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的办公地位于翰林院最北端的一个院落,沿途,陈墨发现这个翰林院没几个人。除了看到几个内官,直到进入院中,陈墨才发现了第一个翰林待诏。

拜师礼要按照周礼,古代文人士大夫,向来最为看重的就是忠孝礼仪,拜师礼仪也是每个学子最为重要的人生礼仪之一。约束人行为的准则称之为礼与法,礼是一种行为准则,一种社会秩序的标范,所谓五常之礼——天地君亲师,这是为人处世必须遵守的规则,这就是一种礼,而古代士大夫阶层则更讲究“不学礼,无以立”。

来的竟然也是神策军,不过和田六等人不熟,这些骑兵是神策左军周大将军的属下。了解了情况,互不统属,但毕竟属于一个体系,神策左军的士兵并不为难众人,但还是需要有人去作证。由于没有身份证明,田六只能派两名士兵随这些左军士兵跑一趟。

小丫头就是惹事精,明明知道这位会挨揍还挑逗他,女人啊!真是神奇的动物,让人又爱又恨!

不久后小汐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铜盆,肩上打着麻巾,活脱脱一个小型的漂亮跑堂女博士。身后,两个小萝莉气鼓鼓的慢慢跟了进来。

要知道,唐朝的官阶和后世不同,官阶一般都很低,一个读书人熬一辈子考上举人,恐怕也不容易做到一个州牧的六品官。

“七成半的士兵还活着,就是陈医生等人走了,也不会再死几个,我不敢相信!”这已经是一个奇迹,姚开终于知道了什么是医者,也知道了什么叫医术精湛和负责。

高热让这名大汉很虚弱,脉搏逃得很快,已经有些危险了。

随着陈墨一声呼喊,第一个被送上来的伤兵就是一个烦。这名士兵已经到了垂死的边缘,他的腹部应该是被敌军的长刀之类的武器划开了一个半尺长的口子,巨大的伤口脓水直冒,再不下手必死无疑。

“陈墨这个人护军以前听说过吗?”姚开问道。

更多的人在哭泣,更多的泪水在流,一群铁血军士在飙泪,这种血泪让白广生哑口无言。

姚开欲言又止,西门重遂想了想,立刻道:“也好,顾医生的为人我知道,是以公事为重,但受伤士兵较多,也较重,恐怕会误了众位吃饭。”

两人的谈话无疑开启了一个赞助模式,如果顺利,左睿将正式成为兵部尚书杜让能隐藏的盟友,而且这个盟友有陈墨的存在还将很牢固。隋唐恢复尚书省后,高颎任尚书左仆射,成为最高行政首长,自此尚书省成为魏晋至宋的中央最高政府机构之一。兵部尚书主兵籍、器仗,而在安史之乱后,中央政权削弱,尚书诸司成为闲曹,所谓“兵部无戎帐”,“一饭而归,竟日无事”。

“还不是因为叛贼秦宗权,前一段时间秦贼攻取了陕州、洛州洛阳、怀州、孟州等地。此贼野心极大,竟然窥视京畿之地,前不久开始丧心病狂的进攻潼谷关,这次血战造成很多士兵伤亡,所幸潼谷关守住了,秦贼已经撤军,我们这次就是去骊山治疗那些受伤的士兵。”

“我们定要想办法报复他们一下,大郎能忍,我可咽不下这口气!”李戊气盛,他不甘心。陈墨拍了拍李戊的肩膀:“有机会再说,我们没证据,以后吧!”

左睿陷入了沉思,陈墨的话有道理,但左睿一时迈不过那道坎。

左睿一阵好笑,陈墨看来对妹妹很在意,不然也不会这样紧张。

“甘露之变”就发生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现在,这种状态还在延续。陈墨和杜怀山、孙解都知道这里面蕴藏的危险性,因此,三人非常小心。

这是一个保举与科举并用的时代,流行举荐,两位太医令举荐一名医师没有任何问题,但要举荐一名刚刚进入太医署的年轻人担任医学博士或者助教有些过于惊世骇俗了。尽管陈墨的医技已经称得上惊世骇俗,但直接飞升对一个年轻人不是什么好事,两人的默契其实有保护陈墨的意思。孙解今天来的很恰到好处,举荐有了,陈墨以后是杜怀山的弟子没关系,孙解的举荐等于锦上添花,陈墨以后在他面前同样要持弟子礼,他一样等于是陈墨的老师。

“麻沸散是学生根据古籍记载,经过很多次验证才确定了这个配方,不敢保证超越华佗前辈的麻沸散,但可以保证很有效。”陈墨很沉静,回答的一板一眼。

“不知道。”李三斤被陈墨绕晕了,这谈生意好像还真是不简单。

放下手中的器物,杜怀山稍稍思索:“陈墨你我记得还没有取字是吗?过几日,老夫给你取上一个表字。”

随着一声惨叫传出,被围困的众人再次一阵慌乱。

“羽林卫现在不是很强吧?”陈墨问道。

对方显然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竟然论起了唐律。

室内太闷了,众人干脆出屋在飞檐下享受起这份难得的夏日清爽。

“估计几天到?陈墨继续问道。

看着小萝莉可怜的目光,陈墨赶紧解释:“要,要!怎能不要你,就是”

“爽不爽?”

