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金兵派出的劝降使者上山之后,要江子并没有马上表态,而是很谦恭地请使者先回去,他需要一天的时间,和大家商量一下。

实际上,在要昌和托钵僧的那场决死搏斗中,真正能伤害了那个托钵僧的,也正是这个能够燃烧绿色火焰的“身火运念”。

托钵僧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他一边后退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解开白色的长衫,露出缠在腰间的一个黄色布囊,居然有一个排球大小。

“你是说那个印度托钵僧吗?”我的心又抽搐了一下,眼前浮现出蛊惑我心神的老太太那眉花眼笑的鬼模样来。

“你在说什么?”我分明已经听见卫生间的门被人猛烈地撞击着,好在这个橡木门格外地厚重而结实,一时半会好像还撞不开。

但是要昌的眼睛却仍旧失神地看着黑魆魆的星空,任凭我们如何伺弄,他的身体还是没有反应,神智似乎还处于游离状态。

可是那张没有闭合的黑洞洞的嘴,却仍然裂成了一个大大的o字,像是被人掐住脖子似的,只是嘴里没凸出长长的红舌头出来。

作为要氏解决人,我自然知道布囊的厉害,小心翼翼地解开丝带,拿出了一个如拇指般大小的玉瓶,玉色青沁古旧,触手温润无比,瓶身下角阴刻着一个古篆字我却认得——离。

奔走在迷宫般的巷子中,要昌的速度快的惊人,用动如脱兔来形容已经不很确切了,他真的像箭一样,而且是能够七拐八拐的箭!要不是拉着我的手,以我的速度早就被他甩的不见踪影了。

几乎同时,我看见眼前的大血球也在慢慢地发生了变化。

这声音吓了我一跳,因为我感觉就像要昌在我的耳边低声细语一般,但是我明明看见要昌的身体离我起码在三米开外。

“呃。。。我正想着你的话,怎么才能无条件地完成任务呢。”我尴尬地掩饰自己的慌乱,眼皮低垂着躲避要昌那双杀人的眼神。

而预感就更神奇了,要昌似乎对所有的未知事物都有强烈的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处身于一个特定的环境里,只要待上一会儿,似乎就能感知这个地方在未来一段时间之后能否发生什么事。

要婴呵呵地乐了,“你看你,和所有人一样,总是在片面地看待一件事情,主观而又简单地去判定事物的对错,因此你的判断力总会被不正确的情绪所左右,这样的结果你知道是什么吗?”

“呵呵,”要婴擦着眼角的眼泪,好半天才倒回这口气来,“你是个教师,生这么大的气我很理解,不过嘛——”他本来坐在我对面的床头上,我只看见他脑袋晃了晃,眼前模糊了瞬间,人就不见了。

“我的意思是。。。”我掂量着用词尽量不要显得自己太贪婪,“假如你卡上的钱足够多,我就跟学校请一个月的假,专心在家陪你聊天啊!”

这时候宴会厅里的客人已经是酒酣耳热,喧闹声、猜拳声不绝于耳,谁也没注意到要梅和这个官员之间的纠缠。就在要梅左右躲闪的时候,端着酒杯的要婴也醉醺醺地凑了上来,把身体往两人中间一横,遮住了官员的视线,要梅乘机把袖管里的针管塞进了要婴的西服口袋里。随即尖声哭喊起来,“你们两个臭流氓!把你们的脏手拿开!”扬手给了官员一个响亮的耳光,乘势把纠缠在一起的要婴和那个官员向会议室大门推了过去。

“让要梅六点进宴会厅,记住让她别忘了把纽扣摄像头打开,还有尽量少和其他人说话,省的露马脚。从现在开始各就各位。”要婴看了一眼宿舍门口,已经不见了要梅踪影,就把手提电脑启动了,隔了一会儿,各个监视点的画面都传了回来。

33号得意地说道,“这是要灵德老爷子亲手配的方子,为了保证时间的准确性,他去年亲身体验了不下上百次呢。”

“真是天助我也!”要婴不禁喜形于色,他仔细端详着郭余的照片,“我得好好想想怎么用好这个道具。”

要婴心里一惊,他知道要灵德教师爷是家族长老会里最年长的长老,早在2000年就过了百岁寿诞,却依然精神矍铄,他天赋异禀,不到二十岁就做到了长老的位置,据说意念已达通神之境,与好友饮酒时,经常会身体悬浮而神游物外,在漫长岁月里为要家建立了数不清的功勋。是所有后辈子孙的精神偶像。

“没错,她已经快到大门口了,最多一分半就到荷兰厅!”15号的声音显得十分急迫。

还是书归正传,接着讲要婴的第一次谋杀吧。

把帽子和眼镜藏进书包里后,他看看手表,一共用了5分钟。

呵呵,我的家族里有专门的分工,一些精英们已经坐到了政府高层,也有一些人成了有丰厚资产的企业家,甚至是跨国集团的掌门人,他们掌握的网络纵横交错,遍布这个世界的各个角落,效率之高是你很难想象的。

我是被窗外一抹强烈的阳光刺激醒的。我睁开眼睛,感觉头痛的厉害,也不知道睡了多久。

我这才发现,他和我的距离至少有七八米远,这么远的距离,他是怎么把眼镜递到我的手里的?我居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浑身上下的疼痛,让我顾不上想得太多。

大意是这样的:

月圆之夜,执行人以快刀对要襄子行斩首之刑,然刀刃却穿颈而过,如斩空气,凡十余次无果,襄子仍谈笑自若,引众人大惊,如对鬼魅。

襄子言道,可用他法试刑。

族长命以火烧、斧劈、烹煮、油炸试之,均不能伤襄子半分。

族长惊问其故,襄子曰,此乃《神识》所载之术,非襄子以此术戏弄家族惩戒,惟愿能以此书作为家族神器,留传后世子孙,襄子愿即时俯首受戮。

族长与族内长老们商议后,同意了要襄子的请求。

再次执行斩首之刑时,执行人刀刃轻轻一挥,要襄子立即身首异处,腔子里鲜血喷涌而出,头颅滚出老远。

从此,《要家神识》就做为族长专管的家族最高机密,留存至今。只是在解决人培训的高级阶段,由族长亲自讲授。

无论是《要氏珍籍》还是《要家神识》,平时是不可能同时出现的,族长通常会把这两本秘籍分别藏于不同地方,就连长老们也不会知晓。

而这次由于率众抵抗金兵,要江子预感到生死难以逆料,所以才带在身边以防不测。

这也是要海慧长老猛然看到秘籍后隐隐感到不妥的原因。

在激战后只幸存下十六名要家子弟的关键时刻,要江子虽然做了突围的周密准备,但是为了防备万一,还是决定预先留个后手,把族长掌握的最高机密托付给要海慧长老。

“天亮后我们就会突围,如果我遭遇不幸,由你和其他幸存的长老共同推举新的族长,并把这两本秘籍交给他。”

此时,到金兵营寨报信的执行人已经回来,报知金兵大将凯里将带兵五百名,于四更时分上山受降。

要江子命人以山上蒿草扎成数百草人,皆以拜跪状,在山岗最高处密密麻麻地放了几十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