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子兄弟五个,传到第三代生的偏巧生的都是闺女,只得了这么一个独苗男丁,越发的宝贝的了不得。见孩子大事不好,于是一群叔伯兄弟并着妯娌姑嫂的都冲将出来找仁和堂算账来了。

这坑爹的系统!未达标显示个毛线啊?早知道会弄成这般,她迟些激活图书馆也无所谓啊!

子暮被抛在了院子里,气的小脸都红了,吃饱了就睡?属猪的啊?!说好的替他洗刷刷的呢?说好的睡前故事呢?说好的晚安吻呢?

黄大夫护着杨子熙,叹了口气道:“东家,我瞧着势头不好,还是拿些银两打发他们吧。”

子暮翻了翻手边的新衣裳,大怒,不是大红的就是橙黄!他堂堂……

“嘘……”周围的人群发出了嘘声。崔氏撒泼的模样并不招人待见,众人都是觉着刘旭诚年幼可怜,才帮着说话的。其实大多数人也听说了医馆争产的案子,连知府老爷都判了杨子熙胜,医馆自然就该是杨子熙的,崔氏白得了地方住,竟然还贪心奢望分银子?

说实话,崔氏若是个讲理的人,她倒是不介意由着崔氏住在医馆后院。毕竟她很喜欢现在的三进小院落,除了白日来医馆看诊,晚上其实不准备住在医馆,要不要后堂的房子都无所谓。可偏偏崔氏不是个省油的灯,又将她视若仇寇,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出出进进的,她还得防着内贼,倒是不太方便。

“你在担心什么?”子暮见她驻足于前,突然开口道。

通过这次治疗,杨子熙不仅获得了不少治疗值,还初次尝试了干细胞转换再造技术,在临床上取得了宝贵的经验,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获益匪浅。

“我跋扈?不过是抓个囚犯,我难道没有这个权利?”王宝业怒道,他转脸冲另外三名铁骑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动手?”

杨子熙一愣,行妖作祟?挖尸制药人?难道他们前来不是为了寻韩烨?她怎么听不明白呢?

这番话说出口,连潘少荣都有些疑心了。凉州上下都坚持声称韩烨是暴病而亡,尸体被埋在了乱坟岗。这会子又有人从乱坟岗中挖坟取尸,制作药人?怎么都觉得其中必有牵扯!平心而论,凉州宋知府与韩家没有任何关系,没必要为韩烨得罪齐总兵,所以他协助韩烨潜逃的可能性并不大。而凉州上下一干人都说辞一致,并无二话,也就是说韩烨极有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我们总兵大人身边的文书,起码也是个正六品的官,比起来你这不入流的知府师爷可强多了,不知柳师爷是否有意?可需我向总兵大人代为引荐?”

大门吱呀呀的被打开了,骑兵小队赶马前行,直奔凉州府衙。

东家的早饭备得多,会喊子暮过去分几个馒头;西家的母鸡下了蛋,也会煮上两个揣给小男孩。子暮也不推却,人家给就拿着,权当孝敬,收东西收的心安理得。

刘秀成道:“没用的药我是不会吃的,正好你来了,就给我帮个忙。”说着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个钥匙递给儿子,“到里面书房柜子里,替我拿个瓷瓶儿来。”

杨子熙见她不言语了,便准备关门,崔氏忙一只脚踹进门槛卡住,脸上挤出几滴眼泪道:“都是一家人,原本是误会,你也要体谅你师兄,师父去世了他心情不好,才会弄成这般田地的。如今我们也没落得好,反倒赔了个干净,你也该消气了吧?”

柳师爷道:“按本朝律,罪人之后不得参加科考。”

趁着黑夜,杨子熙和子暮将韩烨带回了两人的住所,由于不想回医馆与崔氏等人纠缠,又刚从王员外那里得了五百两银子,杨子熙便和子暮租了个一进三间的小院子,算是在凉州正式有了落脚地。

杨子熙诧异道:“难道不是王员外使得银子吗?若非如此,宋知府怎么会突然翻案?放我出来?”

