日之事,他心里清楚得很,平日她整治一两个得宠的妃嫔,为了维护后宫安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只是,如今成王出征在即,她却这般苛待成王妃,摆明了是给他添乱!

慕含章敛眸,仿佛听不出皇后话中的讽刺一般,礼数周到地谢过,坐在了宫女搬来的方凳上。

“还有一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茂国公夫人双手攥在一起,有些犹豫。

景韶要了个二楼临街的雅间。

有心找儿子说说,奈何自己还是个出不得二门的妾,邱氏叹了口气,召来自己的丫环嫣翠,让她送一封书信到墨莲居去。

“那里还有,这瓶拿着,不舍得用就随身带着,也放心些,”说着景韶就掀帘准备出去,“出来接,绕着京城跑了一大圈,当是无知晓的,至于父皇,他老家心里明镜似的,瞒了也是无用。”

“怎么不见杜姐姐来?”定南侯夫是续弦,比多数夫们年纪都小。(本章节由网网友上传suing)

“景琛已说了无事,起来吧。”宏正帝坐回龙椅上,拿起桌上的奏折开始批阅。

“王爷,改起了。”多福在门外等了许久不见屋中有动静,只得敲了敲门。

自从兄长去西南了,景韶就要每天朝堂上独自面对四皇子,连个对暗号的都没有,很不开心,以至于每天早上都赖床不想去上朝,总得慕含章叫上三四遍才肯爬起来。

慕晋被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指着两个侄子道:“们两个,去和世子一起面壁,各抄孝敬五十遍,抄不完不许吃晚饭!”

“呦~这可是贡珠,颗颗圆润饱满,也就娘那里见过几颗。”多话的三婶拿着手中的珍珠爱不释手地絮叨个不停。

既然见到哥哥了,干脆将宫中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好让哥哥心中有个数。至于葛若衣的事,景韶倒是有些犯难了,父皇的意思是,以大局为重,这件事不足以构成攻打东南的理由,即便以后开战时宣扬出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且处理不好就会让百姓以为朝廷不顾百姓死活、软弱无能。至于这女人如何处置,却是全权交给他了。(suing)

“这位是?”水榭中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年纪约有二十五六,与周谨相仿,五官俊秀,只是眉间有很深的纹路,当是经常皱眉所致。

“这该是我问你的,”景韶搂着怀中人不撒手,因为水中的缘故,手下的皮肤异常的滑嫩,忍不住偷偷摸了两下,“身子不舒服吗?”

“我拿祁县的百亩良田跟你换这片荒林可好?”景韶轻踢马肚,让小黑撒欢跑起来。

《兵书》是开国之初,太祖着四位学士编纂的兵法总述,集千百年来的兵法精华于一体,确实是本好书,只是景韶看着半尺高的全套书,还是苦了脸。这十遍抄下来,恐怕一个月也抄不完。

李氏想要辩解,抬头对上了慕含章那双仿佛能看透一切的双眼,张了张嘴却辩驳不出,出于本能地觉得现在不说实话只会更惨,却又觉得说实话照样是个死。

“我……嗯……”慕含章脸色大变,腾地站起身,脚下一软险些跌倒,被景韶一把搂过来。

两人对视了片刻,半撑起身体的慕含章有些尴尬的低下头。景韶被这突然的变故一搅和,顿时没了兴致,暗自恼怒自己过于心急。叹了口气,翻身躺倒一边,脸冲着墙自己跟自己生气。

门外的侍卫走进来,两个丫环劝着宋凌心,拉拉扯扯的走出去了。

“哼!”宏正帝冷哼一声,京中会有这种流言,在他看来完全是四皇子张扬好事的结果,至于贡品的事,着实应该彻查一番。

觉得身下人的反应十分有趣,景韶慢慢凑过去,在他颈侧轻轻吮吻,再抬头看他,只见他紧紧闭着眼,纤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不忍再吓唬他,翻身把他抱进怀里:“你让我摸摸,我今晚就放过你。”

慕含章躺下来,把他抱住,轻轻在他背后抚摸,就像安抚受伤的小兽一般,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轻抚。累坏了的景韶,在这样美好的触感中渐渐睡着了,

“嗯。”景韶闷闷的应了一声,依旧趴在那里不动。

“梅姑娘,别来无恙吧。”景韶似乎对这里很熟悉,笑着跟老板娘打招呼。

宋凌心脸上的笑瞬间僵了,转眼看向景韶,景韶只是转头看向慕含章:“那你下个月岂不是就忙起来了?”

景韶眨了眨眼,君清在关心他?于是,原来的不乐意立时烟消云散了,拉着自家王妃一起靠在了软塌上:“不是散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