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白先生看着点菜就行。”

“来这儿坐。”白朗行笑着指了指身边的石凳。

“那你第一个就会被毒哑。”莫浮箩咬着牙冷声道。

“王爷,讨厌死了,为何这么说人家……”虞晓莲小脸一红,嗔了一声。

“莫浮箩,你这种性子才是招人烦吧。”李尤歌又习惯性地摸向腰间的玉牌,描蹭了两下上面镌刻的花纹,继续说道:“由着自己性子乱说话,尤其是容易招惹权贵记恨……”

莫浮箩泛着惑的目光不悦地瞥向立在身边、看着她一脸认真样子的李尤歌,眼波一荡,放出两道刺眼芳华。只听她娇声应道:“王爷还真是关心我啊。”

这声音……

他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木然地低下头看去,现他的胸口已经被完完全全地刺穿了。

莫浮箩微微蹙了蹙眉,抬起手制止了小竹的话,“别叫我主子,我不是什么主子。”

晌午时间还没到,莫浮箩就已经回到了崇山园。走在通向云秀楼的小路上,老远就看到院子门口聚了好几个人影。

莫浮箩毫不犹豫地伸手打开了小盒,里面赫然躺着一粒黑色药丸。

此人依旧是之前那股沉雅的声音,一袭曳地的淡紫色长裙,腰间的红色玉带束着那婀娜纤细的腰肢,一头黑搭在一侧肩上垂着,在风吹下荡荡地缠起几丝柔媚,一张普通长相的脸却透出悠然娴雅的出众气质。

这番话不说还好,一这么从蓝衣少女嘴里说出来,柳珺儿立刻倒吸了口气,两眼漱漱地就想落泪,语气更似道尽了委屈:“雪卿姐姐有所不知,那莫浮箩原先是谒门的人,尤歌哥哥前些日子为了给陛下寻良药去了趟谒门,那莫浮箩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引了尤歌哥哥注意,使得他一时鬼迷了心窍,将那女人给带了回来。”

莫浮箩有些不悦地躲开摊主的注视,转身就从包子摊前走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日,仵作验尸后得出新的现。那黑衣人头目中的致命毒药确实是青炀散,可却是两日前就已经中了毒,只是一直都有服下少量解药,才不至于当时就丢了命。

莫浮箩不着痕迹地白了眼李尤歌,懒懒道:“是不是你的女人不敢说,但肯定是个女人就对了。”

“你是说,他是被其他人毒死的?”

正如莫浮箩此时的心情,低沉、寂冷。

牵红苑昨夜进了刺客,十几名丫环小厮都受了伤,住在西院里的那一位还死了个丫环。至于关紫本人,虽保住了命,可人却吓得痴痴傻傻,多半是已经疯了。

“说吧,谁让你们来杀我的。”莫浮箩将为的黑衣人制住,拿过他手里的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反手将他抵在院子口的柳树下。昏暗的灯光将他们二人的身影打的参差斑驳。

“退气血,掩火气。老夫这里刚好有一药方。”周青边说边转身走到桌子前,从药箱里拿出一张纸开始写方子。

莫浮箩此刻散的气势实在冷冽,雨翠哪能招架地住。再一看躺在床上的莫兰,心里更是瞬间五味杂陈,想着想着又忍不住婆娑了泪眼。

莫浮箩这一路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定了。

莫浮箩见胥眉还是没有起身给自己拿酒,又拍着桌子吼道:“那个伙计呢,让他来给我上酒!”

“意天雅间。”莫浮箩边说边直接走上二楼。

男子看起来二十岁左右的年纪,墨羽冠,蓝色镶金边的锦衣得体地套在身上,绿色的玉带束在腰间,勾出有些纤瘦的身形。

“本局已毕,恭喜胥姑娘胜。”老者捋着胡须朝那女子道贺,女子缓缓起身向老者盈盈一拜。

如果她没有经历那些变故,也许就会成为像雨翠这般性格的女子吧。

“你早点回来。”莫兰想再说些什么,可望着莫浮箩那黑亮的眸子,最后就只叮嘱了一声:“小心点。”

雨翠也看清了来者,朝着他笑了笑:“伊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

“呸,别说那玉钗我见都没见过,就算是见了我杨雨翠也不稀罕!”

脚下生风,纤影闪动,墨飞舞,柳条灵动,勾出景景风姿绰绰。

莫浮箩停下步子又仔细听了听,循着声音走了过去。拐进一个小巷,声音渐渐清晰,很快便看到了一间乐器铺子。

直到外面的那道纤纤细影从门前走过,渐渐没了动静,李尤歌的眼神才又动了动。就好似刚刚入了一场梦,迷了许久这才刚刚转醒。

莫浮箩慢慢走近,抬头看了眼李尤歌身后的酒楼,“藏意楼”几个字就像是画一样落在高高挂着的门匾上,气派十足,装饰精致,无一不昭显出个“贵”字。

再观左凤,依旧一副淡然之色,落子度丝毫未减,却也似乎无法再拿下胜局。那淡澈的只容得下棋子和棋盘的眸子,闪过几丝晦暗。

李尤歌带着莫浮箩拐进一条小径,两旁种满了竹子,浓浓密密的一片,将两侧的阳光遮去了大半。

四人不敢违了李尤歌的话,虽有不愿却还是离开了。

“芙蓉花蜜。”几个字从莫浮箩嘴里轻轻吐出。

入夜,二楼一间宽敞卧房里,摆着一个木桶,此时正有蒸蒸热气从桶里散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