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会儿,就要从里面烧出来了。”要德灵的声音已经完全哑了,却仍旧在反复吟唱着。

填词后的《神思》从此被改名为《送歌》。

“我的爱珠儿。。。”凯里多年来藏在心底里的情感登时喷涌而出,他仰头喝干碗里的酒,又一把夺过要江子手里的酒壶再次斟满。

凯里正惊疑不定,却见敌人前方站起一人,朗声说道,“南朝要氏族长要江子,率本部民团余众全伙九百六十人,恭迎将军招降。”

即使是与族长要江子最为亲密的要海慧长老,也只是知道,每年都会有不少的古籍秘本和一些奇怪的东西,通过遍布天下的要氏网络,源源不断地送到族长的手里。

所以,在金兵派出的劝降使者上山之后,要江子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很谦恭地请使者先回去,他需要一天的时间,和大家商量一下。

短短不到一分钟,托钵僧就被烧成了一根黑色的、弯弯曲曲而又模样怪异的炭棒。

托钵僧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一边后退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白色的长衫,露出缠在腰间的一个黄色布囊,居然有一个排球大小。

不知何时,我们又回到了塞家庄的村口。

“你在说什么?”我分明已经听见卫生间的门被人猛烈地撞击着,好在这个橡木门格外地厚重而结实,一时半会好像还撞不开。

过了好一会儿,要昌的头顶和要德灵的手掌间,渐渐地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色雾气,而要昌的脸色也慢慢地变得发青,继而灰白,脸颊也渐渐地塌陷下去,只有双眼仍旧失神地望着远方。

可是那张没有闭合的黑洞洞的嘴,却仍然裂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只是嘴里没凸出长长的红舌头出来。

“哼,他还在和那个印度老秃驴斗法呢。”要德灵不屑地一笑,小心翼翼地把布囊收进怀里。

奔走在迷宫般的巷子中,要昌的速度快的惊人,用动如脱兔来形容已经不很确切了,他真的像箭一样,而且是能够七拐八拐的箭!要不是拉着我的手,以我的速度早就被他甩的不见踪影了。

尽管我根本看不清眼前这个紫黑色人体的五官,可是。。。可是我分明觉察到要昌现在正炯炯有神地看着我!

这声音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感觉就像要昌在我的耳边低声细语一般,但是我明明看见要昌的身体离我起码在三米开外。

我们到塞家庄的时候已经是夕阳西下,光线已经渐渐暗了下来,狭窄的街道两旁又没有路灯,只有稀稀落落的几户人家亮着灯。而要昌就像到了自己家似的熟门熟路,带着我七拐八拐地,穿过迷宫般的小胡同,一直走到一个不起眼的小院落门前,这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奇怪的是,天空是晴朗的,却没有月亮,也没有一丝微风。四周都静悄悄的,一点动静也没有。

而预感就更神奇了,要昌似乎对所有的未知事物都有强烈的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处身于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只要待上一会儿,似乎就能感知这个地方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后能否发生什么事。

“我没有否定未知的事物,也没有那么轻狂,我还是知道人如蝼蚁,会有多大的局限性的道理的。”我依旧是不服软。

“呵呵,”要婴擦着眼角的眼泪,好半天才倒回这口气来,“你是个教师,生这么大的气我很理解,不过嘛——”他本来坐在我对面的床头上,我只看见他脑袋晃了晃,眼前模糊了瞬间,人就不见了。

这时候宴会厅里的客人已经是酒酣耳热,喧闹声、猜拳声不绝于耳,谁也没注意到要梅和这个官员之间的纠缠。就在要梅左右躲闪的时候,端着酒杯的要婴也醉醺醺地凑了上来,把身体往两人中间一横,遮住了官员的视线,要梅乘机把袖管里的针管塞进了要婴的西服口袋里。随即尖声哭喊起来,“你们两个臭流氓!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扬手给了官员一个响亮的耳光,乘势把纠缠在一起的要婴和那个官员向会议室大门推了过去。

过了几分钟,33号的电话打过来了,“托亚正和他母亲通话,说他明天就要赶回去,说这两天他心里好像有一团火在燃烧,还越来越旺,烧得他坐立不安,总想找茬发作,还说他在中国找到了心爱的人,那是他的真爱,一天不见都觉得寂寞难熬,现在却又要和爱人分开了,他心里特别难受,特别憋闷,特别想摔东西,特别想找人打一架。”

33号得意地说道,“这是要灵德老爷子亲手配的方子,为了保证时间的准确性,他去年亲身体验了不下上百次呢。”

要婴突然坏笑道,“如果我们创造一个单独见面的机会,让郭余主动向托亚发起进攻,那马耐知道了是不是得气的暴跳如雷啊?”

“你说什么?。。。。。。”要婴登时被这个狂得没边的小太妹气的目瞪口呆,要不是33号事先告诉过她是要灵德教师爷直接派来的解决人,他肯定会直接把这个小丫头片子从窗户扔出去。

还是书归正传,接着讲要婴的第一次谋杀吧。

等过了一会儿排到了柜台前,由于买的是教科书,凭着学生证可以打折,要婴满头大汗地翻遍全身口袋也没找到,突然一拍脑袋,“我肯定是刚才丢在厕所了,把你的学生证借我使使,我来买单,麻烦你去厕所帮我找找行吧。”

呵呵,我的家族里有专门的分工,一些精英们已经坐到了政府高层,也有一些人成了有丰厚资产的企业家,甚至是跨国集团的掌门人,他们掌握的网络纵横交错,遍布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效率之高是你很难想象的。

交警在勘查现场后发现,该行人无任何身份证明,疑似社会流浪人员醉酒后睡倒在快车道上,导致过往车辆躲避不及才造成这场交通事故。”

我这才发现,他和我的距离至少有七八米远,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把眼镜递到我的手里的?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浑身上下的疼痛,让我顾不上想得太多。

“你是回家了,我们现在就在宗祠,和我们的祖先在一起。”

“要昌——!”我猛地转过头去,正是要昌坐着床头,神色忧郁地看着我。他的眼睛红肿着,显然是哭过了。

“老爷子他——”我的记忆逐渐恢复了正常,要德灵老爷子的面容闪现在我的面前。

“老爷子已经仙游了,”要昌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一阵哀伤过后,我突然想起了老爷子的临终嘱咐,“你怎么处理老爷子遗体的?”

“遵照他的遗嘱,我割下左手掌带了回来,已经交给族长了,遗体当场就烧化了。”

“可是。。。我好像没有告诉你这些吧?”我的脑子一阵眩晕,不得不闭上了眼睛。

“我是用号源接通了你的大脑,于是我就都知道了。”要昌伸开左掌,我清晰地看见他的掌心里纹着一个虎头捧剑的族徽,和老爷子的一模一样,都是猩红色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你。。。。。。”我吃惊地张大了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已经接任了老爷子的位置,从前天开始,我就是要氏家族第六百七十八任“珍穴”长老。”要昌面无表情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