韩烨的身份看来果真很复杂,仅凭知府和师爷的态度来看,韩烨便八成是被冤枉的。杨子熙越发坚定了救人的念头,这已经不仅仅是治疗值的问题。

宋知府猛的一敲惊堂木,怒道:“本官说是假的就是假的!你的意思是质疑本官?”

她不由自主的对这人生出了些好感,瞧这人的状况,说不得和她一样,也是被冤屈进的牢房,

“我管你什么知府不知府!反正一句话,放了杨子熙!否则灭你全家!”

“员外未曾在场,却不知详情,那女娃娃不简单,说话做事条理清晰,心思缜密,倒不像是个娃娃,甚至强过成年人。物证方面,有董神医的亲笔遗书;装房契和地契的盒子也有被撬的痕迹;人证方面,刘秀成的夫人和医馆的丫鬟都可以证明,那女娃娃是最后留在神医身边的人。所以无论从哪一条都令人不得不信,她都与神医的死脱不了干系。”

再一晃眼,那孩子却已经消失了,空荡荡的巷子,什么人都没有。门子惊慌失措的相互对望,随即均掉头看向那柄砍在门上的大刀。

乔振兴将书信呈递到宋知府面前,宋知府一目十行的将其扫视了一番,转手递给了身边的柳师爷。柳师爷与堂下跪着的刘秀成交换了个眼神,展开书信,大声读到:“秀成我徒,为师恐怕是大限将至,活不了多久了。在世数十载,为师治病救人,不敢说德艺双馨,至少也是无愧于本心的。为师心满意足,了无牵挂,唯独放心不下你,所以特书此信,留与你傍身。

乔振兴道:“小姑娘不要仗着懂几分医术,便巧夺辞令,断章取义,什么心律不齐和心脏衰竭?小生不才,却也懂几分说辞,医者都言:凡心脏有疾,即为阳虚,阳气不足则阴血不生。从未听说过什么齐不齐的。董神医自从病倒之后,都是由他夫人崔氏衣不解带的料理,从未离开榻前,独独那日和杨子熙你发生争执,崔氏气的回屋呆了片刻,再去神医房里时,神医已经仙去了。大家说说看,有这么巧的事?崔氏照看了这许多日都无事,只和杨子熙你独处片刻,神医便离世?分明就是你地契房契骗到手,生怕董神医反悔,便干脆气死了你师父!”

两个如狼似虎的衙役坏笑着冲上前,子暮脸色一沉,便准备动手,杨子熙赶紧一把扣住他,可不能在衙役面前展现怪力,拒捕罪加一等哪儿都是一样的。

落跑也不成,虽然地契和房契在她身上,但只要她离开凉州,一落跑,医馆便还是会落入刘秀成手中,她承诺董神医的诺言,是不让刘秀成败掉医馆,她若真胆怯跑了,岂不是辜负了老人的遗志?

崔氏闻言忙道:“你放心!我一直盯着呢!刚刚摸过,还在。”说着便猫下腰从床底下将铁匣子掏了出来。

老人闻言,欣慰的闭上了眼睛,他长喘了一口气,仿佛卸去了心头一直淤积的念想,随后脸上的肌肉渐渐松弛……

杨子熙闻言,沉下了脸,崔氏这副假仙的模样真让她恶心!看来刘氏夫妻是不打算顾念老人了,许是知道老人就不活之后,便无所忌惮起来!

这孩子风淡云轻的说出这话,反倒比杀气腾腾更加渗人啊有木有?!

其实我不稀罕和她一同睡,只是半夜天凉,需要个暖床的。他给自己找个理由,随即心安理得的躺下,将别扭的小脑袋也埋入了被子里。

或许,等将来她将空间医院中的设备都兑换出来,建立了现代化的医院之后能办到,可现在只有二十五点治疗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