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没几步,就见着挡在自个儿道的‘狗’——好吧,暂且称为人吧!庄书兰停下脚步,与司徒明锐对望着,想明白他不喝酒守到这里来做什么。

“刚才哀家听司徒大人喊你时,特为亲近。你跟司徒大人很是相熟,或者你们两个……”太妃再次问,不过这一问跟上一个问题内容相差甚远,就连看庄书兰的目光也变得好奇起来。

庄书兰的话刚说完,皇后的脸色就变了,原本是想顺势借庄书兰这个人讽太妃,可没料着这庄书兰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敢这样明目张胆地,真是好大的狗胆啊!一个小小的探花竟然这样的不识趣,看他日怎么收拾你这个翰林院学士!

“太妃娘娘吉祥,新科探花就是臣庄书兰。”庄书兰也站起了身,福着官礼,却没有走上前,只是端端地站着,垂着头。转载[a]

“庄探郎,我们又见面了。”上官玥星端着酒杯到了庄书兰的身旁坐下,边打量着庄书兰边笑道,“真的很难想像,那天的搞怪小丫头就是今日的探花郎。”

“有何事要这么急着走?”司徒明锐略微抬眼,眼中风情无限,“我们一连几日孟不离胶,我竟不知你什么时候有了要事!”

“慢慢吃,不够再点,瞧你弄得满嘴的油渍。”忽然间司徒明锐靠近庄书兰,温柔而又略带着责备的说着,同时一手抬起庄书兰的下颚,一手拿着一块帕子,轻拭去她唇边的油渍,丝毫不在意庄书兰瞪得比铜铃还大的眼。

“那就到时再说。”庄书兰本想一口咬定不会再踏入他司徒明锐的园子及府里半步,可话到嘴边又想着话不能说得太绝,明天的事,谁说得准呢?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如愿看到了这个脱沉稳的庄书兰怒火丛生,本来还有一丝的快感,只不过,那一丝快感来得快去得也快,当庄书兰软软地扒倒在梅树枝上时,原本舒展的眉头不自觉地蹙了蹙。

“这位姑娘早上好!”司徒明锐很有礼貌地开口了,看着这位一席翠绿的背影,笑着温和谦雅,“请问姑娘在寒舍睡得可好?”

“找我?”庄书兰拍拍头,眼前的人似乎正有两个头,晃来晃去,让她看不清这人是谁,只得怒吼着,“喂,别在我眼前晃头了,我眼已经花了,头已经晕了!”

花如玉收到命令,立即像乖宝宝一样,端端地坐正了身子,脸色微红地向庄书兰笑了笑:“兰儿,恭喜荣登皇榜!”

“不是!”竖起一根手指,轻摇着,笑得一脸烂漫,“大姐,见皇上哪有见情人来得重要?唔……我得走了,不能让我心爱的他久等啊!”说完,庄书兰一溜烟地跑了开来。

“好像是吧!”庄书兰也轻声低语,“我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认识司徒大人的!”

唔……这难道他说的这个是最新版的八卦了!有意思,还真有意思!刚刚放榜不到一天,已经有人用这么丰富的想像编出了这么合乎情理的故事了!庄书兰自然不会在意别人说了什么去,反而最为在意的是司徒明锐刚才所说的‘利用价值’!按着他前后所说的,他应该……或者本来就察觉到所有的一切,早就知道自己在借傅贝子的名声来达到一己之私吗?“恕下官愚笨,听不懂司徒大人在说些什么。a”庄书兰现越是跟这人说话,就越是难缠,还是决定装傻比较实在,随便他说什么,一概回答不知道!

