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芝贵在府中也听得清清楚楚,这位干殿下捞钱的时候下得去狠手,但是真正到了大事临头的时候,却没有了主意。

这时候段芝贵躬身请教了:“仙长,您说我能王侯万代,可是眼下我就有一点困难无法解决,就是资金的问题,没钱什么都玩不转啊!”

张作相苦笑着摇了摇头:“廷兰,你还是太嫩了,这帮家伙早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脸皮了,要是把钱给他们,这帮家伙转手就会花掉,然后再来哭穷!”

这一次段芝贵并没有空手前来,老张进京的时候,袁世凯答应提供给张作霖三千支步枪,用来筹建duli旅,这一次段芝贵顺道将这些步枪送到了老张的手中。

正所谓好风凭借力,送君上青云。

来到了弗雷德的办公室之后,两个人打了招呼,弗雷德率先问道:“三木先生,一贯是大忙人,怎么有时间来找我啊!”

但是不论是张廷兰,还是张作霖都心甘情愿,有了这个工厂,奉天的纺织业一下子就从手摇纺车变成了机械化大生产,付出这点代价简直太值了。

发达国家之所以发达,不是因为他们有选票,也不是他们的民主,因为不论怎么投票,也换不来资源,也打不开市场。归根到底还要通过贸易来赚钱,能做出利润丰厚的高端产品,就能占据广阔市场,财富和地位自然就来了,一言一行就成了世界的表率。

张廷兰根本没把他看在眼里,就连大名鼎鼎的梁财神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一个小小的教授啊。他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身上,只见他身材高大健壮,五官面相有些憨厚,但是眼神充足,显得很精明。

或许这点东西在英国看来只是逢场作戏,但是对于脆弱的奉天工业来说,无异于天降甘霖。事情也的确如同张廷兰所料,朱尔典陷入了沉思之中,老狐狸在仔细权衡。

“雨亭,你放心,有什么事情只管和我说,我一定竭尽全力!”

说笑之间,火车已经停了下来,老张在众多jing卫的簇拥之下,下了火车,后面还有不少从人专门提着准备的礼物,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往外走。一旁的老百姓一看这些荷枪实弹的军队,都自觉的让开了道路。

老张一听两位兄弟的话也有道理,习惯性的摸了摸大光头,正好一眼看到了末位上的张廷兰,老张咳嗽了一声:“廷兰,这满堂上都是你叔叔大爷,就你一个小辈,你有什么想法就说出来,就当是抛砖引玉,然后我们哥几个再琢磨!”

张廷兰不是不知道这位大能,甚至想请他给自己帮忙,不过张廷兰也清楚,凡是有本事的人,都有傲气,别说自己,就连张作霖都没有分量让王永江投靠,除非是张作霖能成为奉天的一把手。

算起来光是这段时间至少就有上千大洋从手中溜走,这可不是一笔小钱儿,高家人终于忍受不住暴利的引诱,特别是最近一段时间军队也不再护送了,他们觉得时机终于来了。

因此这些财阀有着强烈的扩张冲动,日本政府控制的领土越大,他们就越能够更好的发展,这是日本财阀和西方财团的最大不同。正是这些头脑发热的财阀和狂热的日本军方势力联合推动,才把日本送上了不归路。

“这个办法不错。”老张随即说道:“廷兰,你小子办事从来都是留着一手,这一次你是不是又想假戏真做,打着整顿治安的名义锻炼一下部队?”

张廷兰笑着伸出了大手,两个人紧紧的把手握在了一起,悄然之间两个人的联盟越来越紧密了,ri后张廷兰遇到多次危机都是靠着弗雷德用强大的资本力量帮他转危为安,资本和权力的紧密结合显示出无与伦比的力量。

刘书成看了半天,猛地一拍大腿痛叫一声:“我上当了啊!”原来他在整个图纸之中赫然发现自己的粮店正处在北市场的中间位置,他顿时就明白了,当初张廷兰看中他的粮店的原因了。

“八嘎!”西村听到放下武器四个字顿时就好像被点燃的爆竹一般,一下子就炸了,对于一个军人来说,放下武器就意味着投降,堂堂的大ri本勇士何时向敌人投降过,面对沙俄士兵ri本兵尚且勇往直前,舍生忘死,面对一群土匪,怎么能够缴械投降呢。

俗话说好汉不吃眼前亏,他们人数远远不如对方,而且对方既然敢开枪she击战马,那就敢she击马上的人,要是有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吃亏的还是他们。

孙安虎将侦查到的情况报告了张廷兰和张作相,张作相以往当土匪的时候没少打家劫舍,升允的别墅说白了还没有脱离那些地主庄园的本质,因此张作相十分清楚这个别墅的弱点,只要将外壳撕开,里面的人就会快速崩溃。不过里面还有老兵为升允卖命,这绝对是比较麻烦的事情,必须想个好办法,才能降低伤亡。

这个整顿公告一出,就是在告诉这些ri本浪人,你们都给我消停下来,不然随时就能搜查你们。张廷兰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公告发布的第二天,五百名士兵还有一百名jing干的jing察就一同出动了。

