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点不敢相信,认真的想了想又开口确认:“刚才我们一直是沿着这直线跑的吗?”二狗想了想莫科打诨地含糊其词,谁也没注意到究竟是走直线还是左扭右扭‘乱’跑一气,方才都是被那鬼东西吓住了心魂,乌漆墨黑的地方像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哪还有谁会想着怎么逃跑,不过有一个细节之处倒是很肯定的,他想了好一会儿半晌才正‘色’道:“这我就不知,只知道我们确实是沿着这些回廊跑的,而且最初还是顺着那个手掌印的方向呢。”

我明白他的言外之意,很早前我就不经意的在走道处碰过那小姑娘也是亲眼见到那奇异的现象,但并没有忽然消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我思忖了良久忽然问道:“那你当初是碰她哪里?”

“你说什么啊?什么鬼哭狼嚎啊?!”他脸‘色’又是转为惊讶,迟疑了一下忽而恍然大悟似的向我‘交’代,“对了,跟你说哦,那个穿红衣的‘女’娃啊是鬼诶!悄悄告诉你,刚才我尾随她跑到一个宴会厅里,准备伸手抓她时居然看到我的手穿越她的身体,就像我们之前披着隐形衣一样。然后,然后她非常猖狂的仰头大笑,笑着笑着竟然消失不见了!”回忆到后面时,他开始有些结巴起来,嘴‘唇’也有些哆嗦。

滴答声开始进入倒计时,“只剩下最后五秒。”那个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顿时后背发凉整个人浮躁起来,在焦头烂额地狂躁中很难集中‘精’力静下心来。眼前两片红绿‘交’替的荧光不时的上下闪动,看得人眼‘花’缭‘乱’心绪不宁,我低头捂住脑袋看着闪屏在眼前晃动,绞尽脑汁狂想:若是真的被‘逼’在悬梁边该作何选择?缓缓将手伸到左边停滞了一下,不行,谁会将任务托付给这样的人,我死命甩甩头,又颤抖着右手向右边挪去,若自己真的被困死在悬崖边甘心吗?我只觉得脑袋里翁翁直响,有几万个声音不停的窜出,扰‘乱’心绪。

“蜜,‘遥控测试’开始,切记要让苏锦那娘儿们受到‘精’神折磨!”肖筱两眼发亮用不经意的语气随口说出,屏幕上那个虚空的‘女’童重眸发光,似是有团火焰在跳动,那种骨子里恶作剧的细胞全部‘激’活,此时非常兴奋的笑眯眯答道:“保证完成任务!”

可我刚说完一回头,一道湿漉漉的黑影朝我们脑‘门’直面扑来,伴随着一股恶臭的腐尸味直窜进鼻孔。我俩惊吓的停住了,反应迅速的连连后退几大步才得以轻巧的躲开,那向外凸起的灰眼如圆球般大小直勾勾的盯着,满脸褶皱像麻‘花’一样拧成一团,四肢干瘦如骨,全部左右错位宛如不受控制的鱼在空中扭动,跳着古怪的舞蹈,干涸成紫红的血迹在关节处结成疤,这个“人”奋力向我们伸长脖子,獠牙‘裸’‘露’,却被什么控制似的又弹了回去,一向前一拉后前后来回几轮却是兴致盎然毫无疲惫之感。我们惊恐的看清楚了,这是一个腐烂已久的死士做成的牵线人偶!

当他战胜了自己的心魔,打破了‘迷’幻蛊‘惑’的假象,闺房内刹那间白光笼罩,晶莹透亮地‘玉’石房呈现在眼前,一排排迎风飞舞的曼陀罗身后便是一条宽敞大道。沉痛感慢慢缓解,他踉跄的支撑身子缓缓站了起来,软瘫上横放着一束凋零的曼陀罗,仿佛是某个仙‘女’下凡看望不小心遗留下来,遗憾的是她已堕落凡间永世不得超生,这就是人克制‘私’‘欲’的最后结局。

“二狗?!”紧随其后准备的jason也停住了脚步,只是随身呼出并无太大的惊讶,因为他很清楚如果自己也能到达这里那么其他人也行。

那个中年男人的影子忽然沉默了片刻,仿佛未料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突如其来问一连串的问题,每一个都击中要害。此时黑屋内坐在智能发‘射’机中间的弥赛亚紧闭双眼,微微摇头似乎竭力在做某种思想斗争,太阳‘穴’和手动脉尚全部粘满了仪器设备,这里便是虚拟人影的智能人‘肉’发‘射’台,只需通过脑中画面传达人脑意识,就能转化成一句句动听的话。

