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幕发生,一个太医署的学生向一军主官咆哮,而作为军中大将的姚开狂叫不已。

军营就在骊山脚下,军营内的军士看到众人立刻上前来接应。陈墨看到,这军服太熟悉了,和左睿手下士兵的服饰基本没什么区别。军官的两侧肩部是狮子图案,普通士兵和左睿的士兵穿着一模一样,看来神策右军真的和自己很有缘分。

“衣甲会需要很多,还有各种武器,粮饷也可以适当提供。”既然要收买,不要白不要,反正陈墨要说出来。

竟然和那些招摇撞骗的,掌握实权的混在一起,此“翰林院”也非彼“翰林院”,自己竟然成了一个翰林,只是无法与起草诏书的翰林学士相比,陈墨一阵好笑。不过,想想其中不会简单,这其中必定有杜怀山和孙解的影子,两人很稳重。而且,也必定会有杜郎中在运作,说不准还有一些朝中大佬参与其中。左睿的事情短时间不会显露,但朝中某些大佬注定会把自己记在心中,这种特例晋级无疑就是一种回报。

“行了,都是兄弟,不教你教谁?给我说说马永存和白广生的事情,有什么新的发现没有?”陈墨看看附近每没人,立刻问起了李戊。

“粮饷无忧,可是朝中那些人做的够吗?天灾,他们在做什么?这天下局势败坏成这样是因为什么?兄长若不赶紧强大起来,早晚会被人吞没,我不希望看到那一天。”

唐代的军队驻扎地都有这样的内宅存在,就是为军中将领们安心作战而做的一种设置,他的先决条件是达到一定级别的军官可以带家眷驻军。而士兵的家属可以进营探视,另外士兵根据家的远近还有探亲假,很人性化。进门陈墨就看到了小汐,小丫头以往在自己面前没什么拘束,大郎大郎的叫的很脆生。这次不一样了,小丫头看到陈墨干脆扭头就跑了。

宦官专权就是内外勾结,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军权的掌控,宦官牢牢控制禁卫军,和禁卫军构成了利益集团,已经成为定制。现在的田令孜其实就是对皇帝的一种挟持,文官和宦官的斗争很血腥,历史上宦官和文臣的权柄交替是一种皇帝对文臣武将不信任的平衡制约措施,但现在,这种平衡与牵制已经严重向宦官倾斜,文臣毫无还手之力,皇帝也成为了宦官的傀儡。

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陈墨再一次伸手,陶盆中的肿物被他取了出来展示。就向陈墨当初所说,这个肿物形如一个小鸡卵,外观极其光亮,和他所说的一般无二。

曼荼罗花这种药材作为麻药注意不是麻醉而是麻药极其有效,只要不过量使用副作用极小,算是这个时代最好的麻药了。唐代没使用曼陀罗花当做麻药的记载,而前辈扁鹊麻沸散的配方其实就是曼陀罗花作为主要成分。曼陀罗花也称作荼罗花,它和火麻花这两种药材在唐代很常见,后世也广泛应用于麻药和麻醉中,陈墨只是把它的使用在扁鹊的名义下在唐代发扬罢了。

“掌事,这好像是军中之人,到时拔刀相向抢了我们怎么办?就我们这些人,恐怕不是对手!”郑才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显然也看出了陈墨等人的身份,他一脸的担心之色。

“阿爹是一个世医,不但精于疮肿,也治疗带下之疾,阿母是一个稳娘,学生对带下之疾略通一二。”

“诸位好汉,金银乃身外之物,今日决不让诸位失望,还请不要兵戈相见,我们定不会报官。”对方占据绝对优势,而且不留讨价还价的余地,被围困的主事者赶紧加码。

陈墨回答着回过身:“都没事,屋里说吧,正好赶上吃饭,阿越和我们一起吃!”