李戊没去过陈墨的住处,但知道陈墨住的是一处豪宅,留几个人过夜是小问题,他立刻插进来:“别人不知道,我知道,大郎的宅子可是一处超级大宅,尽管住。”

“小事,放心吧,这条胳膊十天半月准好。”

“既然识字,那就写上几个我看看,也好给你们取名字,就写‘冰清玉洁’四个字吧!”

杜怀山对陈墨的淡定很满意,他微笑着继续道:“这份文稿毕竟是别人首先投给我,所以要属于他人,陈墨你认为这样是否公允?”

田秋茂点点头:“夏儿能够跟了公子自然是福气,但我一家人是左将军的契仆,还要少将军过契。”

“大郎说的是柳歪嘴被打的事情吧?这个该死的歪嘴活该被打,死都不足惜!总是在市间干这不是人的勾当,买了女童没几天回手还卖出去,已经不知坏了多少女童的身子天道循环,不知哪天就要被人踩爆了卵子!”

这时候,李三斤动手了。其实是撞,落在最后面的一个大汉被他直接撞的飞了出去。

田秋茂回道:“是人贩子的手下,专门冒充良家。”

“杀人是为了维持军纪,让士兵明白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这本身没有错。兄长你需要做的是纠正士兵的不正确心里,让他们明白自己和身边所有的战友是一个集体,他不能脱离这个集体,一旦脱离这个集体,他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而其他人也不要想着在逃跑中受益,这才是兄长需要做的!”

“让管虎过来执掌训练,正好驻军在子午村训练长弓手。我心中有一个财路,再养一两万士兵没问题!”当然有办法,陈墨笑而不答。

当然,对子午村这个小山村来说这也是好事,绝对安全,以后谁也不敢窥视,这也是陈墨的初衷。

“相见即缘,施主着相了,老衲不受香火。观施主之相最近必定喜事不断,记得万事谨慎,请施主记得老衲名惠印,日后可多来大慈恩寺走动。”

“我怎么会食言,改日请诸位到我家,咱们就在晚上,时间长,还可以饮酒,如何?”

“大郎。”这时候,田秋茂却凑了过来。

一等是特设学科,共三十人,全部是医科学子。陈墨毫不意外的被招收到了这个特设班,姜粟与吕万谦、柳玉和也兴奋了一把,他们也进入了这个特设班。而李戊可能由于年龄原因被放在了二等,谢亦安也没有过于失望,他将和李戊作伴。

尽管陈墨给杜怀山带来很大触动,但杜怀山却没再提让陈墨拜师入门的事情。杜怀山有他的想法,陈墨必须真正展现他所说的割皮解肌之术,然后杜怀山才会真正相信陈墨,否则,一旦陈墨真是一个大忽悠,杜怀山的老脸就丢尽了。

陈墨不能继续走了,那样太失礼,他俯身拱手:“学生见过夫子。”

“可以,这些鱼儿可以给我们的家平添景致之美,小汐喜欢尽管带回去”

陈墨不但需要弓,他还需要人,金兰之好左睿无疑是陈墨最好的选择。今天,陈墨就是来显摆,就是为了让左睿认识到长弓的强大威力,让他欲罢不能。信任也是如此简单,陈墨已经做好了准备,他要赌一把,把这种利器留给左睿,至于以后,就要看左睿自己的能力了。

军中果然不是常人可以理解,如此严格的军规想来也是时代军纪森严的象征,可以大大提高和促进士兵的战斗力。陈墨当然知道自己不能破坏左睿的军规,他无奈的点头:“那就这样吧!”

陈墨再次给左盱检查一番身体,一切正常,两人这才脱了身。

“放心,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这是柘木,只要对外面说这是治疗瘟疫的青神木就行了!大家把住自己的嘴,以后看谁敢小视我们?”陈墨不紧张,普通士兵没那么多考虑,管虎和左睿是自己人,何况,两人现在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以后吗,只要制作出长弓,自己的目标达成,想要动武,那就要看看这些柘木长弓和村中的年轻人答应不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