善耆的那些打手也被老张带走,这些家伙甘心为虎作伥,绝对不能轻饶了他们,唯一的遗憾就是善耆早早的跑到了川岛浪速的身边,躲过了抓捕。不过张廷兰已经将这个宗社党的头子记在了心中,以后只要有机会,就一定要把他拿下,任何妄图分裂中国的人都必须受到惩罚。

老张眉开眼笑的搓了搓手,他对于张廷兰的提议是一百二十个同意,很快他们就回到了他的府上。

张作霖穿着一身便装,快步从帅府之中迎了出来,离着老远就大笑着说道:“矢田总领事,刚才外头就有喜鹊叫,我还当是什么好事呢,原来是您来了,快请进!”

张友良的心里别提多不舒服了,眼看着四海粮行就被他挤兑的关门了,偏偏咸鱼还翻身了,真让人想不透其中的原因。这四海粮行活了,三和粮行可就要有麻烦了,要知道ri本人心眼最小,最能斤斤计较,他们给张友良提供了钱,提供了低价粮食,这要是搞不垮四海粮行,ri本人就会让张友良抵债,一想到这里,张友良的脖子后面直冒凉气。

这个世界也太疯狂了吧!孙烈臣甚至怀疑自己的耳朵,他以为自己已经够黑的了,没想到这个洋人竟然比起自己还黑,这可真叫一山更比一山高。

就算这样士兵们还把这些枪当成宝贝疙瘩,平时都擦抹的干干净净,比对媳妇还上心,没办法士兵就是指着这东西吃饭的!正是知道了武器的宝贵,张作霖此时听到张廷兰的话,他简直要高兴的疯了,如果能把奉军装备的那些垃圾,连同库存的破烂全都换成崭新的水连珠,二十七师可真是鸟枪换炮,战斗力直接暴涨。

张廷兰看到老爹这个样子,也猜到了二十七师目前的确是很缺钱,不然他绝对不会如此焦急。

“的确没有了,不过我们怎么弄到日元就很有学问了,难道非要用实实在在的东西换么?我看不一定,俄国的债券不也是很受追捧么!”

王永江一听此话,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他的思路顿时也打开了,用手点指着张廷兰,大笑道:“拙言,你真长了一颗玲珑心,只怕这样一来,把日俄两国都给坑了啊!”

“他们狗咬狗,咱们吃肉喝汤,有什么不好!”

“好是很好,不过贸然拿出来,日本人可能会产生怀疑,我也想到了一个以毒攻毒的办法,不知道拙言有没有兴趣听听!”

“还请先生明示!”

“咱们自己造自己的假,印点假奉票,如果日本人敢用黑市吸纳奉票,就把这些假币放出去。”

王永江和张廷兰相视一笑,两个奸猾透顶的人物迅制定了两套行动方案,手中又掌握了两张底牌。对于应付这次危机,张廷兰终于充满了信心,小鬼子要想玩,大爷就陪你好好玩玩!

“铁龛先生俄国那边通知一下弗雷德就行,至于造假的问题,我们还是先把官银号拿下,换上可靠的人员!”

张廷兰随机就找到了张作霖,老张也是雷厉风行的秉性,他立即调出一个营的士兵,让袁金凯随同张廷兰一起到官银号。

当然光带着兵还不行,毕竟账目往来的东西,不是这些大头兵能弄明白的,张廷兰又向刘书成等人借了十位最好的账房先生,每个人都把算盘玩得出神入化,另外他又向弗雷德借了两个洋人,他们也是负责道胜银行的财务工作,经验丰富。

张廷兰,王永江,袁金凯三个人带着部队,浩浩荡荡的前往官银号。赶到之后,张廷兰立即下令士兵全面接管官银号,将所有往来账目都控制起来,同时让那些账房先生和两位洋人专家展开清查工作。

直接用武力,简单粗暴的接管官银号,并不合适,不过张廷兰也知道奉天官员的德行,几乎就是无官不贪,尤其是守着官银号这么一棵摇钱树,谁都不干净。

“张拙言,你是想造反么?上将军让奉天商人暂管官银号不假,但是也要拿出一个章程来,哪有你这么乱来的!”负责官银号的王树翰一见士兵凶神恶煞一般冲了进来,脸色顿时变得铁青,好歹他是奉天财政系统的一号人物,还是有一定官威的。

“王厅长,不用着急,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奉天几百万老百姓的血汗托付到了我们的手上,不能不慎重!”

“钱都被上将军拿走了,我有什么办法!”

“王厅长,咱们两个都是一个圈子里头混的,要不是你们出了问题,官银号会只有一百多万的储备金,简直就是笑话!”王永江毫不留情的戳穿了王树翰的真面目,王树翰顿时脸色就变得煞白,他也知道王永江的本事,自己的这套手段,怕是瞒不过去了。

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负责查账的先生抱着一大摞账本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道:“张少,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混乱的账目,简直把记账当成了儿戏,官银号问题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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