他背依在角落里只有前方‘阴’森的坐着一具干尸一动不动的盯着,身后是一尊超大的佛堂,空中散发着阵阵檀香味,意有静心的作用。右手已顺着箭头缓缓往下滑,他抬起眼不愿直视‘胸’口处只是鼓足气息,忽然右手有技巧的快速一扯,那根深刺膝关节的利剑顺利拔出,刺痛感仍是席卷全身差点令他晕眩。一淋一包扎,顺利将膝盖牢牢裹住鲜血渗透着纱布显现出来,左手飞快的拧开解毒‘药’往嘴里一塞,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已迅速化解当前危机,可是如果有什么危险出现,都可能成为他的致命一击,即使此刻硬撑着站起来也有点晃晃悠悠,摇摇‘欲’坠。

“咯咯咯咯。蹬蹬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回‘荡’在房间内,仿佛是从地底下传来一般牵动心弦,随后又是咯咯的开‘门’声。阿凯快速一闪躲在一侧,紧贴冰冷的墙壁,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武器,镇定自如。

那阵阵气流和强风完全不亚于一级台风,整个人都快飞了起来,耳鬓的发丝胡‘乱’的吹拂在脸,面皮被这风吹得左凹右陷,如同擀面的面团,要是再继续下去估计会彻底变成面瘫。“抓!住!我!别撒手。”一边拼命拉扯着我手臂的阿凯,在强大的呼啸声中竭力嘶吼,他咬紧牙关断断续续的挤出几句话来。陡然间,所有人都陷入黑暗的‘混’沌中,整个人都吹翻了起来,几乎以各种奇怪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之中,稍微不留意便会到处碰得支离破碎。

tiger有点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样子,他满心思的只想着怎样进入才好,当眼光落在我手上的水晶头颅和怀里鼓起的一些宝物时,他神‘色’似乎喜悦起来,直爽的答应道:“那是当然,谁叫我们是一个tea?那就来吧。”他缓缓转过身去的时候,脑海里一个念头闪现:也许还有用得上那‘女’人手中宝物的时候呢?不如利用一下他们达成目标。他用余光瞄到我们三人在身后死死的盯着他,便大步向那个城堡走去,刚碰到球状防护罩时,像是得到‘激’光感应一般迅速收了起来,只剩下里面的城廓。

第二天不知何时醒来的,只知道醒来的时候周围除了睡得像死猪的二狗以外,阿凯和tiger竟然都不见踪影!我换‘乱’的‘摸’了一圈,水晶头颅和夜明珠还沉甸甸的待在一旁,唯独少了那卷画着地图的羊皮卷!

对面那个特种兵此时站了起来,两手‘插’在兜里摆‘弄’着袋中的黄金针,赞许的解释道:“你所的没错,这里只有活着的蛤蜊才会被惊醒吃人,其他的都构不成威胁,而且按照现在季节,这些蛤蜊现在还在冬眠如果湖水的气温还是像这样慢慢升温的话,估计不久之后就会慢慢苏醒,到时候我们想逃也是来不及了。”

轰隆一声,岩壁上圆形的机关按钮陷了进去,一个裂开的机关口敞开来,阿凯和我蹲在边缘使劲向二狗挥手,三人便闪身跳了下去,只留下瘫倒在地不甘心扭动的李烟雨。

说完房间内死一般的寂静,一百多个监视器闪现着星星散散的画面,那里上演着生死搏斗亦有危险凶境的同袍之情。杵在这样安静的房屋中老胡心里莫名发憷,他完全不知道这个背对着他的男人现在会是何种表情。弥赛亚静静盯着屏幕,那边短暂的同盟军李烟雨正躲在暗处盯着奋力寻找机关的两个男人,宛如猎豹般等待时机。

“你,你想做什么?当年的事不都是‘弄’清楚了吗?都是父辈的事早已了解了!”我竭力平复着呼吸,使劲摇了下头,想要努力更清醒一些。

没想到这矮人竟然知道密室中遇到的所有细节,难道他就是监视我们中的一人吗?如果是这样说来,一切就说得通了,唯一不通的是老陈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被满是讥讽的语气嘲‘弄’,老陈有点被‘激’怒了,冷笑一声沉住气:“那,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

“好痒啊,真是奇怪。”他又弯下腰隔着工装‘裤’来回搓着小‘腿’,我敏锐的观察到什么一个跨步上前掀开小‘腿’,一只小虫在‘腿’上蠕动,部位也是长满了斑点,皮肤也被刚才的搓动擦破了皮,而斑点的部位竟在黑暗中散发出荧光!他赶紧捏起来扔掉。

我看了一眼,地图上蜿蜒曲折的有好几条线路‘交’叉延伸,每一处地方都画着‘抽’象的轮廓图作为每个地方的记号,而‘花’岗岩宫的标示就是一个草草几笔绘画的宫殿。“跟你走吧,只是我们现在就要开始甩掉他们吗?”我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俩人,阿凯也是顺着我视线瞄了几眼,有点不耐烦的说道:“暂时不用,先看看他俩究竟是怎样的情况,说不定会套出他们最真实的目的。”

