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逐渐停止了挣扎,并暗自对自己说:反正挣扎也是无用的,在这丫头面前他没有胜算。

宋知府一愣,说实话,他压根记不得韩烨是谁。印象中自己好像没有审理过什么韩烨的案子,这韩烨又怎么会在牢房里呆着呢?

放人也不能说放就放,怎么也要走个过堂!都怪柳师爷多事,将此案早早的备案送到了知州大人面前,如今放人就必须名正言顺,找个理由将案子结了才行。想到此处他不觉又暗自埋怨柳师爷。

饭盆里是搅拌的如同猪食的晚餐,量少的连耗子都吃不饱,杨子熙瞥了一眼瞬间没了胃口。她想了想,便将自己那份搁在了另一份里,端着盆子慢慢凑近那人,递到他跟前道:“吃晚饭了。”

“怎么了?宝儿,你怎么了?”宋知府疼惜的松开小妾的手,追问道,“可是我捏疼你了?”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分主宾落座,柳师爷命丫鬟重新上了好茶,心中暗自盘算,王员外是凉州首富,虽是商贾出身,但平日里赈灾捐款从不落人后,知府老爷都得给几分薄面。他今日来的突然,却不知所求何事?

他缓缓拔出后背背着的砍柴刀,神色凌厉的眯起了眼睛……

满堂的人:“……”

至于房契地契一事,不错,是在我手中,那也是师父传给我的。我虽是刚入门不久的末徒,但我继承了师父的衣钵,无论医术还是医德,我自信都比师兄要胜出不止一筹,大家试想,作为爱惜名声如爱惜羽毛的师父,会将医馆传给医术高明的我,还是传给学艺不精的师兄呢?

按照通常的惯例,带着死者遗体上衙门击鼓的,可是有大冤情的,死者多半死于非命,苦主追凶心切,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像刘秀成这般,师父是病故却要上衙门的,却是头一遭。

子暮重新爬回床上,缩进被子里,瓮声瓮气的道:“这家伙不安生,不如趁早灭了的稳妥!”

进了屋,里面已经围满了人。黄大夫和孙大夫都来了,董神医再怎么都是医馆的招牌,他的死影响的绝不止刘秀成一个人。

更何况继承医馆,势必会和刘秀成正面冲突,她倒不是怕他,只是怕麻烦。

过了好半天,崔氏才来,她撵着帕子扶着门框,扭腰迈入屋内,笑眯眯的道:“子熙,真是对不住啊!我已经骂过这丫头了,真真的眼皮子浅,没见过好东西,让她拿着个瓶子都能给啐了,你说我要她还有何用?”说着抬手狠狠的在槐花脑门上点了一下。

“这么说……我也只需要给你两成的诊金喽?”杨子熙问道。

“董家镇?”崔氏闻言一惊,忙压低嗓门道,“是被屠村的董家镇吗?都说是大夏人干的,可真是如此?”

屋里光线昏暗,空气有些闭塞,洋溢着浓浓的中药味道。董神医躺在床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喘着气,案头的几上搁着未喝完的汤药,刘秀成的婆娘崔氏在跟前伺候着。

刘秀成静候了片刻,见那男孩没有马上出来,便弓着背,猫着腰,快步挪到宅院门口,抵着门缝偷偷的往内瞧。

获得2点治疗值。提示音再度响起。

男人闻言大惊,忙拉着刘秀成直奔后院。只见一个模样俊秀的小姑娘斜躺在树下,闭着眼睛直哼哼。她的左臂断了,伤口深可见骨,血流了一地。

“不怕。”杨子熙大笑,“从刘秀成的言行做派,就可以知道他不是个好人!为人势利、贪财好名,这样的人又如何舍得有便宜不沾?他不会揭穿我,甚至恰恰相反,他巴不得维系住我和他师父的关系,只要是我治好的人,名望都是董神医的,他自然乐见于此。若真是个正人君子,我倒不好办了。”

老人蜡黄着脸,依旧呆坐着。

子暮抹抹嘴角的糕点屑,摇头道:“你太铺张浪费了,这么下去顶多支撑二十天。”

半个时辰之后,老人的体温虽然没降下来,但面色好了许多,出汗的情况也缓解了。杨子熙耳边听到了提示音:获得治疗值5点。声音刚落,老人颤颤巍巍的动了动嘴,呻吟了一声。

刘秀成登门通了名,带着人从侧门进了宅院。杨子熙自然是进不去的,她站在巷口墙根下,瞅了瞅门口,蹲下身子准备等刘秀成等人出来。

子暮没作声,拜师学艺?这女人是怎么想的?

思索再三,杨子熙决定先去凉州城的医馆瞧瞧,所谓知己知彼,西医和中医相去甚远,要想在这个世界打开局面,还的对当前的医疗水平有个大致的了解才是。

杨子熙很满意,比划价格果然是明智的,不说清楚单位最能占便宜,她最初的预计可是五两啊,不过是个玻璃瓶儿,多大不了的东西?

富贵人家的孩子不管银钱,总该有些金啊玉啊的玩意儿。

杨子熙松了口气,刚准备就地施救,周围的人已经喊开了:“哎呀!了不得!有老太太晕倒了!”“快送去医馆!”“就这两个小孩子,能照顾的了吗?”

你才吃撑了呢!一头猪不过仅够本尊塞牙缝!你个没见过世面的女人!

虽然只认识了两天,虽然这熊孩子十二分的别扭,但子暮是她在这个世界遇到的唯一的人,在遍地死亡的镇子上,只有他活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