也就在这个小小队列进入后院,令人惊愕的一幕出现了。

“这是大郎要的弓,按照大浪的要求,稍稍经过了加粗。”李进在进屋后手中始终提着一个木盒,说着话把盒子递给了陈墨。

两个娇美的小丫头脆生生的应声而去,管虎则马上凑了过来:“大郎,木材已经在路上,就等着换钱了。大郎说的那种红豆杉也找到了,深山中就有,没费太大力气,这种树的材料够大,弓不用愁材料了。据李掌事说,他估摸着,这红豆杉做的弓比柘木弓应该还要好,大郎可真是神机妙算,这下,我们弓有了,钱也有了,后面就差招兵增强力量了。”

这一次,陈墨真的蹦了起来,他赶紧伸手摸了一下还好,重要的家伙没丢,虚惊一场,此净身非彼净身。

“要记得少放辛香料,不然你们可吃不消!”放下话,在两个小丫头崇拜的目光下,陈墨转身出了厨房。

姜粟坐起身:“好,就今天晚上,大郎家中可有好酒?”

指挥着郭平在诊室的矮几上躺好,再然后在场的谁都感觉这位神医太野蛮了,他一伸脚踏在魏越右肩的腋窝部,拼劲全力拽住魏越的右胳膊不解气还叫上几人摁住郭平。

廖家娘子向陈墨施了一个礼,随后出门。

其实不用看也知道,杜怀山的表情说明了问题。自己的原稿被盗,这一定是一份别人抄录的稿子,至于结尾残缺的那一小部分,稍有医学常识都能补充。

此时,田家父子也出来了,看到田喜和李三斤并没理会,而是向陈墨施礼:“大郎回来了。”

“那小侄就不客气了,小侄今年二十有二,不知”

“玛德,这厮的鼻梁还挺硬!”陈墨抖了一下手。

“我知道哪里有,大郎是不是考虑下去买一名女伎,虽然贵了些,但放在家里有面子。左将军派人来说了,只要大郎满意,千贯之内尽管开口!”这时,田秋茂再次提出建议。

陈墨问道:“那么,一旦溃败,这支军队溃逃的将士中,受益者是谁?”

“赶紧说!”

来到李贵家,陈墨终于知道大家为什么急着让他过来了。远远的,几名士兵吆喝几声,得知是陈墨等人,士兵们迅速没了声息。守卫森严,本来只有几间的土坯房消失了,李贵家其实已经不是李贵的家,他的家人全部搬走了,眼前是一片用石材围起的院墙和石屋。

“小女子今日问一下姻缘,谢大师解惑。”

姜粟呲着牙花,打着饱嗝首先不干了:“大郎看来吃过更好的,不如你来请一次如何?”

想要拥有,也在克制,前世的记忆终究无法抹去,小汐根本不知道,她给陈墨带来很大痛苦。

李戊知道的内幕好像非常多,事关自己的前途,脾气较直的姜粟立刻就问道:“那个白广生是何来路?为何抢了大郎的状元?”

可问题也来了,杜怀山开始怀疑陈墨是不是一个大忽悠,那虚无缥缈的割皮解肌,漱涤五脏之术暂时无法确认。现在,杜怀山开始转移到陈墨隔着巾帕诊病的事情上。

六个被点到名字的人有些茫然,刚来就要被抢,众目睽睽,好像应该感觉很有面子。

陈墨自然不会拒绝,两人迈步来到最近的一处摊点,四娘立刻喜欢上了一对漂亮的锦鲤:“大郎,我喜欢这对锦鲤,我们一同放生如何?”

“带回来也没用,这种弓除了我,别人不会制作。”

士兵很规矩,他迈步出列,随后恭恭敬敬的向左睿单膝而跪。

陈墨手中扁担弓的握手处缠着皮条,弓身也经过了仔细打磨和桐油的侵泡处理,经过这些工序,清晰的纹理让整个弓散发着古朴的气息,漂亮的让人侧目。管虎知道这绝不是扁担,但他猜不出来这个扁担样的木棍是什么。