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秉承着‘想笼络住人、就要投其所好’的纪啸,因自己差一点失言的说出‘吝啬鬼’这个名词,连忙‘呵呵’的干笑了两声加以掩饰之后,边搀扶着陈汤显得十分淡薄、瘦弱的身体,边帮陈汤拍打着身上的灰土,在机敏的陈汤诧异的目光注视下,陪着笑脸说道:“在下初来京城之时,就听曾听人言:山阳(隶属兖州)陈汤,才冠当世。故而,在下才闻之兄台的大名也”

有时,女人的絮叨并不一定需要得到准确的答复,只要是其所数说的对象在倾听、接受着其情绪的泄即可。还仅仅是一位十七岁少女的霍成君,人还没成为一个完完全全的女人,女人嘴皮子的特点练得却已经挥到了极致!这一路上不停的叨叨咕咕,也实在是弄得纪啸感到自己是‘一个头两个大’!但逆向思维的想一想:作为几乎是万千的宠爱集于一身、甚至霍光夫妻早已经梦寐以求的希冀她成为未来的‘一朝国母’的娇娇女霍成君,能够如此的对待纪啸,其中也颇为耐人寻味。无他,自然是霍成君完全感性的个人情感在作祟。

纪啸的话刚说到这里,娇娇女霍成君已经娇声的的开口打断了他的话:“不就是见到爹爹吗?有本小姐和大姐在,你有什么害怕的?现在怎么却变得胆小了?再说了,听母亲言:好像母亲已经把委你管理别院的事告诉给父亲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大有想让其父霍光‘相看’一下纪啸的打算。无他,少女的芳心在春情荡漾而已。

上官婕的语音传入纪啸的耳中后,纪啸从上官婕的语意中已经听明白了:这之前,霍淑君肯定是已经给上官婕‘打过预防针’了!但具体的霍淑君向上官婕提到了多少?纪啸还不得而知。因而,纪啸也只能是站起身形后继续的躬身侍立在一侧的静听下文、亦或是也在等待霍淑君给自己一个提醒。

一纵身跳下马车的纪啸,肩头扛着一匹锦缎侧目观瞧:其实,霍淑君独居的阁楼的院落也不算小,但现在却显得十分的拥挤;彩衣飘飘的众多宫女各司其职的进进出出、内外穿梭着,院落内几十名盔明甲亮、气势汹汹的宫廷侍卫或站、或巡的守卫得十分的严密。

“呦嗬!孙二你这个奴才今日是想找打吗?竟敢把马车不知深浅的从正门赶进来了!正门是你能走的吗?看来你是不想活了!那个,门房!不让孙二这个奴才去走侧门,却从正门把他放了进来,我看你们也该是同孙二一样的‘皮子痒’了?”耀武扬威、狗仗人势的声音,当然是出自那位霍府的大总管‘兔儿爷’冯殷之口。嚣张的谩骂着的冯殷,骂的当然是那位驾车的仆人(孙二)、同时也捎带上了把马车放进府内的霍府门房。

然而,事实上纪啸也必须要往长远考虑。权臣和帝王之间因权利争夺而产生的矛盾,在这个时代是一种完全不可调和的矛盾;暂时的和睦共处也只是一种表象而已,是即将爆‘狂风骤雨’前的短暂平静。而在这个时代,在人们的心目中‘皇权’永远是至高无上的、在人的思维意识中是根本无法根除的。

“哪又有什么呀?有本小姐引领着你,再加上你还是母亲延请的人,就是见到了父亲其实也会无妨的!”霍成君娇语反驳着纪啸的同时,其话语中的含义也颇有耐人寻味的地方。其中大有也想把纪啸引荐给霍光,甚至隐隐约约中还带有让其父相看一下纪啸的意思。女生外向!古人诚不相欺。

大汉的第一权臣大司马大将军、博6侯霍光的府邸,想当然的比然是高朋满座的冠盖云集。作为霍光、霍显夫妻掌上明珠的霍成君,出入自然是可以十分的随意、甚至可以颐指气使的耀武扬威。然而,目前还是一个‘下人’身份的纪啸则不然,不管怎样都很可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特别是霍府之内还有同纪啸有着‘说不清、理还乱’关系的兼毒妇霍显、以及把纪啸看成‘眼中钉’的豪奴冯殷。

当然,霍成君气不打一处来的给冯殷送上的‘一顿排头’,也让纪啸心里的怒气瞬间而烟消云散!纪啸不由得在内心里也暗自的赞叹:好!不愧是大汉朝的军魂霍去病的侄女儿、也不愧是大汉朝的擎天一柱霍光的女儿!机敏、聪颖!这样一火,想来冯殷那个‘兔儿爷’回到霍府后肯定会连‘一个屁都不敢放’了!否则,霍成君以这样的一番言语来应对,冯殷他自己可就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当是如此!那就劳烦七小姐多多费心了!”边行间、默默的点了点头的纪啸,随口向霍成君客气了一句后,就又马上转移话题的慎重的说到:“俗语言:心急吃不了热馒头(这个时代还没有‘豆腐’。)。七小姐费些心、耐心的等待也就是了!不过,七小姐此后在言行上可要千万的小心哪!泄漏出去半分,不仅是在下很可能就要因此而丧命,很可能还会掀起轩然大波的牵扯到七小姐姐妹?”

自己给自己‘找辙’,想当然的难免会惯性思维的‘捋杆儿爬’!看到娇俏的站在霍府别院庭院内的霍成君还在不停的催促着自己、冲自己刁蛮的着娇嗔,纪啸也就只好显得十分无奈的说到:“多谢七小姐抬爱!好、好、好!在下马上就送七小姐回府!那个,去!牵一匹马来!骑马返回来也能快些、省力些!”纪啸的后半句话自然是冲着一旁的其他仆人吩咐的。“七小姐见谅!在下今日也真是有些累了!”吩咐完其他的仆人,纪啸又无奈的向霍成君解释到。

“在下失礼、在下失礼!可别把七小姐饿坏了!七小姐快入内,在下让人给七小姐弄些吃食。罪过、罪过、都是在下的罪过!把七小姐饿出些毛病来,在下罪过可就大了!”不停的道着‘过儿’的纪啸,此时也只能是‘顺杆儿爬’的絮叨着赔礼。从内心的感觉来说:纪啸现在也感觉极其的别扭、甚至有些难堪!

借着下人、仆妇穿梭着摆放酒菜的空闲,张世安也极其慎重的交代纪啸:让纪啸近期内弄出些那种‘同水和沙石混合到一起就可坚若精钢’的粉末(粗制水泥)给他送过去。待觅得机会,他会向汉宣帝递交表章,奏请为安排实施预作准备。这样重大的军国大事的决策调整,张世安自然是慎之又慎的在基本条件没有完全的落到实处之前,是绝不会在朝廷中枢轻开一言的。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的怪张世安。当年造成血流成河的‘卫太子谋逆案’,其最初的起因也必然是‘假太子’与皇族外貌相像。换成任何的朝廷重臣,看到纪啸的外貌后也会因余悸而联想到这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