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成大惊,他只觉得自己的手腕如同被烧红了的烙铁钳住了似得,疼得他冷汗直冒,哎呀呀的便叫唤起来。他心中大悔,方才怒极攻心,忘记了死丫头身边还有个妖怪!

让她上缴诊金是给她脸!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他刘秀成心狠!

老人却仿佛已经下定了决心,他闭着眼睛储蓄力气般的酝酿了很久,突然开口道:“我……我虽然没醒……但却不糊涂……发生的所……所有的事我都清楚得很……秀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不……不配继承仁和堂……我……不能让仁和堂的招牌……就……砸在他手里!你……你是个好孩子……虽然我没能教你什么……但请看在我这个可怜的孤老头子的份上……就……就替我将仁和堂传承下去吧。”

杨子熙心中生疑,啐了瓶子?医用吊瓶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别说屋子里铺的是木地板,就算是水泥地,不使劲往地上砸也是不可能碎的。怎么就都收拾了呢?

杨子熙一愣,心想,还不是因为你们怕我俩吃穷了医馆,不招呼我们用饭,才下馆子的吗?

子暮不吭声,坚持己见的将行礼放下,表示非留下不可。

子暮想了想,又道:“他已经注定要死了,你治不好的。”

他抬手想将男孩推到一旁,手还未碰到男孩,却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迎面而来,刘秀成只觉得自己如同一块破布般,被抛了出去。

杨子熙摸摸口袋,已经剩下没多少东西了。

他刚准备甩袖子回后堂,却见街口奔来个满头大汗的男人,一边跑一边高叫着:“神医救命!神医救命!”

然而他却很明白,这是上天给他的一次机会。师父年纪大了,怕是不中用了,医馆仅凭他根本无力延续下去,这位暗中动作的小师妹无论是打着什么目的,名声好处都还是落在医馆身上的,银子也进了他的口袋,又何乐而不为呢?

崔氏苦着脸道:“哪里能灌得下去?这不,都吐了!”

杨子熙心中松了口气,小孩子么!给点吃的就能哄好的。吃货熊孩子经不住点心炮弹的攻击,有了吃的哪还有心思闹脾气?

“替我拿着,举高了。”她将吊瓶塞到王员外的手中,堵住了他还未出口的疑问。

谁那么大方?请个大夫就花两万块?

“刘大夫?”杨子熙故意装出不解的模样。

她翻身上了床,杠了杠床里面的子暮,道:“往里去点儿,小孩子占那么大的地方做什么?”

杨子熙:“……”你丫才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呢!一个药品还配金塞子、银塞子?当然这话她只会在肚子里念叨,绝不会说出口。

可怎么弄钱呢?打工?乞讨?偷窃?打工恐怕是有难度,她才十岁不到,谁会雇佣她干活?而且她只懂治病救人,十岁不到的大夫,谁又会放心给她瞧病?

她拉着子暮,在人群中来回穿梭,努力寻找机会,看看能否跟着旁人混进去。当走到队伍末尾的时候,她突然主意到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杵着拐杖正摇摇欲坠。

杨子熙吃了两口,见他没有动,便干脆将罐子朝他的方向挪了挪道:“你不饿吗?”

当她充满了美好的畅想,从梦境中醒过来的时候,环顾周围,行礼物品还搁在原地,可负责看行李的小男孩子暮却不见了。杨子熙心中一沉,无论小家伙再怎么能干,毕竟还是个五岁的小孩,这荒郊野外的,天知道会出什么事!

杨子熙笑了:“小家伙还会害羞?”说着又捏了一下他的小脸。小家伙脸上的婴儿肥还未褪去,捏起来手感极好,杨子熙甚至有些上瘾的感觉。

治疗值?那是什么东西?

厨房里有口水缸,足有半人高。杨子熙踮起脚刚够着水缸中的水,而小孩却压根够不到边。杨子熙先捧了水喝了两口,方才撕下一截袖子,沾湿了水,拽过小孩,想的将她额头上的血污擦拭干净。小孩一个劲的挣扎,十分不配合,直到杨子熙狠狠的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小身板抵在墙壁上。

枯井位于一个四合院的天井中,不大的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五个人,两男三女,他们和密室内的女人一样,一动不动的趴着。

这个女人很有趣,他突然很想让她看见自己……当然还只不过仅限于‘想’而已。

他抬手一敲惊堂木,满座‘威武’声响起。宋知府洋洋洒洒的开口道:“杨氏子熙,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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