好不容易要摆脱这尊神了,庄书兰还会笨到要继续跟在他身后吗?“回殿下,臣有一点点私人问题要解决,所以,臣恭送殿下!”庄书兰躬身,福着礼,语气是越地恭敬了。

庄书瑶眼也不眨地盯着庄书兰,想从她的每一丝表情里看出这其中的实破绽之处,可庄书兰的反应却不是庄书瑶所想见着的那种。

“谢皇上!”三人又磕了一个头才缓缓地起身,并列站在正殿中央,听候着皇帝的下一道命令。

“是!”七夫人福礼,“恭祝老爷!大小姐二小姐均高中皇榜,这是庄家之福!”

“没事,反正现在我的脸已经丢得差不多了,再多丢一点也没什么大不了!”庄书兰轻声一叹,“唉,这脸啊,丢着丢着就习惯了,改天有机会再多做几件‘丢脸’的事吧!”

“你给我闭嘴!”

“砰!”地一声,是茶杯摔碎的声音。而这一声,不仅将二楼里的人们的目光给吸引了过来,更把一楼的好事者也吸引来了!而庄书兰跟四儿加紧着脚步往楼梯处跑去。“小姐,为什么要走?”四儿脚步不停,小声地问着。

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又停下,头也没有回:“这里很冷。”冷风刺面,宛如刀割。

“有!”四儿随了庄书兰的话,“他们说小姐您不知羞、不孝顺,诗书礼仪都白念了,居然向老爷提出那么无耻的要求,刚刚并笄就想着自个儿找情郎,还不准亲爹安排婚姻,一点也没有将亲爹放在眼里。最最可恶的是,亲娘都死了十多年了,还不让她安生,居然将她拉出来当作挡箭牌——这哪里孝顺的女儿会做的事啊!所以,老爷中途弃场而去,就是被小姐您活活地气走的!”

“也没什么大事。”庄书兰慢心慢意地回答着,却底气十足,“只不过想让爹答应兰儿,决不干涉兰儿的终身大事,也不能逼迫兰儿成亲嫁人!”

司仪再次唱:“加笄开始,请正宾祝词。”

司徒是天家姓,但大东朝里也有其他姓司徒的子弟。a但司徒姓中在朝为官的就只有一位——司徒明锐。司徒明锐是内阁辅,其地位与庄德懿有得一比。但传闻中,此人生性散慢,不喜与其他官员结交。但他的名号却很出名,不是因为他有着什么过人的才能,为人民谋了多少福利,而是他****枉法、瞒上欺下的行径很是狂妄,朝野上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且他还特意针对耿直的廉洁官员——曾经他将朝中有名的大理寺卿罗俟打圧去当地方郡后补长吏!当初这件事在朝野中引起极大的哄动,可惜不知皇帝怎么着,居然对此事毫无异议!

庄书兰一脸惊鄂:“为什么?”早在当年救幻柏时,就得知他在这世上已无亲人。在把他安排住在醉春宛里后,这些年一直都未变过。可今天,他却说他要离去!这……这实在是太意外了!

这是什么话?!够不够格是他说了算吗?他当她庄书兰是什么了?!饶是一个庄书兰有再好的脾气也被这句话给激怒了!“哈!冷爷,有您这句话我可是大大地放心了!我还真在担心又遇到了个变态男、萝莉控呢!”冷冷的唇角微微上扬,“不过,还得谢谢冷爷的抬爱,看中了我的头脑!只不过,我不喜欢经商,更是讨厌商人!”

如果是在以前,庄书兰并不怎么赞同她们用美色去取得这些,总觉得就算是被迫沦落风尘,也可以做一个有自尊的人。但是现在,现在的醉春宛已经快保不住了,当她们连最后的安居场所也快失去时,自尊也可以折半价——只要还能坚守着最后的那分底线,适当地取舍庄书兰也是可以接受的。

话未说完,就被幻柏给打断了:“什么意思?”

“有一点,可能是药……”话说一半,庄书兰察觉一时大意放松了警惕,赶紧改口,“爹是不是在外面招呼宾客?”按着惯例,新郎得出来向宾客们敬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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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察瞪大了眼,这……这个臭丫头还真调戏起他来了,而且动作毫不含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