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名助手重新集聚到了要梅周围,他们的身体比刚才变得更加粗壮笨拙了,我知道这是每个人身上的血囊全部装满了血液,我只是有一点没明白,仅仅五十个人的血囊,能装得下将近两万人的血液吗?

“一共一万九千六百一十四人,”覃舒雅平静地答道,仿佛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另外还有三千二百零九人没到呢,不过最多十分钟就该来了。”

“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变化,只是再不说的话,再过一会儿我怕就没法说了,”要梅的眼泪不可抑制地流了出来。

哦,还有那些散布在周围的不明数目的僵尸们,他们才是当时对完成替代交易最大的威胁,在覃舒雅缠住要梅吸吮血液的时候,我非常担心这些不死僵尸们会突然狂性大发,对我们那些失去反抗能力的助手们发起攻击,更担心会对被浑身麻痹了的要梅不利。

为了尽可能减少对助手们的伤害程度,我事先把麻醉致幻剂的用量控制在十分钟之内,也就是说,从我用药开始计算的前后五分钟,永久性阻断被施药者记忆神经,从而在大脑中抹去这一阶段的所有记忆。

这些谜团,到现在为止,还是与那些已经被封闭起来的未知活性物质一样,暂时是无解的命题。

可惜当她真的想死的时候,却发现无论用任何方式,都是不可能单凭自己一个人能够做到的,刀刺、火烧、溺水、跳崖、服毒、上吊。。。所有能够想到的死法都被覃舒雅试了一遍,却没有给她造成任何伤害——就是死不了。

事实上,就在我被迫提前露面的当天,事态已经变得无法控制了。

这种失控的事态,在我们家族的任务历史中实在是非常罕见的,所以我们不得不临时调整了任务策略,而由于时间过于紧迫,你们那时候又全部处于执行状态中,根本来不及一个一个地通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只能亲自出马挽救危机了。

“我接到的指令是你会主动找我的。”我突然觉得谢廷芳的笑容很假,两只眼睛给我一种阴冷的感觉,似乎这张脸皮下面还有一张脸。

这时候,我的助手们已经把所有死人都集中起来烧化了,正在逐屋地寻找遗漏的村民。

“早晨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

车厢里是一阵让人窒息的静寂,没有人回答我。

“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你凭什么说不是?”我立马反问道,心里禁不住一阵狂喜,苍天呐,终于有人证实被我烧死的不是要梅了。

覃舒雅:我知道你是来对付我的,你那些同伴都告诉我了。

就在这时,覃舒雅突然发飙了,她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却又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跳跃起来,一下子就用两腿紧紧夹住了要梅的腰部,同时张开大嘴,牢牢从侧面咬住了要梅的脖子,那动作像极了一只超级大蛤蟆。

“谢廷芳!”我、28号以及要梅的画外音一齐惊呼起来。区别在于只有我和28号知道谢廷芳是家族中人,而要梅仍然认为他是那个省里派来的医疗队长。

画面继续晃动着向一条貌似街道的狭小巷子里移动着;看得出来此时的要梅是非常紧张的,因为她不断地把镜头时不时地突然转向两边的院落大门,但是却什么也没有拍到。

因为额外家族子弟的出现,就意味着对任务执行者的监视,而这种监视本身就是充满了不信任和对背叛的愤怒。

我突然猛省过来,为什么那些助手们会在身体燃烧之后,全都双手抱头盘腿跌坐在地上,原来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以最高效的方式把自己击得粉碎!

“替代了——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除了担任角色扮演的那三十六个人其中也包括28号,剩下的所有助手们都在这里聚齐了。

“按原计划,发火箭联络。”我看了看腕表,这个时间应该是所有任务参与人员都到齐了,以要氏精英们的手段,即使出了天大的事情,也会如约到达的。

谢廷芳见我不说话了,就从防护服里面掏出了一个黑色文件夹递给我,我接过来仔细一看,在封口上烫制了一个金色的虎头捧剑族徽,这个金族徽和黑色文件夹是代表家族最高机密的标志。

8、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一直视要梅为自己的妹妹,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短信邮件之类的问候,却从没有间断。

虽然早就对要梅的喜怒无常有了超级免疫力了,但是像今天这样大尺度的出尔反尔,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适应。

28号就在持续跟踪监视这个三人医疗队两周的时候,找准机会,用足够十天的药量迷昏了池霍,使之在事先开好的宾馆套房里陷入深度睡眠;然后就堂而皇之地暂时扮演了池霍的角色。

“他还得到了要昌的真传——这可太不公平了。”我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凭什么让我替你垫钱啊?”要梅劈手就夺过披萨盒子,“我也饿着呢,你做师兄的连问都没问,就知道自己吃。”

谢廷芳领导的医疗队在对沟屿周围五十三个自然村进行村民体检时,也得出了吓人的结果。

“我不是这个意思,请别误会。”看到气氛越来越紧张,谢廷芳赶忙辩解着,紧跟着却又追问了一句,“有什么新发现吗?”

王东宁叹了一口气,走到秦宇宙老婆面前蹲下,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毫无反应。散乱呆滞的眼神直直地盯着前方的某一个角落。

也许是整夜的大雨洗刷,院子里的尸体都是干干净净的,没有看见鲜血喷溅的痕迹。

执行对象:覃舒雅,女,十六岁,广西北江人,现就读于北江市德春镇中学初三二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