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司徒大人那样称呼微臣,微臣认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一个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况且名字就是用来被人叫的,随他们怎么称呼去罢了。”庄书兰淡淡地说着,浅浅地叹了一口气,她之于这个世界,只不过是一个外来之客,所以,功名声利都可以放开,只求在这个世界上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只可惜,依现在的情形,几乎所有的事都快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了,其他的事不提也罢,单单有两个人——得罪了Booss皇后,惹上了阴晴不定的司徒明锐——就已经够吃不消了,更何况还有一个听闻一直在寻着自己的杀手头子冷爷呢!

呃……庄书兰内心的火在一簇一簇地燎原着,现在她终于体会到傅察有口难言的痛苦了!因为她不能揭穿司徒明锐的话,那晚她擅自离开,是庄书瑶帮她敷衍过去的,所以,她也打算着让庄书瑶在这里好好表现一番她的大姐风范;偏偏这个不安分看戏的人要来插上一脚,而且还故意把话说得引人遐思——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狠狠地瞪着司徒明锐,继看着他眼中的戏谑、捉弄之意,却只能恨恨地暗瞪眼,什么也能做,甚至不能为自己辩解半分---m。不经意间瞥见傅察正笑得如麻子一样灿烂,庄书兰倒也不在意,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却暗地里打算着改日再找个机会,让傅察的追妻之路更漫长一些。

太妃一言,所有的臣子的目光都在庄书兰与太妃间打着转儿,而上官玥星与庄书兰不急不慢的回话,更是让琼林宛的里里外外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等着这位太妃的下文。“过来,让哀家细瞧瞧。”半晌,太妃向庄书兰招招手,眉宇间一片祥和。

当朝丞相庄德懿被奉承也是最为可佳的。庄府里,已经有一位权高位重的丞相了,现在又出了榜眼和探花,那些有儿有女的朝臣们边敬酒边打探着这育儿育女心得,最为重要的是,一家有三人同朝为官,那些朝臣们能不好好地巴结吗?

“先不忙,一会儿本官陪你去。”司徒明锐笑得春风阵阵,可到了庄书兰的眼里就变成阴风阵阵了。

谁跟他是自己人了?庄书兰边咽着一小块鸡腿边瞪着司徒明锐,同时赶紧向章大人摇着头,极力地澄清着:“涨……涨大人,憋乌会,偶是被迫来蹭饭的---m。”好不容易把嘴里的东西都咽了下去,也来不及拭去嘴角的油渍,“我马上从这里消失,你们要谈什么请随意,你们要做什么请尽兴!”这种事,还是别凑热闹的好,免得还未真正地走进官场就已经不能独善其身了。

“放心,我肖想你家园子里梅花更不会肖想你府里的任何人!”庄书兰丢给司徒明锐一个白眼,他还真是狗眼看人低,他那几株梅花有什么特别的?就算是想赏梅,到城郊外有名的梅花庄去看就是了,用得着大半夜到他家来吗?更何况,他这府里,除了他跟那个刘香外,她有认识其他的人吗?难道她去肖想刘香?虽然她对雷丝边没有歧视,但不代表她就是雷丝边!想到这里,庄书兰再次丢了个白眼给似笑非笑的司徒明锐,可就在看向他的时候,庄书兰忽然意识到另一件事,她认识司徒明锐啊,而这个司徒明锐刚才的意思不会是……

“爷说了,姑娘先用温酒拭身,再喝药,姑娘的病就会好的。”刘香尽心地解释着。

庄书兰半闭着眼,微微调理着气息,眼前的事物也由糊糊渐清晰了不少,思绪也渐渐明了。听见司徒明锐不带感情地问候,庄书兰也淡淡地回答:“没什么,只是你家的梅树比较有型,借给我靠靠不收钱吧!”

听着别人的控诉,庄书兰才确信她是误闯了不知是哪位朝中大人的私人宅园了。而且这位大已经来了!想着昨晚已经跟朝中的所有大臣都见过一面,如果被这位大人认了出来,不知又要惹来多少麻烦啊!第一次,庄书兰后悔,后悔怎么不在醒来的第一瞬间就离开这里!

“唔……咦?居然有满天的星星在飞耶!哇,不会是飞碟撞地球吧!哦耶!传说中的飞碟?!偶今天终于看见了!哇哈哈!”

“花如玉!你给我收敛一点,别带坏了兰儿!”飘姨微微蹙眉,对花如玉的行为不是很满意。

“庄二小姐还真是天真烂漫啊!”司徒明锐笑道。**-

“怎么二妹还不走?是不是舍不得后面站着的那位?”刚才吃了亏,再怎么着也得抢一口气回来。庄书瑶总算正视了距庄书兰不远的暗处还站有一个人的事实,微微用目光打量了那一番,目光就那么停留在了他的身上,同时也微微张开了嘴,暗暗的,不知所云。

“自然是才不如人了。”庄书兰毫不慌张,慢吞吞地回答着。他提着中状元的事,庄书兰一点也不意外——早在一个多月前,这全京城上下,可能只除了皇宫外,大伙儿都知道一个名不见传的庄书兰要跟京城里的第一大才女争取状元。只是所说的才不如人……提到这个,庄书兰又有一点想笑了,今年的殿试题,庄书兰不得不承认,这位出题者很别出心裁,让参加过各种考试的庄书兰也吓了一跳——在几大页题目及几十页答题纸后面的最后一页,悍然写着‘试题选做,亦可不做,填名即交’!