老陈面‘色’寡白嘴‘唇’仍是哆嗦,一直抱着脑袋似乎想回忆起什么始终记不起来,反倒是这个被指认间谍的特种兵落落大方毫不尴尬,爽快的要帮我们找找有什么树枝可以生火,说完大步流星走去。这个扎着辫子的秀气男人看着越走越远的三个人背影,眼角闪现出难以察觉的得意目光。

现在看来,我们终于‘弄’明白那个碎片另指的含义了。我俩没有多说一句话同时静静的坐在地上拼图,四周光线朦胧时间仿佛停止,对我们而言时间就是金钱。只有二十多片的拼图并不算复杂,三下五除二没多久就只剩下最后一片,我有点紧张的将右下角那片背景碎片‘插’了进去,整张图立刻一目了然。果然,那是个穿着白‘色’长袍的欧洲白种男人,头上缠绕着也是‘奶’白‘色’的头罩,两手正摆‘弄’着立体型的彩‘色’长方形,右边从上而下显现四个黑‘色’字:动物磁‘性’!

“怎么会这样?这镜子竟像是能听懂人声似的,刚一语道破这幅场景图就碎了?!”二狗惊恐的看着碎落一地的玻璃渣,仿佛看着怪物一样盯着地板。“这里还有!”我指着椭圆形檀香制造的条纹镜框,光滑的镜框正中心有一行写着的两句话,歪歪扭扭甚是急促情况下写成,字里行间的意思明显就是冲着我们而来。

尽管蜘蛛的半边身子已被消化了一半,但毕竟有了一些智慧的巨型蜘蛛仍是生命力顽强,阿ken走近一些架起‘激’光枪准备给它最后一击,不料忽然重心不稳一个踉跄整个人向前栽去,一只脚被那伸在外面一只嫩绿‘色’蜘蛛脚勾住,人连同枪一起迅速被卷了进去,tiger心里一紧心急如焚地准备探身前去搭救,不料也是踉跄了一下幸好柔韧‘性’极强没那么容易摔倒,只是想旁一滚缓冲了一下,但阿ken怒吼的声音‘混’合着蜘蛛最后的惨叫迅速被那棵奠柏吞了下去,‘乳’白‘色’胶汁喷溅了阿ken一脸,那张几乎变形的脸刹那间消失殆尽只剩下眼珠掉落在地。消化完毕的奠柏吸饱喝足了养料之后,长长的树枝又迎风飘动,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听着我们一问一答的架势,又徒自伤悲的样子,二狗收拾着画打断我们:“别光顾着煽情,就不能想想那些柜子上的数字和这个故事有什么关系?”他怀中抱着一团画纸,向右边努努嘴。看着面前极具震撼的‘抽’屉柜沉思许久,这些‘抽’屉的打开是有选择‘性’的,而且这些数字又代表了什么意思呢?

两人只觉得背后发凉,四周清净不少,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恐慌和不解,他,竟然不记得之前所发生的事了吗?!

纹身男二话没说嘴里叼着手电筒紧随其后,白光在一步步蠕动的前进都会左摇晃,两个弓着腰前行的影子投‘射’在墙上被拉得很长。“你确定前面有路吗?”尽管紧跟其后,纹身男的声音仍是带着一丝疑‘惑’,难道刚才不注意之时已经感知到了什么?

“快,快关上,那东西就要进来了。”眼看那玩意儿即将和我们一样顺着开启的‘门’直冲而来,二狗‘鸡’飞狗跳的冲着我们大吼,发出命令。我们三人使出吃‘奶’的劲整个人都往后拉,将这道铜制的‘门’迅速拉上紧闭,正当这千钧一发之际我怀里的羊皮卷掉了下来,来不及反应我们脸‘色’铁青向内拉紧这个笨重的大‘门’。

终于小车停了下来,周围灰暗弥漫着汽车的汽油味,这是停车场,男孩心中猜测,刚等到前面的男人下车他便凭着幼小身体的优势训练有素地滚下了后座,透过车的遮挡他瞧见那个上了年纪的男人走向一个货梯。黑暗中他的眼珠泛起了隐隐的绿‘色’,此时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男人的后脑勺仿佛要看透一切似的。“22楼。”脑海中有一个数字浮现出来,如同这颗小脑袋已能读出这个男人的脑中信息,等到电梯‘门’关上的刹那,男孩小跑的进入了另一个电梯中,火速摁下22楼。

阿凯撇撇嘴回过神来又提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细端摹此画,从上到下没有一丝多余的线索,只有画中人和落款的字。良久,他看得出神微微张口道:“我想,我应该知道他是谁了。”

此时,赵季敏坐在‘门’前百无聊赖,心里惦记着那碗炸酱面,他看了看前面那个大大的时钟,嘴里念念有神:“快了,快了。咦,怎么还没来电?”他心里泛着嘀咕,冲着摆放工作袋的方向喊了一句:“诶,小哥,你这线路修好了没?”没有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