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天来,顾民一直都无法理解世界上还有这样的医术,终于有时间了,他果断拉住陈墨问了起来:“陈墨,你不要说什么学究天人,这整个大唐没有这样神奇的医术,有这样的人不可能不被世人所知,你是不是有什么”

陈墨不认识什么董贵妃,但一个贵妃的兄长这样舍生忘死的拼死作战值得他尊重:“我看一看,如果真是如此,就先诊治董将军。”

军营中也没有什么好的照明措施,只有使用松明,尽管极度不符合要求,可总不能看着士兵这样死去。早一点下手也许就能多挽救一名士兵的生命,陈墨没有别的选择。

这件事陈墨必须亲自去,否则会引起麻烦,那一带也是神策军的地盘,发生冲突就麻烦大了。而且,陈墨也必须掩盖子午村的事情,不能让姚开的士兵进入村子。陈墨也在正回村看看村中的情况下,顺便可以让弟兄们和乡亲们跑出去帮忙,好事半功倍。

战乱破坏了很多链条,包括医药这一块,百姓和医药商人自保都不容易,谁供应药物?就是有些少量的药物供应,由于战争频发,这些药物也会贵到离谱,缺乏粮饷的军中怎么买得起,除非去抢,但姚开哪里敢去长安城抢药材,除非他想不要命了。

呈上太医署开具的文书,众人进营。姚开三十余岁,留着浓密漂亮的短须,说话洪亮昂扬,人很是威武。而西门重遂却恰恰相反,中等身材,面容白皙,显得很年轻,若不是一身宦官服饰,完全就是一个翩翩书生。

想要让别人下血本当然需要承诺,陈墨肯定的答道:“其实,左将军的妹妹就要与学生定亲,左将军军中有不少神策军老兵,治军严谨,只要经过历练,绝对是一支强军。”

“夫子,二甲班的李戊不错,带上他吧!”陈墨自然不会忘了李戊。

“快说,免的被人听到。”

陈墨继续:“兄长其实不是站队,只是忠于大唐,不强以后怎么办?现在只是和一些人交好罢了,兄长不需要什么,也不要对付谁,兄长只管静观其变慢慢强大自己就好。”

两位老人对女婿是越看越喜欢,而陈墨只管闷头喝水,然后规矩的一问一答。女婿不好做,当着准岳父岳母的面,陈墨无法完全淡定,身份的转变显然还需要慢慢适应。

杜怀山站起身:“宦党当权,跋扈无端,前几日就传来消息,吏部郎中孟光澜去了,在发配途中全家遇难,说是遇到匪乱。这田令孜丧心病狂,陛下的岳丈也不放过,孟光澜此人素来清廉自持,敢于任事,竟然是受贿的名义被发配,等于全家”

韩姓商人呼吸均匀,毫无问题,仍旧迷迷糊糊。当陈墨缝裹好创口,韩姓商人迅速被抬走,什么也不用怀疑了,杜怀山一把摘掉让他气闷的口罩:“陈墨你还是不要做学生了,担任助教与医博士都绰绰有余!”

“回夫子,应该就是麻沸散。”

“大郎,没想到谈生意如此简单,以后我是不是也可以谈生意了?”

陈墨拿起一根羊肠线:“此是学生依照古简上的方法制作的羊肠线,可以缝合内部伤口,好处是缝合后不用把线再拆掉,伤口愈合极快,还可以少给患者带来一次创伤。”

“诸位好汉,诸位好汉!有话好说!”

众人进屋,这时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陈墨果断的给魏越介绍过众人,随后让众人离去:“都去吃饭,我和阿越说说这事。”

就在飞檐之下,十来个人,没有一个人空手,除了拉开的制式军弓,还有两张擎张弩对准了这个小小的队列。

陈远立刻回答:“是军队进山伐木时猎人发现的,左将军让士兵在深山发出了悬赏,这红豆杉好像不难找到。”

“拉过来多少木材?”

“公子怎么了?奴婢没吓唬你啊!昨夜公子浑身黏糊糊的,酒气冲天,到处都是汗,不净身晚上多不舒服,我废了好大力气才给公子净了身换过衣服。”

屋内除了田夏,其余的人都张着大嘴,眼睛瞪得溜圆。

众人一阵叫好,晚上有酒喝不错,不用担心夫子看到。

医生和患者都是面目狰狞,汗水哗哗直流,唯一的不同是,郭平不停发出痛苦的闷哼声

“家里穷的很,支撑大兄读书已经很困难,小人没去过学塾,只是简单认识一些字,还是大兄当年所授。”

“夫子,此稿与学生的文稿几无二致,但学生也不想解释什么,此方剂学生用过很多次,没有丝毫问题。此方对我太医署的清创来说是最好的一个方子,值得推广。”

陈墨微笑回应,他的话无疑是定心丸,田秋茂明显的松了一口气。这时,陈墨看向田夏,小伙子很有胆识,反应敏捷,也有决断力,表现的不错。

“小侄无德无才,惭愧!”

巨熊一样的李三斤扑向了四个大汉,也就在这同时,看热闹的人竟然没几个人跑,众人向后退了出去,竟然给斗殴的双方打开了一个宽阔的场子。

当众人找到地方,陈墨发现官卖奴的生意很惨淡,没几个人,也很贵,陈墨失望了,没他需要的人。

陈墨趁热打铁:“其实,随后逃跑的绝大多数人成为了受益者。因为他们不会因为逃跑受到严厉的惩罚,最多就是失去一些粮饷和物资。而朝廷和军中将领为了继续维护自己的力量,这些将士都会随后因此得到赦免,这些逃兵甚至会投向敌人,就是不投敌,他们一般也不会有生命的损失,不是吗?”

“好吧!你做事细致,这事情就归你了,训练和组建的事情归我。”

李贵这人憋不住话,进入石墙内就开始显摆。

“世间之缘皆有定数,缘来缘去皆是虚妄,女施主无须客气。”老僧闭眼,一副高僧做派。

“改日,改日我请大家吃麻油鸡,定让你们吃的把舌头吞下去!”

“那就说定了,改日我们去大慈恩寺和芙蓉池。”女孩兴高采烈,难得有机会来长安,还是由喜欢的人陪着游玩。

虽然李戊没有明说,可大家都明白了,怪不得两位太医令谁也不去抢类似状元的第一名白广生,也怪不得白广生被列为一名,原来是大宦官的本家,太医署哪里惹得起?大家恍然大悟,这是宦官横行的时代,不要说太医署,就是皇帝和宰相都惹不起,白广生这个沙子被列为第一也是一种太医署的无奈。

陈墨隐隐感觉到了杜怀山有了冷漠情绪,自己好像忽悠的有些过了。杜怀山这样的人太严谨,不过没关系,以后这个小小的嫌隙会被陈墨想办法弥补,现在,来点专业的吧!“夫子行医多年,应该知道有些疾病会因接触而传给他人,此法正是为了尽量防止接触而染病的一种方法。比如痢症痢疾、疠病麻风病就属于这种方法可防止的疾病,只要焚烧使用过的巾帕,就不会因此得病。再比如肺痨热肺结核之病,属于近距离传染之疾,接触定要使用巾帕,而且应该用巾帕捂住口鼻方可。因此,这种方法应该形成一种习惯,可以在太医和天下所有医生中广为推行,可以很好保护医生自己,也可以保护他人防止疾病散播出去”

五人这时也反应过来,立刻跟上陈墨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