“太子殿下说笑了。a臣未中举之前,只是一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见过太子殿下呢?”庄书兰眼也不眨一下地随口拈来,“臣以为,太子殿下一定是记错了,如果殿下说见过臣的姐姐,臣认为这才是事实。”所以呢,请不要再在这里因这个问题而缠个不清了,这会子夜黑风凉的,站的时间长了,不仅脚要疼还有可能会着凉啊!“臣今日能一睹太子殿下的尊颜,是臣的荣幸,太子是东宫之主,未来天下之主,臣怎么会对殿下有不敬的想法呢?”

“那你能拿出一个比这更好的解释,解释你这次中举之事!”庄书瑶咄咄逼人着,“你的文章我看了十年,你是什么样的葱我还不清楚?”恨哪!真的很恨!庄书瑶想不明白,殿试前她可是日日备战很晚,可听下人们说,庄书兰几近没怎么看过书!偏偏在殿试时位居探花!就算庄书瑶是榜眼,但想着曾经最不为看好,最受人鄙视的庄书兰几乎没废什么吹灰之力就轻轻松松考取了探花,最为重要的是,听闻皇上曾经有意将她钦点为状元!

“是!”散漫的语气一点也不掩饰,似乎他并不是在面对一国之君一般。而朝臣虽然日日与他打着交道,按着理应该习惯了司徒明锐这种无礼,但还是有不少朝臣斜眼瞟了瞟站在庄德懿旁引领着其他朝臣的司徒明锐。

“小姐!大喜事!天大的喜事!”四儿砰地一声将庄书兰的房间门撞开,脚步不稳地跑到绣床前,大声地对还在睡梦中的庄书兰尖叫着。

“嗯,小姐,您听说了吗,明天就放榜了!”本来打算收碗筷离去的四儿猛地想着刚才从夏珊那里打听来的大事。

“小姐!您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司徒明锐?!傅贝子?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司徒明锐不是主持这次的殿试吗?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喝茶?而且司徒明锐怎么会听出来这话中之人?!傅贝子应该不会把那日非常丢脸的事说出去吧!

庄书兰没有停步,四儿紧跟在一旁,伞却尽量地往庄书兰的那边斜着。转载[a]**-?走了两步,庄书兰一把夺过了伞,对着讶异的四儿淡淡地扯了扯唇:“我累了,过来扶着我。”

“你跟了我这么久,见过我生气吗?”庄书兰连眼也懒得抬一下,干脆闭上眼开始假寐。

“这婚姻大事,自古以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轮到女儿家自己做主的?”某宗亲甲声音不大不小地议论,恰好能传到庄书兰的耳里,“就算女子可以考科举,但也不能如此放肆无礼啊!”

行完礼,司仪唱:“并笄礼开始,请正宾祝词。”

“庄二小姐请坐。”司徒明锐倒也好说话,见庄书兰屈膝,立即开了口。庄书兰这次没听出他语气里的戏谑,正欲开口道具谢时,司徒明锐又开口了:“庄二小姐似乎有些不屑于看本官一眼呢!从一进门开始,就始终未下眼以待过。”

“……冷爷此刻在这里?”幻柏一脸冰霜。

“姨!”庄书兰对飘姨这样的妥协态度不满了,埋怨地看了飘姨一眼,可见着飘姨一脸的无奈时,就算是有怒气也忍了下来,微微地叹了口气,淡淡地看了飘姨一眼,“姨,我累了!拜拜!”既然不能作,那离开就是最好的选择。

“奴家……奴家要公子腰间的那块玉!”721的要求也毫不含糊,真奔银子,“那玉看上去很特别、很漂亮,如果挂在奴家的身上,奴家一定可以艳光四射!”

“冷爷?”幻柏微眯眼,轻声地重复。

呼!终于做完该做的事了!庄书兰轻轻叹了口气,还好过来了,否则这新进门的姨娘只怕也会责怪这二小姐耍大牌吧!不过,庄书兰在这个家庭里生活了十年,也明白庄书瑶对她的阴晴不定态度,特别是在庄德懿的面前时,就算庄书兰已经很努力地当个隐形人了,她还是要极力地削弱庄书兰在庄德懿面前的形象!以往庄书瑶再怎么损庄书兰,庄书兰都未反抗过,而今天,庄书兰却出声微微辩解了一下,不知道庄书瑶他日会怎么还报回来啊!

“噗……”上官玥星却是忍不住的笑,肆意地笑着,要知道,这位傅小贝子从来就是调戏女子为乐,今日反被一个未并笄的小丫头调戏,这不是最最最好笑的事吗?

庄书兰看着花如玉越来越精彩的脸色及她刚才激烈的态度,也在猜着这糕点里是不是加了什么禁忌的料,但庄书兰在悄悄地运气时,却没感觉到什么异常啊!“花姐姐,你要带我去哪里啊!?”僵着身子,不肯跟花如玉走。

庄书兰简短的回答,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虽然这天有点点势,可听了庄书兰的话,再热的天也在刹时间变冷了——京城中或整个商界中的人都知道冷爷以冷、狠著称,任何人见了他都得恭恭敬敬。偏偏庄书兰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没把他当一回事,不知道这位冷爷会不会生气、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